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中午,终于开饭了,却发现没有桌椅,我顿时傻眼了,难不成要蹲在灶台旁边吃?我是没所谓啊,他们三个可是有身份的人哪!

    小白揉了揉太阳穴,咕哝着刚才应该买张桌子回来。展昭则站起身,径直出门了,小白转了转眼珠子,也跟了出去。我也准备跟上去,却被苏轼拉住了,他笑着说:“你帮不上忙!”难道他们去砍树现做不成?

    片刻之后,院子里便多了一张桌子,不是木桌,而是石块,以及四个石头凳子。虽然形状不是很规则很完美,可是经过清洗,那块被当成饭桌的大石块表面竟然十分光滑,而且有着非常漂亮的纹理,青红灰白相间,如果进行一番雕琢打磨,一定会成为一件很美的工艺品。

    这才想起刚才在山脚下看见一堆乱石,想必是从那里搬来的。有武功真是好啊,如果换成我和苏轼,手无缚鸡之力,只怕真要蹲着吃了。

    满满一桌菜,香气四溢,苏轼贪婪地看看这盘菜,又看看那盘菜,完全没有了书生的儒雅。还没开吃,嘴就动个不停。

    “这条鱼好奇怪,为什么鱼肋两边各划五刀,形状好似柳叶,有什么讲究吗?”

    “苏兄说对了,这叫五柳鱼,不过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东坡鱼!”

    “什么?东——坡——鱼?”苏轼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没错,就是东坡鱼,还有这个,叫东坡肉,这个,叫东坡汤……”

    “青青姑娘真会开玩笑!”苏轼笑道。

    居然不相信!

    会相信才怪!

    “真的!”我一本正经的说:“我学这几道菜的时候,那位师傅告诉我,它就叫这个名字。也许最初发明这几道菜的人也叫东坡呢!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只许你一人叫东坡不成?”

    “是吗?果真如此?”

    我十分坚定确定以及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轼眼里闪着熠熠的光彩,筷子已不自觉地伸了上去!眼看就快要触到鱼身了,却被小白拦住,像变魔术似的,小白手里多了一壶酒。

    “有菜岂能无酒!这是杭州有名地西凤酒,比起咱江宁酒坊的醉松江虽然是差了点。不过也能凑合着喝吧!”

    出门在外还不忘给自家的酒打广告!

    看在酒的份上,我就不跟他斗嘴了。好久没有沾酒了,想当初,我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呀,当然啦。果啤而已!

    香郁的美酒盛满酒杯,午后的阳光倾泻在酒杯中,似莹光在杯中流转。

    随手抄起酒杯,正准备尝尝这古代地美酒,只听耳边有人喊道:“慢着!”

    苏轼笑眯眯地截下我手中的酒杯:“有酒岂能无诗?咱们每人说一句与酒有关的诗。方能饮一杯酒,如何?”

    不是吧,喝酒还要念诗。我当然没有你们古人念的诗多,不过,我好像也记得几首吧,来就来,谁怕谁!

    “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我脱口而出。

    这广告词太熟悉了,嘿嘿,一杯酒下肚。嗯,香醇甘甜,似乎比现代的酒度数低些,还可以再来几杯!

    苏轼轻摇酒杯,谩声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若爱酒。爱酒不负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醉中趣,勿为醒者传。”

    好像是李白地,可惜我只记得两句,这家伙居然一口气念完了,太浪费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小白说完,仰头饮尽。

    *,这是我准备下次用的,被你给抢了,臭白鼠!

    轮到展昭了,他慢慢拿起酒杯,凝神而视,仿佛自言自语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他的声音本来清越明亮,此刻听来,却有一种别样的忧伤,他到底有什么心事?竟这般压抑痛苦?若不是让他进退两难的事,传说中坚毅勇敢、隐忍内敛地展昭何止如此?

    也许是受了感染,我的心情也莫名沉重起来。

    大概是觉察到异样的气氛,苏轼忙举起酒杯。

    “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无酒喝凉水,干了。”

    我连忙接口,可惜说岔了嘴,说出地竟是这句歪诗,换来的是小白的白眼,以及苏轼的乐不可支,就连展昭也禁不住弯了弯嘴角。

    就算是弯弯嘴角,让我说三百句歪诗也值了。

    我忽然有这种莫名奇妙的想法,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君爱身后名,我爱眼前酒。饮酒眼前乐,虚名何处有?我是否也能来一杯呢?”

    这声音……我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黄衫卓立,秋水明眸,一丝娇羞一闪而过。

    若不是因为展昭,我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美人。

    只可惜,天下只有一个展昭,古今只有一个展昭,我虽然不能拥有他,但是一想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便升起强烈的抵触。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看不出小白还很好客,他赶紧站起来:“来来来,我这个位置让给你!”那位置刚好挨着展昭。丁兆惠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先是对小白一笑以示感谢,然后眼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直接扫过苏轼,停留在展昭脸上。

    展昭沉静如故,清澈如水地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接过小白手里的空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酒,递到丁兆惠面前,

    “谢谢丁小姐一路上的照顾,展某受之有愧,日后自当报答!”

    丁兆惠并不接酒,一双美目似嗔似怨:“展大侠为何不告而别?”

    那提亲之事不了了之,她应该很不爽吧,难道看不出我展大哥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吗?

    “展某,有要事在身……”

    “游山玩水,求神拜佛,也是要事吗?”

    *,果然一直跟着我们,不良居心,昭然若揭!还敢在这里质问我家展昭。

    “原来一路上给我们买单的是丁小姐你啊!”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多谢了,不过呢,丁小姐虽然家财万贯,不把银子当回事,但我们,也不缺这几两银子,这顿饭就算我回请丁小姐,如何?这菜是我亲自下厨做地,丁小姐应该不会嫌弃吧!”

    丁兆惠脸色稍变,但只稍微抿了抿嘴,便恢复自然,然后爽朗笑道:“好啊,我就来尝尝包小姐的手艺!”

    听她地语气,看她的神色,我又何尝不知,她这是要挑我的刺了!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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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