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蒙面人冲进了我们的车队。对着侍卫就是一阵猛砍。

    “怎么了?”一旁的“之翰”问我。

    “你自己看看?”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个位置。

    “不用看了,应该是强盗。”没待“之翰”凑过来看个仔细,蓝显煜便悠然地说了这么一句,一边说,一边捋捋胡须。

    “强盗?”我有些疑惑地重复,这会怎么会有强盗?且不说着是官道,就舒天河现在乘坐的明黄驾撵也应该足以将强盗什么的吓退了吧?

    “看样子,这事情不简单。”“之翰”凑到帘子旁边往外一看,然后有些凝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话音刚落,我听见车厢木壁猛地颤抖了一下。出了什么事情了?我有些茫然地四下看着。

    不待我反应过来我就听见比雨声还要密集的“咄咄”声,然后仍旧是车厢木壁的颤抖。只是这次的颤抖已经不同于刚开始的那一下。

    “小心!”“之翰”突然怒喝一声,然后一下字将我扑到在座位上。“咄”地一声,尖锐物体刺入木头的声音在我脚边响起。

    扭头一看——一只羽箭牢牢地钉在木板上,箭尾还在微微地抖动。发出一点微弱的“嗡”声。

    而马车,我感觉似乎也停下来了。我有些迷惑地从马车门缝隙里往外一看,就看见赶车的太监一头栽倒在地上。

    “看来今天他们是下了死手了。”蓝显煜依旧端坐在座位上。一脸悠闲地捋着自己地胡须。我这才看见。他选地位置——真地很好啊!刚好他坐在角落里。旁边周围也没有帘子。所以。只要敌人不投飞斧劈开车厢羽箭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他!

    难道他有先见之明不成?

    这会宫醒棠也顾不得会被蓝显煜看出破绽了。(不过其实人家早就看出来了)直接用手在座位下一拍——那个固定在马车上地两个木板座位便飞了起来。宫醒棠一手抄住一个。然后分别将两个木板堵在了左右两边地车窗空隙上。

    喊杀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被宫醒棠按在马车地一个角落里。心急如焚。

    不知道之翰那边怎么样了?之翰受着伤。只有寿喜和听荷跟他在一起。要是这些人是冲着他去地……我不敢往下想了。

    “他们是冲我们来地。”宫醒棠贴在缝隙上往外看了一眼。然后红唇一咧露出白牙。有些戏谑地笑了起来:“看来我们很幸运地成为了众矢之地。”

    听他一说这话,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样的话之翰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了。但是很快心就比刚才悬得还高了……那是替自己的小名担心的!

    听着车厢上不停发出的“咄咄”声,我咽了咽口水。这会车厢应该已经是一个标准地刺猬了吧?

    抽空瞄了蓝显煜一眼,发现他居然还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啊!

    我趴在一个小小的缝隙上,往外看。这一看。终于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危在旦夕!因为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只能用这样一个词语来形容!

    黑衣人差不多已经将我们这辆马车包抄了,若是我们周围的侍卫还算勇猛这会我们早被他们大卸八块了!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离那个情形也不远了!因为基本上每过十来秒就会有一个侍卫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目睹了如何用冷兵器杀人。我突然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此。

    那些明晃晃的刀剑一刀刀砍在人的身上,鲜血就会犹如灿烂地烟火般飞溅而出!我几乎可以看见没一次刀落在肉上,那个身体便会用力地颤抖一下!而脸上的表情也会更加地狰狞几分!

    其中最吓人的是被斧头劈到地人——砍在手臂上,基本就会立刻看见那条胳膊一下子就会和原本的身体上分裂开来,然后落在地上,砸起地上的尘土。我甚至能看见落在地上的手的肌肉还在抽搐。手指也还在痉挛性地乱抓……

    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我很清晰地看见那些倒下去的人的脸上的表情——不甘,愤怒。憎恨,还有恐惧——对死亡地恐惧。

    “若晗别看了!”一旁的宫醒棠看见我一直趴在那个小缝上望外看,低低地喝了一句。语气里有些不忍。

    我没有回答,因为一滴鲜血透过缝隙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怔忪地抬起手往脸上抹了一下,温热而濡湿。再看指尖——一抹妖冶的红,鲜艳得如同最好的朱砂。

    然后,我便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缓缓地朝着我这边倒了过来。他是脸朝着我的,我看见他将眼睛瞪得很大,只能用目呲欲裂这个词语来形容。他还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脸上还微微地带了点懵懂。

    他“嘭”地一声撞在了马车上,然后再慢慢地滑了下来。最后,他的脸就静止在了我地面前。

    他的眼睛没有阖上。眼睛里的最后一点光芒还未散去。只是我已经无法再从他的眸子里读出任何的情感。他死了。

    我木木地与他对视着,一动不动。

    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把我往后猛力一拽,将我带离了那个缝隙,也阻断了我和那个年轻侍卫的对视。

    我缓缓回头,看见蓝显煜不悲不喜的脸。

    “别看了。”他轻声说道,语气里有些隐隐地担忧。

    我有些麻木地转头去看宫醒棠。看见宫醒棠也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宫醒棠身上的一身明黄衣服很刺眼。

    这些人不就是冲着这一声明黄来的吗?

    一瞬间,我觉得我地理智不能被我掌握了。我有些疯狂地扑到了宫醒棠地身边,用力撕扯他身上的衣袍。衣服是上好地锦缎做的,平时基本就不可能被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撕开。可今天,我竟然“刷刷”几声将宫醒棠身上的衣服撕了几片破布。

    看着宫醒棠安抚的目光,我的理智一下子就崩溃了。我靠在他的腿上,扬起脸喃喃地问他:“怎么办?”

    对不起,溪歌今天心情很不好。堵得厉害所以导致码字不畅所以更新稍微晚了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