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逸羽吃得毫无皇族应有的气度,舒扬放心了,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嘛!还以为这男人会发飙呢!看人吃饭最无聊,舒扬就掏出了紫玉簪仔细的把玩研究着,说实话,没有女人不爱漂亮的东西,何况是如此漂亮又价值连城的首饰?贵重却不俗气,还真是个好东西。

    想着舒扬就试着往头上插,长长的玉簪穿过乌黑的发丝,两端露出来,都微微的翘着,大的一端在上,小的一端微微偏下一点。插好后舒扬摇晃着脑袋四处找镜子,却发现这地下密室里头没有这玩意儿,失望的偏头问满手油腻的逸羽:“你这里头居然没有镜子的?那你易容化妆的时候怎么办?摸索着来?”

    逸羽此时已经消灭了一只鸡腿,抵住了饥饿感之后,那失踪了的皇家礼仪回来了,吃得优雅至极,如果没有拿手握着鸡腿的话,如果不是两手油汪汪的话,那优雅的气度会更加优雅。听到舒扬的话,他抬头看了舒扬一眼问:“你要镜子干什么?你想易容?”

    说完逸羽低头继续优雅的进食,舒扬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紫玉簪,想跟他说说今天的奇事,却见逸羽突然跟触电一般将手中的鸡腿一丢,快速冲到了舒扬面前,满是油污的手就照着舒扬的头部摸了过来。

    舒扬被吓得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尖叫,逸羽就已经退开了两步,手里却抓着舒扬刚刚戴上去的紫玉簪。

    “你干嘛啊?要看你也擦干净手啊!人家第一个贵重首饰啊!还不知道是谁送的呢,说不准以后要还给别人的,你怎么能够就这样抓走?万一掉到地上弄坏了怎么办?”舒扬气急败坏,被吓到了是其次,若是这东西掉地上摔坏了,以后人家要自己赔,自己要怎么才能赔给别人啊?

    还准备再唠叨几句,舒扬却看到逸羽神色有异,顿时住了嘴,仔细看时,却见逸羽神色悲戚,只是拿着那紫玉簪看着那墙上挂着的海棠仕女图不说话,也由得舒扬碎碎念。

    看了半晌依然没见逸羽回头,舒扬小心翼翼的提醒:“再不吃那烧鸡就冷了,不好吃了!”

    逸羽这才回过神来,将那紫玉簪递还给舒扬,自己埋头吃起了烧鸡。虽然还是举止从容,舒扬却看到他手里的鸡骨头差点优雅的插进了鼻孔,这状态了还吃什么?

    没来由的舒扬心里头就涌起了一丝怜惜,直觉这紫玉簪是逸羽熟悉的物件,否则不会这么失态,想了想舒扬柔声问:“这是她的东西?”

    逸羽神色复杂的看了舒扬一眼,顿了顿,将手里的鸡骨头放下,低沉的声音在密室中回响:“是的,这是我当日送给紫萱的发簪,原本是母后在的时候给我的,叫我留给以后的王妃,我是有想过要娶紫萱做我的王妃的……”

    “那这东西是谁送给我的?说是为了赔礼,这要多大的罪过才能有必要用这么贵重的礼物啊?好像没有谁如此得罪过我啊?”舒扬惊讶极了。能不惊讶么?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不过是送的不知赔什么礼的小礼物,就送了个皇宫里头的传家宝。

    “赔礼?”二皇子沉吟了片刻,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谁?是谁送的?你知道?那你快告诉我啊?”舒扬再次惊讶,这皇家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啊!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就知道了,简直比狗仔队还厉害!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或者你先走也行,吃了晚饭以后你下来找我,记得给我带吃的。我先出去有点事情。”逸羽没有回答舒扬的话,却直接起身,如风一般冲了出去,舒扬看得直惊叹:功夫啊功夫啊!来无影去无踪啊!虽然很好奇,但是等人一向不是舒扬的长项,特别是等不知要等多久的人,舒扬还是决定直接回房,晚上再来算了。

    吃了晚餐以后,舒扬说要吃宵夜,就将厨房留好的食物包了一包回房,今天吃的是红烧狮子头,两个狮子头加上一团捏得圆乎乎的剩饭,好吧其实今天晚上的主食是稀饭,可是当舒扬端着稀饭准备回房的时候,秋荷管家婆担忧的说:“夫人还是等什么时候要吃了再叫奴婢去热吧?凉粥伤胃,可别到时候伤了身子!”舒扬只好尴尬的放下。将中午没吃完的剩饭捏了个饭团给二皇子带去了。

    拿着那剩饭团子的时候,舒扬恶作剧的想:“嘿嘿,一辈子金枝玉叶的,还没吃过剩饭吧?那就来我家尝尝!”

    进了那地下密室以后舒扬吓了一大跳:地下密室居然有两个人,蓝色长袍的是易了容的二皇子,还有一个赫然却是送自己玉蝴蝶的那个首饰店掌柜的。

    难道这是二皇子的人?舒扬不傻,知道肯定其中有蹊跷,甚至是跟自己有关的,可是一时之间却怎么都想不透。于是定定的看着二皇子。

    逸羽闲闲的坐在凳子上,看到舒扬进来,指着掌柜的对舒扬说:“他就是送你紫玉簪的人!也是送你玉蝴蝶的人,还是那晚来抢玉观音的人!”

    那掌柜的满脸堆笑的对着舒扬唱了个肥诺:“对不住夫人了!我是见宝心喜,所以忍不住对玉观音动了心思,却不是故意要弄伤贵公子的,所以事后才送那紫玉簪来给夫人赔罪。”

    “哦?弄伤了一个孩子你就赔偿一个价值连城的紫玉簪给我?掌柜的还真是大方呢!要么下次在我脖子上也来这么一下,再给个什么宝物赔偿一下?”舒扬不信,如果做贼的都做成了这样,这天底下的贼不都要倾家荡产了?

    掌柜的顿时就额头见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求救似的望了望老神在在的二皇子。

    二皇子轻笑一声:“都是自家人了,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还是将身上那层皮拔了去吧?快快自己交代利索了!好给夫人解惑!”

    “你说什么?什么扒皮?你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舒扬大惊,二皇子易容后跟平时差别虽大,却依然能够依稀看出原本的轮廓,据说是凭借着高超的易容功夫弄出来的,还没有用人皮面具,难道眼前这人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