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三年不见面了,几个人顿时很是激动。

    “俊东,你到这来干涉么。”寒暄一会,王俊便是疑问道。

    “王俊,知道咱老家办化工厂的事不?村里不愿意,反映几次了也没人解决。这不,乡亲们让我们两个过来看看。”

    王俊听后,便是劝到:“俊东啊,这事实话告诉你吧,跟镇长啥的没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是非法办厂,这正规的,条条框框多,必须走镇长,这非法的,经过谁的默许就不一定了。”刘俊东听后,不禁感叹着官场也是一潭深水。对官场一窍不通的刘俊东跟疤子,要想知道这事的原委,暂时只能指望王俊了。

    “可是俺两个不能就这样回去啊。”

    “可是你们这样进去也不是办法,你找半天问半天没人会告诉你的。”

    “这……要不晚上再说,晚上咱们也是好久不见,正好喝个酒,叙叙旧。”

    “那成,俊东啊,晚上给你打电话。”

    “得嘞,那我们先回去了。”刘俊东两人告辞。

    “东哥,想什么呢。”

    “想王俊的事。”

    “怎么了。”

    “这小子不让我们进去,又告诉我们内幕,可是却不告诉我们是谁,这事别跟他有关系。”

    “东哥,先别想了,晚上咱哥三个喝酒,好好问问他。”刘俊东点了点头,驱车回到村里。

    王俊,是刘俊东小时候的玩伴,可是刘俊东当兵以后,就是没有再见到过。刘俊东当兵的时候,这王俊便是考上了公务员,分到西岭镇上做个科员。工资不高,二千多块, 可是五险一金,工作也不累,倒是挺稳定的。只是这工作脑子要好使,领导之间互相兼顾着。虽说是科员,王俊这些ri子却是干着送资料倒茶的活。

    王俊平时不怎么回家,住在镇zhèng fu的公寓楼里,买了一辆二手的比亚迪f6,还欠着别人两万多块。没有办法,公务员每个车,怎么办事,那还叫公务员么,怎么着也要对得起自己这待遇。 晚上,王俊下了班,就是跟领导打过招呼,换上西裤皮鞋,上身却是便装,来到烧烤摊前,就是给刘俊东打电话,他将那辆f6停在显眼的位置,一会儿让刘俊东几人看看自己的车。

    这般打完电话,没过几分钟,一辆丰田霸道便是来到自己旁边,像这种车,镇里可是不怎么常见的,王俊心里清楚,不知道是哪个暴发户又请领导吃饭了,只是在这吃,让王俊不解。正当王俊想着是谁的时候,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短发一身运动装,一个同样打扮只是脸上有道疤。

    这……这不是刘俊东跟疤子么。

    本来还打算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车,可不chéng rén家都开上霸道了。王俊心里那个憋屈啊,自己上了大学,考上公务员,原以为生活就此改善,可是官场不是那么好混的,一旦不小心站错队,就是再无出头之ri,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唯领导是从,有也是见识到许多暴发户,做生意的,搞房地产的,做场子的,一个个有几个是大学生?一个个有几个年纪四十多的!

    王俊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当他见到小时候一起玩的刘俊东跟疤子,心里本来是有着优越感的。他今天特地换上衣服,西裤皮鞋衬衫。在有钱人眼里,这就是职业装而已。

    穷穿貂,富穿棉,大款穿休闲。王俊心中想着,自个儿就是那穿貂皮的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是,晚上刘俊东跟疤子开着霸道,从车上下来的这一刻,王军忽然感觉,他上大学,考公务员,都是错的……自己为之努力那么多年,却还不如只有二十出头当兵回来的刘俊东,倒不如连初中都没上的疤子!

    “怎么了,王俊。”看出王俊脸sè不对劲,刘俊东问道。

    “没事,现在做什么工作呢。”王俊小心打听着。

    “我们啊,一个保安,一个修车。”王俊心里微微好受些。

    “开的车挺好的。”王俊故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就一辆丰田,不是啥好车。”王俊托了托眼镜,笑了笑,便开始点了点菜。老实说,在这镇上,就两家烧烤店,却是很少有人来吃,今天晚上,一共只有五桌而已。

    “王俊,你下午说的那事是什么意思。”刘俊东询问着。

    说到这,王俊的脸sè不对劲。

    “俊东,疤子,这事,说起来还跟我有关系。”

    “啥?刘俊东很是诧异。”

    王俊咽了口吐沫,开始说了起来。

    “说这事之前,我得先跟你说一句话,官场上靠站队,我也不例外。这事,还得从那天来的一个胖子说起……”

    原来,一个月以前,zhèng fu单位前突然来了辆a6,标准的官车配置,车牌却不是o开头。这人叫宁军,三十上下,外号宁胖子。靠着占地,有个几百万,这些年办厂,说是厂,竟是些污染暴利手续不全的作坊。这人来到镇zhèng fu之后,就是请自己领导吃饭。王俊的领导,是镇上的科级干部,叫石保权。本来土地是市里土地局才能批的,可是这石保权自个暗中cāo作,就是批了块地,反正这化工厂什么的也是非法企业。

    这天石保权坐在办公室里,问道:“王俊啊,知道咱镇上哪里偏僻还有大量水么。”

    王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是说到:“我们村那就是。”就这样随便一句话,就成了涂料厂的选址确定。真说起来,跟王俊还脱不了关系。

    “你让他换个地方,那是咱家呦!”刘俊东心痛的问道。

    “他是我领导,过几年,镇长退休,他最有希望生迁,我也跟着沾光,涂料厂的事,也是没办法的事。”王俊无奈的说道。

    “那可是咱老家,就升个官,还是不确定的升官,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王俊低头不语,心中也是难过。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一个镇上的女朋友跟他分手,嫁给了现任镇长已经离过婚的儿子。就这事,刺激着王俊考公务员,要做官,做好官。可是如今,只是个公务员而已,别说做好官,连官都不是。不顺着官场来,自己就是个渣渣。谁管自己死活。

    “王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想当清官的人,别让自己良心被狗吃了,你这让养大你的地方怎么办,这是让乡亲父老寒心啊。”刘俊东说完这话,便是跟疤子结了账,走了。

    只剩下没怎么动筷的菜跟低头叹气的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