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冷紫溪叫画夏和雅芙盘点着家底,画夏说加上她母亲留下来的,现银总共还不到一千庅,还有几十株有点像铜制的散钱。

    那天在千娇阁本是为了苏若兰赎身的一万两已经稍稍的拿给清绝当作组建组织的花费,可是那些远远是不够的。

    庅和株,是这个时代的计重量词,冷紫溪没有工具,也不知道它与斤两克的关系,不知道算多还是算少。不过还有几件金银首饰,另外娘亲之前送给她的几件玉佩看起来倒也是好东西,加起来怎么着也是够养家糊口一段日子了吧。

    “小姐,收拾这些要做什么啊?”雅芙一边整理散了一床的各种物件一边问道。

    “有用。”冷紫溪就回答了两个字,还没决定之前,先不透露给她听,以免走露了消息出什么茬子。

    雅芙和画夏见冷紫溪不想回答,不再问了,只带着一丝狐疑不时地看看冷紫溪,而冷紫溪的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什么来。

    …………

    另一方

    “我说,自从去了趟冷府,你就一直不太对劲啊。”一个调笑的声音响起在暗室内。

    百里兰邪斜了一眼男子,“她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邪魅的男子看了好友一眼,“陆风逸,我,堂堂一兵部尚书现在成了打探消息的小厮了,哎……真是没人性啊……”说完嘴角挂着笑偷偷地瞥了百里兰邪一眼。

    闻言,百里兰邪剑眉微皱,不悦的看向男子。

    见到百里兰邪的耐心已经差不多了,“咳咳……说正事。”陆风逸端正了下衣襟。

    “冷府现在暗探的人增了一倍,看来这百里兰罂是对冷家有了戒备,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冷紫溪呢?”听了半天见好友左说右说就是不谈冷紫溪,百里兰邪忍不住道。

    怎么,终于忍不住了吧,陆风逸戏谑的看向书案后的百里兰邪,慢吞吞道:“她啊……她最近有点事……”

    “何事?”在百里兰邪的逼视下,陆风逸被灼得浑身发烫、手足无措,他看出什麽端倪了?

    “一点小事而已,她被人刺杀,还被某个不知名人士拐去,现在生死不明,估计是百里兰罂他们干的,但不排除是她之前得罪的人做的。”陆风逸说完一脸看好戏的等着百里兰邪的反应,虽说确有此事,但已经是很多天前了。

    其实他是知道冷紫溪最近一些动作的,所谓的不知名人士,他也知道是她师父,至于一个大小姐怎么会拜前武林盟主公孙启为师父,这其中的缘由便不得而知了。

    之所以不告诉百里兰邪,是因为他想看好戏,一场关于好友风花雪月的好戏。

    但是他失望了,“再增派些人保护冷府……还有她。”百里兰邪语气淡淡,一点?小?而已?人都已经下落不明了!

    “她现在生死不明,冷紫溪派人去哪保护?说不定她现在凶多吉少……”邪魅男子玩弄着腰间的玉佩,凉凉说出。

    百里兰邪眼神变冷,如若她真的出事,以他对陆风逸的了解,他必定不会来见他,再说如果这点能力都没有,他这个尚书也就不用当了,“好了!”

    “唉……你就是吃定我了。”说完自命风流地一撩颊边的一缕头发,狭长的桃花眼哀怨的看了百里兰邪一眼。

    “你不也是很愿意被我吃定吗?”说完,百里兰邪低头研究起桌上的萧,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这货正是之前那天与冷紫溪在月夜下共谱一曲的萧。

    “你仗势欺人……”陆风逸听到百里兰邪如此说,快要抓狂了。

    百里兰邪没有理会他,眼波流转,那双黑眸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她,不寻常。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解去了百里兰邪沉浸在想她的思绪里。

    “谁?”百里兰邪平淡的声音带着不悦。

    “参见四皇子。”湘莲怯怯地走进跪下,头低低地,大气也不敢喘,衣摆无风自摇,想是衣下人儿颤抖所致。

    陆风逸见状不由得掩嘴愉笑,何时见过湘莲有这麽吃不开的时候?瞧,讲话都还结巴呢!

    “启禀王,新月──阁晚膳──已备妥,请四皇子移驾。”湘莲紧张得差点咬了舌头,额上布满汗珠。

    真倒楣,刚刚四皇子下旨趋离众人,害得晚膳备妥却没人敢进来讲驾。大家互相推卸,最後这桩苦差事却落在她头上,只因为她是百里兰邪的贴身丫鬟。原来平日面对四皇子的一脸的冰山不打紧,连这种事都有分,唉!好事没有,坏事接二连三,唉!

    见跪在下头的心婢女吓得魂不附体,百里兰邪虽被打扰了,但也不好为难她,只得作罢。“知道了,本皇子待会儿就到。”湘莲见任务完成,喜上眉梢,身子一福就要退下,瞥见陆风逸,嘴角开始下垂,不知是不是陆尚书得罪四皇子?刚刚进来时,气氛似乎有点沉重。

    陆风逸乘机攀住湘莲的手。“既然四殿下要用膳,那微臣就此告退。”不顾湘莲大惊失色的模样,拉了她急往门口退,速度之快,百里兰邪想要出声唤住已然不及,人跑了个无影无踪。

    百里兰邪一愣,想要问冷紫溪的下落,随即摇头轻笑,此事并不急於一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