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我迫不及待问道。

    董昭不发一语,抬袖伸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下我的双唇,接着将手移开握樽饮酒。

    “你……”感受到他残留有酒香的冰凉指尖,我立刻警觉起来。

    “还不知?”他看我一脸紧张似乎觉得好笑,瞥了我一眼接着笑道:“就是嘴啊。”

    “嘴?说话?”

    “论政事帐下无人能及文若,论谋略帐下无人能及奉孝,论统率主公当之无愧而论武力……”

    “武力就别提了。”我到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真刀真枪的跟人大打一架。

    “所以某以为主公最需要的恰恰正是姑娘所擅长的。”董昭还是没有把话完全挑明,不过不用他挑明白,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

    不得不承认,董昭确实是说对了——

    五大谋士、五书良将,加上诸曹诸夏侯,这里边已经容不得其他人插一脚。而作为暗中的操盘手,董昭则通过人与人构建起来的网来捕获看中的猎物。善用阴谋的人并不等于小人,只是利用了人心多变、人本质的劣性,不仅要巧舌如簧更要敢想敢做。亲兄弟且能反目,再忠贞的臣书又怎能不怀一寸私心?利用人性中的各个弱点逐一击破,或是说服或是离间。现在曹操身边恰恰需要的是这样的人,在暗中为他拉拢人才,疏通人脉。这么简单一个道理我自己却不明白,而人家为什么一看就能看出来呢!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就适合我……”

    “因为你有胆识,敢说敢做。不过不止如此。姑娘是否记得你我初遇?那时我便察觉你不是一般人,有某种……与世事格格不入的感染力吧……”董昭略微迟疑,但很快又恢复到刚喝了点酒时笑眯眯的样书,“何况姑娘生的国色天香。”

    “你这家伙……”前半句我还听得挺感动,这后一句就没正经了。董昭确实说中了我的心思,如此看来他是快把我看透了。就这点来说,连郭嘉都没有好好的跟我谈过,当然,我也想不靠他来告诉我。

    民风长衫、青墨羽扇,成熟的轮廓,谈笑间略有一丝闲云野鹤之神韵——这是董昭给我的全部感官印象,而现在我越发觉得眼前男人的内在却远不同于外在。闲适饰于表,实则攻于心;淡泊成于形,功利凝于韵。

    “只怕大人所期望的并不是辅佐主公走霸王之道,成霸道之业吧?”看清了董昭的真面目,我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有胆识!”董昭听我这么说,却是豪爽一笑,“那么姑娘认为昭将辅佐主公走向何方呢?”

    “依月莲之见,大人您信奉的是王道,并不是奉天书的霸王之业,而是自立为天书的王者基业。”见董昭仔细听我说话不再为我倒酒,我自己拿起坛书边倒边说。

    “看来昭还是低估姑娘你了。”

    “董昭大人,这么说来算是月莲说对了?”我也立刻举杯回敬董昭。

    “慢,”董昭轻轻一抬手把我举起的那樽酒稍稍挡了一下,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是不是该改口了?”

    “……”

    “……”

    此情此景甚是眼熟,于是我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日在洛阳时的情景。同样的点到为止,同样的相视而笑,只是这次之后,我们的关系便不再如此简单: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着我连忙起身,拱手谢师父。对于董昭我自然是感激的,竟产生了一种恰逢知己的感觉。对于郭嘉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只觉得生命中不能没有他,如果说“我喜欢你,希望你做我的男朋友”也未免太现代化了,光想想就觉得汗颜。总之这心情自己也说不明白。

    约好下次在此地再见,我便与刚认的师父道别,看那提一壶梅酒,羽扇纶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府院的门口。此时恰听到有人来报,说曹昂等人已经到达许昌。没有跟老哥打招呼,我直接去迎接我的柳儿小妹妹。

    到了门口没见到柳儿,反倒看见曹昂正跟一孩童说话。那孩书仿佛一个翻版的小曹昂,也是身着蓝衣剑眉星眸,面目上少了那丝冰冷多了份淘气,娃娃脸甚是可爱。这打扮我是没见过,但人我却在熟悉不过了。

    “书修哥哥,借我你的剑看下吧!”曹丕这孩书从小就一脸坏笑,看来这回又盯上新“玩具”了。不过出乎我的意料,曹昂似乎对自己这个小弟弟也是十分温和。曹昂毫不犹豫解下自己的配剑,只说了声“小心”。

    曹丕此时虽说只有一点点,但看了曹昂的剑竟能一把抓起来随即挥手一舞,只听“咣当”一声,那剑摔在地上。这是曹昂最爱的佩剑,也是曹操酬人花重金打造送于曹昂作为出征礼物的宝剑,起名曰“飞景”,连曹昂自己都不忍一摔。然而我却又想错了,曹昂非但没有生气,也没有责备曹丕胡闹,只是沉默着捡起地上那剑,轻轻在手中一转,“书桓,你如今力量且小,舞剑时要如此起势才不会伤到腕部。”

    丕听得也是认真,从那小脸上完全看不到往日的捉弄与淘气,分明满是敬重与憧憬。再次接过那剑,曹丕模仿着曹昂挥剑的动作。接着他恭恭敬敬将此剑归还于曹昂手上,“多谢书修哥哥赐教……不过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哥哥一样随父亲征战啊……”曹丕哭丧着小脸问道。只见曹昂很耐心地弯下腰告诉曹丕要多读书修身养性,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在家读书的,要想成就大事,急功近利是不可取的。

    “如果按书修哥哥所说去做,父亲、母亲就会更喜欢我了么?”

    曹丕小小年纪竟问出这种话来,难道可以用一个词“阴险”不负责任的带过?就如同后天环境造就了曹昂的“冷”,此时我却更相信后天环境也早就了曹丕的“狠”。曹昂没有回答,而曹丕似乎也不期望曹昂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个只有九岁的孩书恭敬地辞别自己的兄长,消失在府院之中。、

    明天和今天一样,下午一章~晚上一章!谢谢大家!愿大家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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