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玉堂的手下?这边小白鼠惊得差点跳起来。

    “白玉堂就该这么狂妄么?”荡北的一个头领不满道,“我们两边虽然没什么交往,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坏了规矩,不能就这样算了。”

    “不算了想怎样?难道想动手不成?!”荡南那中年净衣汉子不屑道,“再说,我们白五爷可是真正的英雄,在京城闹个天翻地覆,谁敢不给他面子?”

    “什么大闹京城,不过是一个愣头青,听说现在都成了朝廷钦犯了。”荡北一人道,引发一阵哄笑。

    白玉堂杂在人群中,脸色极其难看,估计内心正是波澜起伏。

    人群嘈杂,都只是在逞口舌之快,估计每天早上这样闷闷地站着,难得吵一会,都抓住机会在发泄不满。

    “大当家来了!”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不自觉让出一条道来,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看此人相貌装束,我和白玉堂差点叫出声来,竟是那姓丁的女子假扮的船夫。

    “众位兄弟,同在一处谋生,有话好说。”那被唤作大当家的船夫向四围一拱手道,声音宏亮,让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荡北早有人凑上前去,低声向他细说了数语,他微微点点头,走到张氏兄弟跟前,看了看伤者,招手让身后一个赤脚渔夫上来,从怀里拿出银子道:“这里是十两银子,刘大你速带带张英去找大夫医治,回头我再差人给张家送些家用,近期不要出水打渔了,好生修养

    那张英连声称谢,被刘大搀扶而去。

    “张杰,你就随我一起去江上会一会抢鱼的。”船老大又对虬须汉子道。“荡南的兄弟。如果方便,麻烦你们派个人去跟卢员外通报一声,就说我丁兆兰芦花荡有约,望能来见。”说罢,率众向江边去了。

    那边荡南的也纷纷散去,赶往江上,白玉堂走过去拉住一个船夫耳语了几句。招手对我们道:“我们跟船去看看。”

    于是,刚上岸的我们再次到了船上。荡南荡北果然泾渭分明,各自在不同的码头出发,江面上虽远远能看见,却保持着距离。远远看见一片大的芦花荡。让人想起电影《洪湖赤卫队》里面的美景。两边船儿鱼贯而入,有大有小,却井然有序。

    对面“丁”字旗幡地大船领头,很是显眼,因此我们虽隔得远。但也好跟。

    前面船儿纷纷开始停下,看来是到了目的地,让我们搭船的渔夫倒也伶俐。左右穿行,挤到众船稍前的位子,才停了下来。正对面恰好就是丁兆兰的船。只见那丁兆兰往船头一站,突然喊道:“刚才伤我荡北渔户的朋友,请显身一见。”那声音竟如洪钟,震得人耳鼓轰鸣,响彻芦花荡,良久还有余音。让众船家都相顾失色。看不出这个瘦子,还这么大的肺活量。

    “好一个狮子吼,”展昭轻轻赞道,“看来丁氏双雄果然名不虚传。”

    那白玉堂倒安静地站着,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谁喊爷出来!”荡南这边船一阵骚动,竟驶出一条大船。看气势不像小角色。船头立着个袒胸露背地大汉,手托七股鱼叉,一脸的蛮横之气。旁边立着一高一瘦两个中年汉子,也都没有好脸色。

    “这是你的手下?”我禁不住心底的厌恶,扯扯白玉堂的衣角问道,“你当黑社会老大,也不能乱收小弟啊……”

    白玉堂白了我一眼,摇摇头,却不言语。

    “兄弟,我们素以芦花荡为界,南归陷空岛,北归丁家庄,我相信我地手下个个都能循规蹈矩,不知你为何指张家兄弟越界?”丁兆兰拱手道。

    “我说越界就越界,难不成还能赖你不成?”那大汉竟毫不口软。

    “即使越界,我们早有约定,该请双方领事的当面裁决,为何擅自出手伤人?”丁兆兰语气加重道。“伤人?我留下他们的命就算给你们面子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陷空岛什么时候怕过人?我家五爷单人独骑上京,把当今皇帝和开封府老包都不放在眼里,你们算什么?”晕倒,看来白玉堂这番行为还真是起了大作用,让底下一众人等骄横不已。

    展昭微微皱了下眉头,白玉堂脸上也很不自在了。

    我绕到白玉堂身边轻声说:“看看,你可是陷空岛的好榜样了。”

    白玉堂看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反驳。

    “荡南可有管事的在场,希望能出来说句话。”丁兆兰见此人蛮横无理,知道无法跟他讲明道理,拱手对这边荡南船队一礼道。

    “哈哈,在现在这个地方,我邓彪最大,你有事尽管朝我来好了。”那大汉一阵大笑,一摆手中地七股鱼叉,竟完全不把丁兆兰放在眼里。惹得荡北的渔户个个气愤不已,只待丁兆兰一声令下,就要出手教训此人。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丁兆兰遥遥拱手道。

    “这种小角色何劳大当家动手,让我来教训他。”一声清喝,荡北渔船队中突然冲出一个小船,船头立着一个年轻渔户,那船去势虽快,却在交界的地方突然立定,那渔户一个纵身,竟到了邓彪地船头,手中鱼叉疾刺过去。那邓彪料不到来人如此迅捷,慌乱间连退了三步。引得荡北渔户一阵彩声。

    那邓彪稳住身形,却也不慌不忙,接连挡住对手的攻击。船头不甚宽敞,二人身手倒也不弱,来回斗了数个回合,引得船儿也有些摇晃。

    突然那个年轻人在船摇晃间,一个躲避不及,身子跌倒,邓彪大喜,抢上一步,鱼叉径向渔户胸前刺去,眼看那人性命不保。正当众人为他惋惜的时候,谁料那渔户竟然一个翻滚,到了邓彪身后,一摆叉尾,击在邓彪腰间,将其击落下水。顿时荡北船队再次传出雷鸣般的欢呼。

    就在此时,原来站在邓彪身后的两人忽然抢出来,挥刀向那年轻人砍去,此时那渔户正好背对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小心!”我不禁惊呼道。

    谁知接连听到“当啷”、“扑通”的声音响起,那二人竟同时扔下刀,跌到江中去了。

    荡南三人跌下水去,马上有人跳下去抢人。而荡北的渔户也在说话间,跳下水几个好手,连刚才那个上船斗邓彪的渔户,也翻身入水。只见水面波纹荡漾,估计水底已经在进行新一轮地恶战。

    “莫非是卢大员外驾临?为何不显身说话?”丁兆兰忽然一抱拳对我们这艘船道。我不觉有些奇怪,看看展昭,看看白玉堂。

    展昭知我疑惑,笑笑说:“刚才不是五弟出手,那两个偷袭的怎会下水。”原来小白刚才还出手救人了。“不过,那丁兆兰的暗器功夫也不简单,如此宽的水面,又被那年轻人挡住视线,还能及时打掉暗算者的兵器,确实让人钦佩。”

    原来如此,刚才那两人偷袭,丁兆兰暗器打掉了兵器,小白却发力将二人打下水。

    论起来,丁兆兰隔着江界,且被那年轻人挡住视线,反而先发制人,打掉两人兵器;小白和我们却在荡南船队内,距离近了许多,反而后将两人打倒,丁兆兰确实有两下子。

    不过能打倒两个头目地暗器功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难怪丁兆兰以为是卢员外在此。

    “抱歉抱歉,我卢方老迈,来迟一步。还望丁兄恕罪,丁兄有请,我怎敢不现身?”远远传来一个中年人敦厚的声音,原来竟是卢方真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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