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静静地在床上躺着,双眼紧闭,似死人一般。没过一会儿,却听一个声音说道:“洛儿姑娘为何要这般对待念言?”

    洛儿一听,皱了眉头,怒道:“你也是为那贱人报不平的吗?”

    朱莫问悄声来到床前,坐在凳子上,笑道:“姑娘莫急,莫问来是为了那个糊涂的兄弟。”

    洛儿听他说到祈儿,眼皮震了一下,却仍不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既然能将那贱人救走,自是无大碍,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无大碍,姑娘心里自是明白。只是莫问不懂,姑娘并不是无情,为何这般对待祈兄?”朱莫问盯着洛儿说道,丝毫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与你何干?将他当做兄弟,应早早将他带离此地,若我改了主意,就没有早上那么容易离开了。”

    莫问一听,又笑:“果然是姑娘手下留情,莫问在此谢过。祈兄身在其中,或许看不清楚,但是莫问看得清楚,还请姑娘赐教!”

    洛儿听了,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仍是一身白衣的朱莫问,问道:“你可是真心为了祈儿?”

    朱莫问含笑点头,“自是真心,才不希望祈兄与姑娘分开。”

    “是吗?”洛儿苦笑,“莫问,若我是你,我便带着他们远远离开,有丐帮庇护,我想祈儿会平安无事。”

    朱莫问闻言一惊,“姑娘何出此言?”

    “钱小小……”洛儿不想多说,只说出这个名字,却让朱莫问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儿,问道:“你竟是……?”随即恍然大悟,因为她是钱小小,所以才能制住九王爷,反将念言一军,而且若她是钱小小,皇上自不会放她在这,也不会放过祈兄,但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回来找祈兄?”

    洛儿抬眼看向窗外,“告诉祈儿,若是昨日,他肯放下杜念言,我自能保他,但是这唯一的机会也让他浪费了,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绝不饶他。”

    “你爱他吗?”朱莫问不理洛儿说的狠话,看着洛儿的眼睛,轻轻问道。

    洛儿闻言一震,嘴角挑起一抹轻笑,望着窗外的人影,双眼朦胧慢慢说道:“钱家小小一生只爱明伦……”恢复本名,亦是对明伦的执着,钱小小一生只爱明伦,冠上钱姓亦是对这份感情的尊重。

    只是话音一落,窗外的人影猛地一震,身形一闪,转瞬狼狈离开。

    朱莫问站在那里唉声叹气,“人走了……姑娘何必这么伤人?”

    洛儿收回心思,叹了口气:“伤他总比杀了他好,带着他离开吧,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他不应该被牵连进来。”

    朱莫问闻言,知洛儿话中有话,索性坐了下来,手里把玩着桌上的杯子,问道:“姑娘有何难言之隐?何不一起说完,莫问虽帮不上忙,却可做个听者。”

    “是吗?”洛儿不以为意,“你想知道什么便问吧,看着祈儿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

    朱莫问心惊洛儿竟猜到自己的心思,问道:“姑娘若不爱祈兄,就不会将他逼走,但是若爱祈兄,又为何置自己于不义的境地,残害念言,亲手将祈兄推开,若是因为皇上,皇上现极宠爱文妃,并未见得对姑娘念念不舍,且集丐帮与魔教之力,藏你二人不无可能,姑娘为何不赌一赌?”

    “呵呵,赌一赌?”洛儿吃力地转过身来下床,走向刚刚小七站着的窗户,幽幽说道:“你要我拿什么赌?我早已没有往日势力,且丐帮若是与魔教合救我们二人,丐帮又将以何面目见中原武林?这岂不是正合了皇上的意愿,”叹了口气,洛儿继续说道:“更何况,我已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放弃了,我更没理由跟他在一起。至于那贱人,若不是看在祈儿的面上,我早将她千刀万剐了,她挑拨我与祈儿,依我睚眦必报的性子,留她活命,已是天大的仁慈了……”

    朱莫问自是听过“钱家小小,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传言,也明白她口里说的利害关系,但是难道就真的放她离开吗?想着祈儿那绝望般的眼神,他的心不由得抽痛一下,继续劝说:“你就真的要放弃吗?他若是没有你,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洛儿却似未闻,呆呆地看着窗外祈儿刚才站着的地方,过了半响,才缓缓说道:“是吗?早知道这样,为何那日要为了那个贱人,违背我?莫问,我已决定了的事情,不容更改,况且,若我爱他,我自不会离开他,若爱他,跟天争我都敢,何况这区区一个龙帝,若是爱……”

    说到最后,洛儿有些气喘,不想多说,慢慢移回床上,躺了上去,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看朱莫问,任朱莫问说什么也不回一句,最后,朱莫问无奈,只能离去,却不料走到窗边,听得洛儿轻声说道:”祈儿是蓬莱神算的后人,将来他若是有难,就将他送回蓬莱,神算自会保他……“

    莫问一听,猛地转过头想问洛儿:若不是爱他,为何这般为他着想?却没料到竟看到洛儿如死人般地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眼角却挂着一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