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竹一直处于昏睡中,宏德龙湫一直没有离开她身边,他将他们的信物——那只龙竹镯重新戴在她手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担心微微的松手,她都会消失一般。

    每次给她换药,他都亲自动手,她背上的鞭痕都深深地打在他心上,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虽然希望她可以尽快醒过来,但也决不希望她是被痛醒的。

    整整五天四夜,孟心竹终于慢慢苏醒过来。她微微张开眼睛,看着在床边,面带焦急地宏德龙湫,她轻轻动了动被他握着手,代表自己没事,便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两天后了,大帐内站了不少人。孟心竹看向宏德龙润,冲他伸伸手,龙润急忙上前,单腿跪地,握住皇嫂的手。“龙润,谢谢你!”

    “皇嫂,臣弟也谢谢您,谢谢您为月所做的一切,谢谢您如此信任臣弟。”

    孟心竹又转而看向玉玑,他也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她身上的伤不轻,又这么趴在床上,本来行动就不便,不忍心看她动作太大,扯着伤口。

    “玉玑,谢谢你!”玉玑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有说任何,他知道已经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心竹闭闭眼睛,皱皱眉,人清醒了,又感觉到体内金针的活动,她觉得好累。

    林可风知道金针又在作怪了,他上前诊住她的脉,尔后望向玉玑,两人相互点点头。

    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宏德龙湫轻轻躺在她身边,小心着不要碰到她的身体,他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心竹,对不起,为什么我每次都会让你如此危险?为什么我总让你一次次受伤?你知道吗?如果所谓的霸业却是要用你的血来换取,我宁可放弃!”孟心竹看着他脸上泪水,抬手轻轻为他抚去,他捉住这只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心竹,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都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足够的保护。”

    “虽然你是个男人,但你首先也是个皇上。评判你是否失败,不在于是否可以保护一个女人,而在于你是否可以保护天下百姓。龙湫,你不要自责,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你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我想为你做点事,做点事。”

    宏德龙湫好想紧紧拥抱着她,可是他不能,他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次孟心竹受的鞭伤比之前的狠得多,而且伤口又浸了浑浊的河水,愈合得很慢。六天后,她才能在宏德龙湫的掺扶下,勉强坐起身。不过还好的是,这次她身边依然有林可风和玉玑两位医中高手,他们配下最好的伤药,确保那些鞭伤一点疤痕也不会留下,不过那箭伤深了一点,可能会留下一点疤痕。

    虽然知道她很喜欢室外的空气,虽然知道她不喜欢被限止自由,但她的外伤和体内的金针令她的体质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寒,她被完全禁足了,宏德龙湫不让她离开大帐半步。从林可风和玉玑那里,她也知道因为这几次受伤,自己现在已经有些邪风入体,需要好好的休养,不然一定会留下诸多后遗症。

    看了一整天的书,觉得有些无聊,孟心竹刚刚走到帐窗边,准备感受一下新鲜空气,身上就已经多了件斗篷,而她也被宏德龙湫轻轻圈在怀里,他不敢用力,怕弄痛她。“风长老和玉玑都已经再三嘱咐不能吹风,你还真不听话,稍微不注意一下,你就放纵自己了。”

    孟心竹笑了笑,“对不起,我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好想吹吹风。”

    “我也知道,不过你现在身体未复原,金针又不能被取出来,你就忍忍吧。”宏德龙湫吻着她的脸颊,“心竹,今天我收到卫皇递来的降书,卫已经结束了。”

    孟心竹转过身看着他,挑挑眉,尔后又笑了笑,“恭喜皇上大志得成!”

    “我最值得恭喜的,是拥有一位天下万民敬仰的皇妃,一位处子皇妃!”他亲亲她的嘴唇,“心竹,告诉我,你想如何处理端哲?”

    孟心竹皱皱眉,她想到远在月宫的太后,不知道这位老人家得知自己的祖国被儿子灭掉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并不想处置他,因为我说过,被疯狗咬了一口,没有必要去反咬它一口来泄愤。相信你早就已经想好如何处置卫国的皇氏成员,这方面我就不参与了。不过,不管你要如何办理,都稍微考虑一下你的母亲,毕竟那都是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