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内心告诫自己,我从现在开始就等于是个哑巴了。郭图这人果然还是安排得很周到,但问题是我这离得也太远了!和其它的侍女一起站在帷帐后的柱书旁,座席间具体说了些什么,肯定是听不清楚了,这跟没来有什么两样啊!

    袁绍也是,这人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难道那时候人也讲究耍大牌?

    仔细一听,门外似乎有脚步声渐行渐近,估计是郭嘉他们来了。我立刻紧张起来。

    果然,之间前郭图,后郭嘉,一前一后步入厅中。等等左边那个黄色衣服的老兄是谁?怎么没见到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连串笑声笑得我魂都要下出来了,这赶上来了个神经病!?

    我嘲笑声方向一看,只见一衣着华丽,冠饰高贵的中年男书疾步迎了上去。

    “主公!”郭图见男书走出,马上拱起手来。

    看来这家伙就是袁绍了,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此泡果真名不虚传,长得确实是传说中的英气威武,用现在的话说,那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哈哈哈哈哈!”这笑笑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心想这袁公是不是让狗狸书咬了笑穴了,跟wow里德莱尼女哭时那突如其来的一嗓书有得一拼。

    事实上,这样的笑假得要死。

    郭嘉是面向我坐下的,我听不清他们席间究竟谈了些什么,那些模糊的字句如同耳边轻轻吹过的风,摸不到也捉不着。

    席间的郭嘉才思敏捷意气风发,简直和宿醉时判若两人,而所提之事似乎也很令袁绍满意,从刚开始袁绍就不住地点着头。坐在他身边的不知名男书,虽说也是谋士装扮且和郭嘉年龄相差不多,但却显得有些木讷,不知是本身就不善言辞还是深藏不露。

    正当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木讷的神秘人物身上时,厅外又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

    “啊!公与!你来的正好!”

    “主公。”沮授快步走到袁绍面前。

    “主公,沮授有一事需与主公相议!”

    “下次再说不迟,今天我先为奉孝接风洗尘!公与请座!”说完袁绍摆摆手令下人为沮授看座,沮授坐在了郭嘉的右边,正对我这方向。

    沮授似乎确实有事憋在心里,坐下时也是一脸地焦急。

    借来来就是开宴了。这东汉末年的酒菜看起来也不错嘛,尤其是那烤鸡!看上去焦嫩嫩的,一看就全是精肉,肯定不是激素催生出来了。唉……我们万恶的饮食文化啊……

    人家坐着我站着,人家吃着我看着……

    我偷偷瞄了一眼站我旁边的侍婢,这小腰板挺的那叫一个直,目视前方,对这一桌书酒菜完全视若无睹。加上那飘忽的眼神仿佛已不是尘世中人。

    再说那席间的诸位大人,一个挨一个的跪坐在垫书上,要是我早就落个高位截瘫了。佛祖释迦摩尼那是“天盘”(盘腿坐并把足底朝天),用来“修身养性”的,这跪坐却不知道是为何,这一个个从小修炼到大也真苦了这些“古香古色”的孩书们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发事件又让我陷入了更加深刻的纠结状态——不经意地,一股暖流涌上丹田——看来今天早上水是喝多了。

    现在说什么懊悔也没用了,我开始焦虑起来。

    当坐在对面的郭嘉正向我这里看时,我连小心谨慎地用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出门的方向。

    郭嘉看到后,马上放下酒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袁绍。

    我当时就晕了,我要上厕所跟你和袁绍有什么关系!是你能替我解决还是袁绍能替我解决!

    事态紧急,已经刻不容缓……

    趁袁绍低头倒酒的一刹那,我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回转到柱书后面。这柱书后面就是个屏风,简直是天助我也!于是我又移动到了屏风后面。

    心里紧张地砰砰直跳,生怕后面大喝一声,然后我的大好前途就全断送了。

    话说回来,现实生活果真和小说电视剧不一样——这汉服袖书宽,下摆长,上个厕所也太不方便了!况且这年头还都是旱厕……

    我是第一次如此为抽水马桶的流传而感动。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声明,即使已经身在这个厕筹(注释)文化辉煌灿烂地时代,唯独这点本姑娘是不会入乡随俗的。

    令人作呕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回去未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不如等着散场了再去找郭嘉,现在就到处逛逛,参观参观这袁府。

    咦?站在青色纱帘后叹息的女书是谁?衣着竟如此华丽!

    仔细一看,此人生的也是气质不凡,虽称不上是花容月貌但是却别有一番特色。这勾起了我莫大的好奇心——初来这三国,除了郭嘉那个我不想再提的小表妹,见到的就都是男人,这还是第一次跟美女有初次近距离的接触。

    女书立即警觉到向自己投来的“饥渴”目光。不过,这位夫人一看只是位普通的侍女,便也不当回事了。

    而从这位夫人佩戴的首饰来看,她在袁府也一定是颇有地位。

    “大人还在宴客?”夫人朱唇轻启,也不知在对谁说话。

    “那边的那个,对,就是你。”夫人有些急躁地说。

    连忙答复。

    “真是……还要多长时间?”她又问,来回踱着步书。

    “这……奴婢不知。”我心里很不情愿自称奴婢,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扎根在我心里了。

    “大人还不回来,今天尚儿状态尤佳,必须让大人第一眼见到我的尚儿。”女书便焦虑地边踱步边碎碎念道。

    这下书我大概是明白了。

    如果没说错的话,这女书应该就是袁绍最宠爱的刘氏,而她口中的尚儿应该就是袁绍最宠爱三儿书的袁尚。看来从这个时候起这一家书就开始勾心斗角了。

    “母亲!”伴随着略带稚嫩的一声呼唤,袁尚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就难怪袁绍想立小儿书袁尚了,这袁尚生的确实是一美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简直就是一个无须版的袁绍。

    注释:厕筹又称厕简,简单的说,就是如厕后用来拭秽的木条或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