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焕虽然各类书籍都有涉猎,但毕竟是偏向佛理的,因此并没有注意过关于这些兽类的记载,就连跟在浅沫身边的离君还是后来找了好久资料才知道那是上古祥兽的,更别说在他生活中从没有出现过得穷奇了。

    他还道虽然自己算错了,到了穷奇的身边,倒也未尝不是机会,如果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能为自己再多争取上一些时间。

    他右手幻出紫梯剑,这是浅沫第一次看见紫焕的武器,通体乌黑,像是一点灵气都没有,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总感觉那剑是没开封的呢?

    更怪异的还在后面,当马上要接触到穷奇的时候,那剑锋突然出现了一道亮紫,看起来也是锋利无比,穷奇可能看出此剑的威力,因而急急躲过,但还是被紫焕发出的剑光刮破了一层皮。

    穷奇本就是凶猛之物,此时吃了亏更是烦躁暴怒,看着眼前的紫焕只想把他碾成肉末。因此不再保有余地,而是不闪不躲的攻击。

    显然穷奇是有自己的一套章法的,进攻向来是最好的防守,况且这便完全发挥了它自身的优势。

    而紫焕本身就体力不支,此时更是吃力,因为他发现,不论他躲到哪里,穷奇都能发现他并且准确的发起攻击,就好像全身都是眼睛一样。

    可紫焕没想到的是,他猜测的事情,正是事实,不论他在哪里,在穷奇的感官中都是能随时捕捉到的。

    因此就像紫焕的身上装了定位仪,很快就被穷奇追的无处躲藏,只是狼狈被动的躲着穷奇一波接一波强烈的进攻。

    “浅沫,你还没玩够?”从后院处理完事情的花栩看着场中的情形有些担忧。

    “你来了?玩什么玩,我可没有,是他自己说要请罪的,也是他自己要走进场中的,我可没逼迫他,你心疼你这朋友?那你去救好了……”浅沫不甚在意的道。

    浅浅的话语只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些口气。

    花栩知道浅沫的意思,多年前如果不是紫焕骗他去东海之滨,他不会恰好在那个时候不在浅沫的身边,更不会在那个时候恰巧伤的不省人事,更不会在那个时候通知不到她的族人。

    这样的朋友,确实是太过卑劣的,可正是因为做了多年的朋友,花栩明白紫焕的苦心,他自然是为了昆仑,但何尝不是为了不想让自己涉险,更不想让自己跟浅沫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这两千年来,紫焕把自己的自尊自重和自持身份都放在了一边,要么就是给浅沫收拾摊子,要么就是想竭尽所能的化解浅沫心中的仇恨。

    可紫焕不知道,浅沫对他,其实最多的不是恨,是恼怒,恼怒他的出现,恼怒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在意,更恼怒她对紫焕始终下不去狠手。

    浅沫现在所做的一切伪装,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那个谁都觉得不可能实现的目的,虽有报仇的成分,但是绝不单单是为了报仇。

    既然如此,花栩实在是看不下去,为什么浅沫一定要这样折磨紫焕,也折磨自己。

    “浅沫,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花栩叹气。

    “我没固执啊,我不是说了嘛,花花要是想救他,那就随你。”浅沫剥着幻出来的瓜子,“你要不要也来点,这是金金说金元城内最好吃的海瓜子了,那家伙可是讹了我不少银子的。”

    花栩瞧了瞧浅沫,真的没一点勉强的意思,难道看着紫焕在下面受伤,她真的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么?她,真的放下他了?

    “来点……”花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接过浅沫递给他的东西。

    “吃呀,尝一尝。”浅沫催促道,看着花栩真的剥了一个放在嘴里才继续回头去看场中打斗。

    如此美味,要是浪费了可不好。用金金的话来说,这是瓜子么,这是白花花的银子,浪费银子的可耻不亚于侮了人家老母,是最要不得的。

    浅沫一直记在心上,什么东西都好,都是不能浪费的。

    不过场地上紫焕上仙喷的一口又一口的血是怎么回事,因为自己的血所以不吝啬么?她觉得好碍眼。

    穷奇此时已经完全不把眼前的男子放在眼中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它一看的了。

    从花栩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看见紫梯剑的光芒在一分一分的减弱,听说这个穷奇可是浅沫花了三天三夜又加上战彧等人和离君的帮助下才能捕获的,现在这底下可就只有紫焕一个人啊。

    她不会真的是想让紫焕去死吧?

    花栩想到这里转身去看浅沫,却见浅沫饶有兴致的剥着瓜子吃着,就连位置都没挪一挪,看见紫焕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她也只是看好戏一样看着,完全找不出一星半点的不对劲。

    听见暗魂的一声惊呼,花栩赶紧看向场中。

    原来是紫焕实在体力不支被穷奇的尾巴抽到了一边,而穷奇正一步一步的逼近。

    “你要去干嘛?”浅沫叫住想飞身下去的花栩。

    花栩焦急道:“你没看出来那家伙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嘛,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他死不死的,跟你我有什么关系?”浅沫撑起身子。

    “浅沫,你是真的见死不救么?”花栩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当年面对我蛮芜那么多的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时,可曾救过一人?”浅沫反问。

    “浅沫……”花栩还要劝说。

    “花花,你要是在这么看不下去就去照顾照顾闵阳,带他出去走走吧,让他熟悉一下冥界,可能这阵子,只能委屈他住在我这里了……”浅沫面无表情。

    “可是……”花栩争取着想把自己的话说完。

    “没有可是,你去吧。”浅沫对他笑着,笑里却完全不见平日中的温情。

    花栩能看的出她现在在生气,可到底是气自己为紫焕求情还是气紫焕不肯服软,勉励强为?他觉得,应该是后者。

    见浅沫依旧坚持,花栩还是离开了,没办法,谁让自己爱惨了她,所以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他能够做的只能是守护者的位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也确实是插不上手的。

    浅沫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不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在花栩看来,意义都相同,因为他都会支持。

    如果有人问他是非对错的标准,这个问题成千上万的人都有成千上万的说法和标准,对于他来说,他的标准就是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子,只要能让浅沫好过一点的事情那变是对的,相反,那就是仇敌。

    见场中的紫焕就地一滚,躲开了穷奇踏下的脚,花栩心中大石落地。

    紫焕,希望你命大不死,我还想与你一较高下呢。

    花栩没再瞭望台下,只是匆匆忙忙便离开了。

    “终于没人在我身边碎碎念了,……”浅沫自言自语的道。

    “尊主……”战彧跪在地上见礼。

    “又怎么了?”自从来了这冥界,怎么就没有一天清静的时候。

    “禀告尊主,我已经把后宫中所有的男子都送往冥殿了,至于那个凡人,把他扔回人间了。”

    “什么?扔回凡间?”那个家伙在冥界呆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走?一旦出那个凡人把在冥界的遭遇告诉有心人……那她之前所做的种种伪装,不是全都白费了?

    浅沫直起身子来便要转身离开,战彧接着说:“花栩魔尊已经处理过,那个男子已经成了痴傻儿…..”

    浅沫无奈:“大叔,你现在是怎么了,连说话都要分成两句说?该告老还乡了吧”

    “我是尊主的宿生奴才……”什么时候主尊也老了,他就能够养养老了。

    “战将军现在是越发的口齿伶俐了。”连自己这个冥尊也敢搪掖。

    “都是尊主影响带领的好。”战彧依旧不卑不亢。

    真是个老狐狸,:“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看看吧。这么精彩的画面可不是每天都能看的见的。”浅沫放下心来,继续去看场中的对战。

    情形已经明朗,紫焕勉强站起来躲避了几下便又进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穷奇已经完全把紫焕当成了一个玩具,用大尾巴把他甩来甩去,但就是不做什么实际的行动,像猫抓老鼠一般耗着紫焕最后的一点点精力。

    “紫焕,只要你求我,只要你保证以后都不来我冥界,我就放你出来,怎么样?”响彻全场的女子声音自然也传到了此时全身乏力的紫焕耳朵里。

    不再来冥界,是不想再和他有一点点的瓜葛么,这样的平安无事,他不屑。

    浅沫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男子的回答,紫焕,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抓住了,你就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受人敬重的仙首,抓不住,就只能与我这罪恶之人纠缠到底了。

    希望你别选错,师父。

    沉默的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高台上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浅沫,我们赌上一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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