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防有人会跳出来,吓的一声尖叫。眼前这人“赤拉赤拉”的甩头,沾在他头上的白雪学被他甩开,细细的飞到我脸上,冰寒刺骨。

    他嘻嘻笑道:“阿碧,你还是舍不得我吧?”

    我看着卫子默神采飞扬的脸,不禁一阵恍惚。烛光洒在他脸上,也不禁在这时失去了色彩,我严重有些模糊,愈加觉得他跟杨官是一个人了,但我心中却清晰的知道,他是卫子默,他是卫人妖,他不是杨官。

    人说醉酒的人,心里最是清楚,但脚下却漂浮,舌头肿大会导致语气紊乱,且时常胡言乱语。我恍惚的看着他,忽略掉心中的想法,道:“是你吗?你回来了?”

    卫子默大喜,“嗖”一声跳进来,道:“可不就是我吗?阿碧,你可想我?”

    我怔怔的抬头,双手伸出把他的脸拖到我面前,这样的高度仰视他,着实有些辛苦,我对上他的俊一阵大笑,道:“我自然想你,不然,我怎会为你做这许多事情,连性命都不要呢?”

    我掂起脚尖出其不意的在他唇畔印了个红吻,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又笑道:“我以后定不会让你受苦,我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我忽然心中一动,眼中酸痛,掉下了泪水。我想,这人一定是杨官了,他曾经在我们逃走的路上说过:“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我们一辈子相守,我定不会在让你受半分苦楚。”

    我笑着滚下泪水。灼热的双唇吻上他。他地唇冰凉柔软,我愈加饥渴的凑近双唇,与他的紧紧贴着,似乎沙漠里渴极的人终于找到了温泉——网,手机站,paoshu。他反客为主,手铆劲的箍我进怀抱。似乎想把我揉进怀里,杨官,他总是喜欢这样紧紧地抱着我,好似怕我瞬间消失一样。

    其实他从来不知,是我更怕他会瞬间消失。

    恍惚间我又迷糊了,我到底,有没有放下杨官?为什么我再次见到他,会这样的渴望他的拥抱。他的吻?

    “阿碧……我……唔……”他也说不出话,只“恩恩啊啊”的啃蚀着我的红唇,我们两人相拥着倒到床边,当时我忽然清醒的想,卫人妖去哪儿了?

    “杨官”把我压倒在身下,似乎已经在迫不及待的脱我地衣服了。我只觉全身火热难奈,身上仿若被千万只蚂蚁爬过,痒酥难奈,却又渴望得到更多。

    我含糊的喊着:“爷……恩……爷……”

    他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刷——”一声扯掉了我的披风。纨衣在他手中瞬间也变的粉碎,我更是躁热,口中迷糊的喊道:“杨——”

    眼前的人忽然一怔,手上的动作生生停止了下来。随着他动作的停止。我不知为何却忽然清醒的意识到,这人不是杨官,这人是卫子默。

    想到此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而且,我绝不能**给卫子默。

    我出了一身冷汗,酒似乎在瞬间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我脑子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他,我试探地睁开眼,卫子默的酒瞳深邃的睨着我,满是高深莫测首发.paoshu

    他的眼睛深邃地不见底,我看见自己倒影在他的眸子里,显得我那样悲慌无措。

    卫子默一直那样一眨不眨的睨着我。眼神又疑惑。又满含怒气,过了许久。在我看来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吧,他却忽然拉过一床被子盖在我身上,脸上又出现嬉笑的表情,道:“想爷了吧?爷就是不给你。”他明明说的那样没心没肺,笑的又那样无赖,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到悲凉的味道。

    他话一说完,柔软的被子已经盖到我身上,冰凉地寒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想对他笑笑,可唇角脸皮仿佛被什么黏住一样,就是扯不开一个欢乐的弧度。

    我只得干笑两声,细声道:“候爷说笑了。”

    卫子默听到我这样唤他,神色明显一滞,却也不过瞬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他说:“晚上可不许想我啊,好好睡,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他的神色愈是明朗无谓,我就愈觉得心里不塌实,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总觉得有种负罪感。

    我本想说些什么,喉头却似乎被什么卡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我努力的点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卫子默拍拍我的肩膀被子的缝隙,走了出去。他这次没跳窗,而是从大门走了出去。

    临出门前,他居然细心地为我吹熄了蜡烛,听见门“吱呀”一声关上,我仿佛听见我地心门也随只关上。

    卫子默,对不起!不管你是真是假的中意我,我都无法回应你——网,手机站,paoshu。这世上,我独独不能爱地便是你。

    因为你是杨越泽和杨官的兄弟,更因为你有一张与杨官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管我有没有放弃他,不管我对于和杨官的爱有没有抛开,我都无法忍受自己险些送去性命去爱的人跟你张着一副容貌……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便想到我跟杨官是如何的恩爱,如何的缠绵……因为幸福的背后,是撕裂般的疼痛。

    我无法剥开自己的伤口,也无法让它痊愈,所以,我只好选择逃避。只好对你的情谊,装作全然不知,也许,这一切都是我多想了,也许,你并没有对我有过非分之想……

    夜微凉,我眼角擒着泪,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大晌午了。

    我刚刚有些响动,香芹和香茹就进来了。

    香芹伺候我穿衣服。香茹一边给我拧毛巾一边絮絮说道:“姑娘,候爷已经进宫了,他说今日本想带你去游玩,怎知你昨夜宿罪未醒,候爷来看过一次。说是不让我们打搅你,你什么醒,便什么时候起身……”

    等她说了差不多,我才问道:“候爷可交代了什么时候回府?”

    香茹道:“这可不定,候爷进宫,最早也得晚膳期间才能回来了。”她见我蹙眉微思量,以为我不高兴,便道:“候爷说明日等姑娘身子舒坦了。再出去也是一样。今日就算去的了也不能去了,候爷说姑娘身子弱,吹不起风……”

    我听着香茹絮絮说着,手里接过她递上地热毛巾敷过脸,又去敷眼睛。起身时看到枕头那片湿润,纵然不记得醉酒时的事,我也知道我必定是哭了,而且哭的很厉害。

    香芹和香茹伺候我梳洗,香芹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梳头,香茹那丫头便给我涂脂抹粉。本开始还好好的,怎知她愈抹愈多,我忍不住叹道:“香茹,你要我把地脸刷成面谱吗?”

    香茹停下手里的动作。“啊?”了一声,随即又子铜镜中看我的样子,确实有点不象话,她局促的吐吐舌头,“嘿嘿”笑道:“奴婢是想把姑娘打扮的漂亮些。”

    我道:“这是为何?”

    香茹边拿丝帕给我擦拭着多余的脂粉,边愤愤的道:“候爷的宠爱,都让灵素夫人一人夺了去,如今姑娘你来了。自然要跟她争斗了……”

    我轻“噗”一声,笑道:“你这丫头,倒拿我开起玩笑来了。”

    “这怎地是开玩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香茹满是理所当然,说:“候爷也不知道被她下了什么迷药,偏偏就往她一人房里钻……”

    “你这丫头,说这话也不知害臊。”

    香茹被我这样一说。才有些不好意思。我又笑道:“莫非。你喜欢候爷?”她不答话,我作势拉着她的手。道:“我与候爷还有几分交情,不如我跟他说说,让他收了你?”

    香茹更是窘迫,又羞又急的跺着脚,道:“姑娘好没正经……”

    我奇道:“我这怎叫没正经了?我是好心了了你心愿,待到候爷不再看我面子时,你求我都没用了。”

    “确实,候爷对姑娘,自是不一样的。”香茹好似忽然想到好主意样子,道:“要说能跟灵素夫人争宠的,这天下只怕独独姑娘你一人了……”我正准备“噗”笑一声,门口却忽然想起了冷冷的声音:“这屋子里的丫头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背着主子讨论起主子来了。”

    我们三人都集中于香茹的话语,一时有人进来也未觉。我回过头,只见灵素被丫鬟族拥着,已经款款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我们适才地话,被她听去了多少。

    香茹和香芹立刻走过去给她行礼,吓的瑟瑟发抖。

    我悠闲的细细擦掉过红的胭脂才起身,道:“我刚刚起身,灵素夫人便赶来了,真真是巧啊。”

    她也不说话,在我房内地主位坐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可不是巧吗?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派人监视你呢。”她笑说:“我也是听候爷说姑娘身子不好,昨夜又喝多了酒,是以过来瞧瞧。”

    她左右瞧了一圈,继而淡默的笑道:“这屋子原来还是以前那样,候爷时时的关着不让人进来,我倒以为有什么稀罕宝贝。”

    我对她挑戏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这是在吃味吗?

    她见我瞧着她不说话,自顾又接道:“也不是我多嘴,女人家,还是少喝酒的好。那东西,对脸不好,容易老。”

    她话间有意无意的摸着自己地脸颊,又看向我的伤疤,我纵然再好脾气,此刻亦忍不住她的讽刺。我压抑着怒火,也学她那样笑说:“灵素夫人莫非闲的很,莫非要来找我生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