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都告诉你吗?不,珠儿,别忘了,你从一开始就输给我,你们全输给我,记清楚!记清楚!你,云美今,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果然,夕烟的神色变得无比惊恐,但是她没有开口说话,一张绝美的面容显得无比苍白。

    “美貌不是一切,聪明和头脑才是输赢的关键,记住了!我原本不打算对付你,但是,你伤害了龙丹,你伤害了所有爱我的人,因此,我不得不和你一战到底!”

    “水心惠!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你错了!我不需要记忆。你还记得当年我剖心而啖吗?因为没有心,所以一切都可以让我看清楚。因为看清楚了,所以愿意放下一切恩怨。而你,放不下,因此,你输,从头到尾都是输。”

    “原因竟然在你没有心?”夕烟喃喃道,“难道,我竟然输给一个没有心的人?”

    “当年,我无心,所以成为女神;后来有心,所以爱上云镜,于是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当我再次无心时,我又一次找回自己。”

    我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我嘴角的嘲讽一定让她气疯了,因为她一张绝美的面容毫无生气,我一笑,道:“你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你的心太多了!”

    半晌,她冷冷道:“我不需要赢那么多次,我只要一次就够了!”

    “你这么有把握?既然如此,那我就奉陪到底。”我穿好衣裳,说:“再说下去就要耽误时辰了。”

    我们回到大殿,人群依然肃静,我坐上宝座,对美今道:“云美今,你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该当何罪!”

    美今面露惊讶,但是很快跪拜道:“陛下!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合适冒犯了陛下圣颜。”

    “少给我装腔作势!”我将手一拍宝座的扶手,“判你死十次都抵挡不了你的罪恶!你想给你的爷爷云柳青报仇是不是?想抢夺走我的帝后是不是?你不死心,执迷不悟!云柳青通敌叛国,罪该万死,我判了他流放,你不但不知谢恩,还想方设法要加害于我。”

    美今将头抬起来,恨恨盯着我,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

    “云美今,除却这桩罪名,你害死黑画眉,又是一项罪名!夕烟,你是执法长老,你说说,她这是什么罪行!”

    夕烟蜿蜒而前,说道:“陛下!黑画眉是蟹人,根据我邀神大陆律法,杀死蟹人无罪。请陛下明察!”

    “哦?”我不置可否一笑,心中却有了计较,那个大胆的猜想也越来越清晰。

    但是,现在还不是我揭底牌的时候,因而淡淡道:“恐怕说云美今三番五次加害于我,执法长老也会说口说无凭吧。那好,暂时搁一搁罢。”

    “现在该干什么了,你们心中清楚,难道还要我来催促?”我扫视群臣,人人无声无息,连那三个长老也如同事不关己一般。

    冷若华姿态傲慢,小猥关切地看着我。

    夕烟面对群臣,高声道:“我们邀神大陆两千多年的盛世,是何等地繁盛!但是,由于一场浩劫,邀神大陆沉沦了,我们也经历了苦不堪言的轮回。如今,经过千辛万苦,我们终于找回了帝王之血,今日,就让我们用帝王之血来祭祀苦水之源,以助我们摆脱重重叠叠的轮回之苦,重回邀神大陆的繁华盛世!”

    群臣激昂地举手吼道:“血祭!血祭!血祭!”

    夕烟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该是血祭的时候了!”

    我点点头,待他们的声音低下去,缓缓道:“不过,我有句话说在前面。血祭和邀神大陆是两回事,我血祭并不是要恢复邀神大陆,这一点你们要听清楚!有谁不明白吗?”

    “不明白!”众人齐声道。

    “夕烟,你给解释清楚!”

    “是!”夕烟走近人群,“陛下的意思是,若是想恢复邀神大陆就必须血祭;但是,血祭不一定可以回到当年的繁华盛世。若是血祭不能成功,我们将遭受更痛苦的轮回。”

    “血祭!血祭!血祭!”人声鼎沸,群愤激昂,仿佛要吞没我。

    “住口!”我怒吼道,自己都弄不清为何会如此愤怒,似乎,从再次踏入这大殿起,一些言行就由不得我做主了,我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语。

    难道与刚才的血有关?

    刚才的温泉……温泉?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温热的水?

    容不得我细想,听见自己威严的声音:“你们想要恢复邀神大陆,是不是?”

    鸦雀无声。

    “胆小鬼!含含糊糊地,到底是要血祭还是要恢复邀神大陆?难道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说句话吗?”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冷若华冷笑着站出来:“陛下!我们要恢复邀神大陆!”

    “放肆!这里是你这等舞男可以说话的地方吗?”我身体内一种奇怪的力量控制着我,将冷若华斥道。

    我感到这个声音和陌生,这不像是我说的话啊!冷若华果真是舞男?是不是帝惠的面首?还是……?

    冷若华大约没想到我会如此说,一时间呆呆地瞧着我,我继续喝道:“你不在后宫好好呆着,到这里来干预朝政!元景云,元丰飞,你们弟兄也好大胆子,居然上朝来干预政事!还不滚回去!滚!”

    元景云与他身边那艳丽的女子也露出吃惊的神色,求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瞅向夕烟,夕烟摇摇头,他们瞬间像是被人抽走了肋骨,顿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冷若华在片刻的迟疑之后,跪倒在地:“请陛下开恩!”

    “哼!开恩?”我冷冷道,“滚回去再说!”

    冷若华惊得冷汗直冒,和元景云三人左掺右扶,屁滚尿流地滚出大殿。

    “你们说,到底要怎么样?”在我的四顾之下,余者皆沉默了。

    “不说是吧!谁不说就拿谁开刀。来人,将左执事推出去斩首!”大殿的人群一阵骚动,雄赳赳上来两个侍卫,推出一个两股战战的老头子,老头子嘴巴哆嗦着,连声求饶。

    “且慢!”

    是谁?谁敢触犯圣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