“来吧!”

    她仰头从我身边走过,唇角微微扬起,笑得不怀好意。

    跟着她上了一乘轿子,外表简单,里面却华丽宽敞,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跟我前世的小窝太相似了,小小的卧榻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抱枕,方的扁的圆的……

    娘的,同样是穿越人,怎么混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的私家车都这么敞亮,我却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想想就泄气!

    头上垫一个,手里抱一个,腰上塞一个,整个人散了架似地靠在座位上。

    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刚才展昭决绝的背影,索性半睁着双眼,瞅着一个固定点发呆!

    “怎么,勾引男人未遂?”幸灾乐祸的表情,跟店里的那个花掌柜真的是判若两人!

    “是啊,被某人拒绝了,开心了吧,心里爽就笑出来,别憋着!”我没好气道。

    她果然“扑哧”一笑,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

    “展昭虽然不解风情,可也是个讲礼数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说了什么,让展昭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在那里?”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靠了,看我笑话,还想揭我伤疤,过会儿是不是还要往伤口上撒把盐呢?

    我白了她一眼,故意拖长音调:“我跟他说,让花掌柜给他做老婆好不好,如果好的话,就让我爹给他提亲去。他就恼了,唉,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花掌柜脸色一沉,摇起团扇,再不看我。

    对不住了。

    “真是蠢人有蠢福啊,三番两次遇险都有人舍命相救,老娘真是搞不懂,那白玉堂和张惊羽都看上你啥了,还有展昭,明知道你是冒牌的,还三番两次……”

    语气越来越愤愤不平了,越来越像怨妇了,这个才是她的本性吧!“喂,你笑什么啊,你还有脸笑啊……真是,无语!”

    “花掌柜,你今天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骂我两句吧!”

    花掌柜白了我一眼:“当然不是……嗳,别把我抱枕给压坏了,坐起来点。那可是真丝的!”

    “切,真小气,还是个掌柜呢!”我撇了撇嘴巴。

    “掌柜怎么啦,你知道赚钱多辛苦吗,你知道我多辛苦才有今天吗?穿越就该穿越出来个样儿,要是都像你这么没追求,那还穿个屁啊!”

    发现她的话越来越多了,用词也越来越豪放了,真合我意,我喜欢!

    “对对对,穿个屁穿个屁,敢问花掌柜,你穿来多少年了!”

    她怔了一下,叹了口气:“来了五个年头了,娘的,我的花样年华都耗在这儿了。”

    “哇,前辈啊!那你除了莫抬头,应该还有其他生意吧!”早上听她说跟江南丁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这么问准没错!

    她瞥了我一眼:“酒店,不过是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

    “哦!那什么生意最赚钱?”我崇拜地看着她!

    花掌柜正准备回答,忽然像记起什么似地,嚷道:“你问这么多干啥,你都活不了几个月了,别浪费我口舌!”

    我像泄了气地皮球缩回位子:“真是,难道人快死了就不能有理想吗?”

    “哼,理想,我还想当皇帝呢!理想个屁!”花掌柜使劲摇了摇扇子。

    “哇,你这女人,你可别把愤青的思想带到纯洁地宋代来!现在国泰民安大家可都好得很!”

    我将抱枕往怀里紧了紧,像看瘟神一样看着她!不过又换来她一个白眼!

    “有什么好,你知道什么叫好?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这是哪门子的好?”

    我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看不出这女人还有如此志向,难不成她还想三夫四侍?

    “嗳!”我赶紧打断她:“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啊?”

    “哦,对了,娘的,看见你这挫样就想骂你,把正事都给忘了!”

    我倒!我怎么挫了嘛!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吗?

    “你明天就离开开封府罢!”她不是在跟我商量,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走?”

    “你有什么理由不走?案子的事情已经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结的,大概也算你运气吧,不过包拯早已知道你不是他女儿,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想去寻解药了?”

    “花掌柜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毒是无药可解的!”我耸了耸肩。

    花掌柜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穿越这么幸运的事怎么会落到这种蠢人头上,真是老天瞎了眼了,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没解药啊,你难道就想在这里混吃等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我也曾经努力过尝试过,可结果是以更多的人的性命为代价!这解药,我还是不要算了!”

    “哼!”花掌柜冷笑一声,“亏展昭还帮你找我求解药!你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展昭今天找你是为了解药?”

    花掌柜仿佛说漏了嘴,面有悔色,嘴上比之前冷了几分:“是又怎么样,谁不知道展昭是侠义心肠,一天到晚想着救人。”

    “是是是,侠义心肠!”我笑道,心里却像大雪天喝了鸡汤,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