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三点的长安,万家灯火早早熄灭,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也悄无声息,夏风轻轻吹过街道两边的店家旗牌,带出断断续续的索索声。

    轻柔略显燥热的夏风,陡然传来一阵呜咽哭泣声,哭声是从一间民居传出来的,民居是几个黑夜黑裤的年人,看不清相貌,其一个人身材异常魁梧,从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似乎是众人领头的,那呜咽哭泣声让领头人心头一阵恼火,对着哭声传来的烛光黯淡的墙角处,就是一声厉喝:“闭嘴!”

    拐角处有四个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婴儿以及她们的母亲,还有就是武丽娘了,本来是五个人的,可就在刚才小婴儿和小女孩的父亲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些人,就被一刀杀了,小婴儿哭的再也止不住了,如今听他这么一声厉喝,哭声反而越加厉害,领头人眉头一皱,大步走进墙角处,弯腰一把从年轻女人的怀里抢过小婴儿,高高的举起,然后嘭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

    刺耳的惨叫声陡然响起,孩子的母亲失声惊呼,猛地扑出跪在地上,抱住已经再没有半点声音的孩子,失声大哭起来。

    漆黑的天幕之下,只余下年轻女人悲声的痛哭声,领头人抽出长刀,唰的一声就砍断了女人的脊椎,鲜血飞溅,洒在灰黄色的土地上,混成一种古怪的酱油色。

    武丽娘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吸都停滞了,紧咬双唇,手上则用力的捂住就待冲上去的小女孩的嘴,领头人目光凌厉,鹰隼一般的从暗处武丽娘和小女孩的脸上掠过,武丽娘心头一惊,小女孩也是战战兢兢的,泪眼朦胧的没敢冲出去。

    “怎么,都不想要命了吗?”一身黑衣的领头人双目阴沉眼神如刀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对拐角处的武丽娘和小女孩冷哼道。

    武丽娘紧紧的咬着下唇,看着近处烛光下倒在地上的一家三口人,那温热的血还不断从腔子里喷出来,在屋里汇成一条腥热的溪流,天气燥热,那血腥味让武丽娘猛地低头呕吐起来。

    躲在黑暗处的她看着这一场近在咫尺的杀戮,一颗心被狠狠的揪紧,武丽娘的眼神是那般明亮,像是璀璨的星子,不带一丝杂垢可是此刻那双被长孙无垢赞叹:“笑如菩提ua落,哭似琉璃蒙尘”的秋水双眸,却有那样沉重的光芒闪烁在其,凌厉愤怒,滔天的怒火。

    武丽娘紧紧的攥着拳头,可是却有一种情绪流淌在血液里,名字叫钢铁,让她几乎不敢转头去正视身旁小女孩的眼睛,那流淌出来的血液散着一种热度几乎灼伤了她的肺。

    夜还是那么安静,武丽娘却摇晃的站了起来,在身后小女孩的注视下向领头人走去。

    “称干什么?”领头人一惊,蓦然盯着武丽娘,冷声叱道。

    武丽娘抬起头来,面色沉静,眼神却有锋利的寒芒在凌厉的闪动:“放了她你们怎么对我都没关系,我是未来大唐皇妃,还是个黄ua闺女,我给你们,放了她。”

    冷月凄凉武丽娘的身影那般幼小,可是小女孩在后面远远看着,却陡然觉的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姐姐背脊挺拔的可以撑开这个腐朽的黑夜,但在领头人眼里,眼前这个女孩儿虽然稍显稚嫩,但已是腰肢如柳肌肤如玉,若是能娇声媚笑,怕是能醉倒世人无数放浪形骸,乐不思蜀其。

    领头人沉默了身后几人会意,缓缓走向武丽娘,武丽娘咬紧牙关怒吼道:“我说放了她。”

    领头人开口了,一句话让武丽娘心凉到底了,“为甚么要放?不放又如何?”说完自己先笑了,那走近的几人更是怪笑连连,轻轻一扯,武丽娘夏天本就不多的衣服被撕下一大半,玉臂丰乳袒露大半,武丽娘甚至能感受到近处几人喷到自己身上的鼻息,令武丽娘恶心的想吐。

    武丽娘惊慌的退后,但仍然挡在小女孩身前,泪水滴答的咬牙看着走近的几人,几人靠近武丽娘,但出奇的却越过了武丽娘,把身后的小女按一把拖了出来。

    “姐姐,姐姐……”小女孩个子不大,只有一米五,十一二岁的,脸色泛黄,看得出平时营养并不好。

    “你们放了她,放了她。”武丽娘想要惊声尖叫,可是一把长刀架在了武丽娘脖子上,冰冷透着血腥味的寒刃让武丽娘鸡皮疙瘩都徒然冒了出来,泪水汹涌而出,却是再不敢喊出声,她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啊。

    “王魁,张贵,伍桃、张斯、刘黑子,你们上面还是下面,不过老子得先来!”六人个子最高的黑衣男子开口低笑道,鼓鼓的肌肉将黑衣高高撑起,眼神透着一股阴狠淫邪,大手捞起那被堵住嘴女娃上下乱揉。

    那五个被叫了名字的黑衣男子不怒反喜,其一个矮子搓手猥亵的奸笑道:“老规矩,大哥你先乐够了,我们再上,可惜就是头…………”

    那壮汉怒喝道:“头能看上这种野丫头。”说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领头人,嘿嘿一笑,领头人面无表情。

    衣衫不整的武丽娘逃脱了一劫,可是听到这些后,原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稍显庆幸的神情出现一抹彻骨地悲哀,绝望而又无助,身材略显单尊的武丽娘眼神有着一抹铭刻进灵魂地刻骨仇恨。

    今夜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身体瘦弱的小女孩被这群男人拔光了,不一会儿就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呜咽哭声,武丽娘缩在拐角处捂着耳朵,犹豫武丽娘也曾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小女孩被活活折磨的不甘眼神,那群肮脏男人正一起玷污着小女孩瘦弱的身体,六个粗鲁的男人围绕着纯洁的小女孩肆意做出各种猥琐的亵渎,小女孩的嘴巴被堵上,武丽娘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能看见小女孩那水晶般双眸那透彻灵魂的痛苦。

    一炷香前。武丽娘的生活还如所有世家小姐一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在阳光下,像所有待嫁的女孩在闺〖房〗做着自己出嫁的喜服,期待着如意郎君稚奴哥哥叫她娘子,她以后为稚奴哥哥生好多好多儿女,像童话里的公主一般,也就在刚才,少女的心扉还在为自己大姐和稚奴哥哥瞒着自己偷情而纠结生气呢,但就在自己回房间被截到这个小屋的那一刻,噩梦便开始将她席卷,小女孩的阳光世界破碎了,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人世间也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红尘固然美丽”但红尘也残忍的令人垂头落泪,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由一群错误的人,偶然的向她展露,羞辱,死亡,无力,接踵而至”一切都是那么真,又是那么彻底。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武丽娘终于知道,这不是梦,如果这是梦的话,武丽娘希望不要是鲜血淋漓的,多一点阳光雨露”多一点欢笑。

    麻木的武碧娘望着这群肮脏的男人,行尸走肉般一直看着”心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良久,女孩的声音停止了,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去了,武碧娘站起来仅呆立一下,才木然道:“以前我仅仅想要嫁给稚奴哥哥就算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长的像人的并不一定都是人,譬如你们,就是一头头畜生,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杀尽像你们这样的畜生……”

    领头人似乎感到一丝兴趣,摇头笑道:“你准备怎么做,学武做那游走江湖的女侠?你所看到的无非是〖真〗实的人性,没有约束的人性,嗜血和淫欲。在这里,我说了算,不要骂我们是畜生,这只是小儿的把戏,如果有一天你还能见到你那个皇帝哥哥,问问他,他们在吐蕃做了什么,那薛仁贵歼灭了薛延陀后又对铁勒九部做了什么,哦,对了,如今那小皇帝封锁了消息,现在怕是还没人知道,薛仁贵坑杀了整整四十万铁勒部民,你要是去北方草原看看就知道了,现在北方的那些胡人见到汉人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你还觉得我们是畜生吗?”

    武丽娘不带有感情的道:“不屠杀那些人,他们会报复大唐吗?”

    领头人愣了愣,随后沉默下,才不带有丝毫感情盯着武丽娘,道:“会的。”

    武丽娘笑了笑,指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女孩,笑道:“她会报复你们吗?她能报复你们吗?畜生。”

    领头人耸耸肩,冰冷道:“本来就没什么用,我属下要玩就让他们玩,要不然只能玩你。而你现在还有用,否则下场不会比刚才那个女孩好。”

    仍然能够保持冷静的武丽娘皱眉道:“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畜生。

    领头人猖狂的笑的直哆嗦,道:“疯子?我主公说:他最近才现当今的小皇帝着实了得,是世间最大的疯子,他最大的疯狂便是让天下人陪他一起疯,大唐就像这六个畜生一样,成了一个疯狂没有约束的野兽,皇帝、大臣、将军、士子甚至平民都疯了,他们疯狂的扩张,疯狂的用异族的血养肥自己,但让我佩服的也就是在这里,杀戮成了自豪,掠夺成了骄傲,这是团体、政党、民族、时代的疯狂啊,这样的疯狂已经堪称规则了!”领头人说道这里激动的甚至有点痴迷和崇拜了。

    武丽娘皱着峨眉摇了摇头,她是真的听不懂什么天下不天下的。

    领头人也不在乎,低声道:“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孤独了,而这种孤独归根到底是因为个人无法与红尘世人种种达成公识,这些,世间也只有寥寥几人会懂。开始我也不懂,现在懂了,平凡是一种罪啊。”

    “华么你还有你身后的主人为什么不臣服皇帝,共同做出一番事业。”。

    “正所谓懂,今日我才在此。我有钱,我主公有势,不拿来做点,什么,总觉得不可饶恕啊,是对自己的浪费。这个世间,没有一个强者甘心匍匐在另一个强者脚下,天下幼稚而愚昧的人那么多,我出生不凡”凭什么要跟他们站在同一层。将来我也会和主公成为这今天下的主宰”带领着汉人崛起,继而称霸,绝不逊色隋唐。”

    武丽娘轻轻一叹,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

    “头,离水他们还没有回来,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再不走,怕会夜长梦多?”

    “没事,有那个女人在,即使没杀得了小皇帝”也能全身而退,这次是我鲁莽了,所幸没有破坏主公的计划,这个女娃也算额外收获,多一份忌惮在里面。”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用,皇帝还会在乎女人。”壮汉不相信的道。

    “以前会,现在不知道。”

    正说着,屋外杀猪般的惨叫声,登时冲天而起”领头人心头一惊,毫不犹豫道:,“走!”

    “这丫头怎么办?”壮汉看着武丽娘,贪婪的毫不掩饰。

    “带走。”领头人皱着眉道,事情似乎出乎他的预料了。

    门大开,领头人带着六人和武丽娘跑了出去,突然六人都是浑身一震,武丽娘是惊喜的”而其它六人则是吓得。

    温柔的长风拂过这轻柔的偏僻处,但却似从黄泉的方向肃杀吹来,月光下,李治的衣角烈烈翻飞,吹过他乌黑纷扬的长”振翅欲飞,直如义无反顾扑火而亡的飞蛾,周围伏尸满地,怕是有十数人,同样也是黑夜黑裤的,李治手的长刀闪烁着森寒明亮的光芒”如破月芒星,映着血一样的红光,好似上古的凶兽。

    “请问”丽娘在吗?她姐姐喊她回家睡觉。”

    李治嘿嘿的朝目瞪口呆的几人笑了笑,别提多憨厚了。

    “非常人果行非常事”某佩服。”

    领头人脸色剧变,那六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家伙护在他面前,如临大敌。

    毫无征兆的一道丽影从屋顶跃下,闪电般刺向李治。

    快,准,狠,猛!

    砰!

    李溶闪电般与来人刀剑相错。

    李治退后小半步,依然是若无其事习惯性地转着刀,挡住了来人占尽天时地利的迅猛一刺,小半步,也仅仅是半步。

    “阴魂不散的,有意思吗?是不是喜欢上爷呐,不是处的免谈。”

    偷袭李治还是那名被李治击败的大唐女博尔特,一把短剑在手,浑身散着一股子蛮横气息的她死死盯着李治,与那六个萎缩的家伙形成犄角之势,领头人毫不犹豫的闪人,连武丽娘也顾不得了,此时的武丽娘就是一个炸弹,谁敢碰,李治就让他爆的稀里哗啦的。

    “主公说你这人为女人不要命了,原本我还不信,现在我深信不疑了。”女博尔特把长剑扔掉,全身绷紧的握着腰部的刀鞘,明明是女人却有着比男人还冷静的神情。

    “拔刀术?”李治一见女人的姿势,顿时心一凛,想到了这个传说难得一见的刀术,一刀胜,一刀死的绝地刀术。

    这娘们要不以前在东瀛学过武,要不就是从东瀛来的,而且地位还不低。

    “今夜到此为止,如何?”女博尔特眯着眼轻声道,蒙着脸也看不见容貌,让李治有点小遗憾。

    “这算什么?玩呢。”李治冲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武丽娘,咧开嘴笑了笑,待望着这群男女,眼神又坚毅冷漠起来。

    “拼着死,我能伤你杀她!”女博尔特一直盯着李治的每一个表情,她,自然指武丽娘,女博尔特却一眼都不撇,让李治大失所望。

    “丽娘,你说怎么办吧,朕的王八气功拳还没使出,死穴就被人盯上了。”

    武丽娘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凄美,本能想去拉李治的手,却又停住了。

    “杀了我,再杀他们,好吗,丽娘求你了。”武丽娘轻声的恳求。

    “唉,受委屈了?”李治眼神醉人温柔地停止了手转着的刀,喃喃道,“第一次求朕吧?”

    “这六条狗留下,你走吧。”李治长刀的刀面在手上摆了摆,像是摆奏折一样随意。

    女博尔特突然现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孔竟是那么邪恶,那双眼眸漆黑如深渊,充满杀戮,扑通扑通,女博尔特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这个男人的气势强的自己连呼吸都如此吃力那拔刀术需要的“明者照人镜者照己”的心境悄然间出现一丝松动。

    在这一瞬间女博尔特很想对眼前这个笑容要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就跟一辈子施粥的大善人似的家伙怒吼一句“休想!”但终究还是沉默了,两支大长腿一迈,风一般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李治和那注定要成为死狗的六条狗呆呆的看着女博尔特消失的背影,很有灵犀的异口同声的道:“果然很快!”

    说完,李治和六人同时瞪上了眼,李治叹了口气:“跑得这么快,伤不起啊伤不起,只能放她走了,要不然带回宫调教成性奴也不错可惜啊,抓不住。”

    年壮汉脸色阴冷地瞪着李治,恨恨道:“兄弟,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那你们几个都把娘子、女儿啥的贡献出来,我大被同眠”如何?”李治强忍住杀意灿烂笑道,眼神瞥向脸色巨变的武丽娘,不等那年汉子咆哮李治得寸进尺道:“当然,玩过卖到勾栏里的银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你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怕你。”一个萎缩的矮子窜了出来,眼睛狠狠撇了一丈处的武丽娘,威胁的昭然若揭坦坦荡荡的。

    李治深吸口气,屋内有血腥扑鼻而来,歉意的看着武丽娘道:“好久没逛过街路上迷路了,来晚了,伤心了吗?”。

    “杀了他们,越狠,心痛就越小。”

    李治吐出胸那憋住等待释放爆的杀气对着六人一脸正经的道:“媳妇说了,要狠狠的杀你们她才快活,识相的,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全都放下手里兵器,坐在地上等我杀。”

    语音落点,年汉子一声断喝:“弟兄们,跟他拚了!他只有一个人。”自己却横刀掠向武丽娘。

    李治摇摇头大喝一声:“大狗二狗三狗四妹,咬小**啦。”

    四条黑影纵身一跃土啦吧唧却一身灵气,像是从天上跃入人间的哮天犬。

    猝不及然下,年大汉被四狗推倒,然后大狗咬**,二狗咬蛋蛋,三狗也咬蛋蛋,四妹狠,直接咬两颗葡萄,但听一声穿云尖叫:“啊,痛煞我也,我的鸟。”

    于是,鸡飞蛋打菊ua残。

    而此时李治也不再犹疑,身形展处,扑向剩下五人,刀光闪动,巳然出手,刹时寒芒涌现,血ua四溅,断肢纷飞。

    连绵不断的刀光,“嗤嗤”破空的刀气,在明亮的月光下,要多古龙就有多金庸,装帅摆酷间惨叫声连响,但很快便归於寂静。

    随著李治身影的重现,除了那被四狗特殊招待的壮汉,剩下五人躺在血泊仍在抽搐。

    惨!真是太惨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场恍惚都觉得自己身处在恶梦,所看到的情景一点都不〖真〗实,满地的残肢断腿,血流成河,太惨了,堪称魔刀,但是最惨的是,人都快被削成*人棍了,但人一时三刻却还没死,骨肉连着筋,断断续续的。

    夜深了,阵阵凉风从巷子吹来,李治上前道:“丽娘,还满意吗?”李治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将身上干净的外套脱下来将她裹起来。

    李治抱着这个从未经历事态炎凉和人情冷暖的女孩,望着那原本应该很清秀的苍白脸蛋,看也不看那小屋里流淌出来的血,“丽娘,人心,是比夜还冷的。”

    李治当初第一次见到这武丽娘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化岁的粉嫩如水晶的孩好。父亲已死,家庭不和,不懂事的她没心没肺偏执的快乐生活着,而此刻的武丽娘满眼都是一种疲惫。

    “生在帝王家苦吗?稚奴哥哥。”武碧娘泪眼迷蒙,分不清是哭还是芜“不苦,只是更多的时候是种无奈,是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然要苦其心志的无奈。”李治轻声安慰道。

    “他们告诉我你杀了好多人,你的手下杀了好多人,老人孩子女人男人女人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都不放过,世间的恶事你都做尽了,杀了好多好多好多。”武丽娘头枕在李治的肩上,淡淡的说着,不是问,只是倾诉一下。

    李治轻轻点头,虽然武丽娘说的很平淡”但是其的味道却真的是不足为外人道,这个女孩终于开始问善恶了,女孩终有一天要长大,李治欣慰的是,她问的是善良吗,而不是叱责你罪恶吗。

    李治摸了摸女孩的头,温柔道:“媳妇啊,记住,只说一次,相公其实是个想做好人的坏人,是天底下最无奈的男人!”

    躲在李治怀抱里哽咽的武丽娘拼命点头,“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相信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等待。”

    一番话说得李治都忍不住眼睛湿润,这群混蛋,不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死了,敢让我的女人流泪,我就让你流血。

    李治上前如同情人彼此抚摸一般在六人身上连绵不绝的击打,六人鼓起的胸膛像憋气的气球缓缓的缩了下去,孙思邈曾说人体是由两百零六块块骨头组成,其头骨二十九块,躯干骨五十一块,四肢骨一百二十六块,其五人的四肢都被砍断了”李治这一顿好拍,那五十一块躯干骨断了三十块,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骨头的死肉,瘫在地上。

    只有那壮汉,李治特地照顾了他”躯干骨断裂四十,四肢骨断裂一百,舌头也被李治割了,堪称虐杀。

    幸运的是,六人怕是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命归黄泉,不用像植物人一样永远躺着、半死不活着。

    李治狰狞愤怒的表情趋于平静”很快就恢复成那个谈笑间灰飞烟灭地皇帝,蹲下来踢了踢也不知是谁的残肢,笑道:“一ua障目”万叶穿心,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杀了我。”六人也不知喊出这一阵若有若无的喊声,这种痛,不是人能够承受了的。

    “突然想吟一诗了,嗯,红荷碧水听蛙鸣,不问炎凉月独明,长叹尘情世态薄,人心难似莲心清。你们是杨家的人吧,不都是硬汉吗,有本事咬舌自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死的快。”“丽娘”你在干什么?”李治怜惜道,眼神温柔到醉人,锋芒内敛的像个老实人。

    “祈福,愿众生脱离苦海。”武丽娘朝着小屋跪在地上,双手合拢,恰如观音低眉。

    “佛率众菩提,立于树前,曰:众生皆苦,而苦于心,我等应普渡众生,众生皆脱苦海,我乃虽死由生。故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吾等生死何惧?!愿众生脱离苦海。丽娘,这红尘三千丈无非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来了去了,去了来了,来来去去间交织着悲欢苦乐和成长,最后带着一声叹息淹没在黄土。善良的人永远是受苦的,忧苦的重担你一个弱女子背来何故,何必去忍耐,朕替你杀了就是。”李治蹲下来抱住武丽娘轻声道。

    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武丽娘猛地扑在李治怀里大声的哭泣,像个孩子一样哭,其实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却遇到了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遇到过的绑架和杀戮,“稚奴哥哥,丽娘想建一座观音庵,行吗?”

    “唉,如你所愿吧,但丽娘可不能出家哦。”

    “丽娘不出家,只出嫁,为你生两个小女孩。”

    “为什么不是儿子呢?”李治窝心的摸着女孩披散了的秀。

    “赎罪呢。”武丽娘的声音比晚风还轻柔,一碰就会碎。

    “小傻瓜,每一个星星都是从前的一个人的鬼魂,每夜都在闪烁,抬头你就能看见。”

    语点稍落,重重的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队飞鱼服锦衣卫大踏步的赶来,挤满了整条街道,排成了密集的整齐的队形,一时间空旷的巷子,入目全是头戴乌纱的锦衣卫。

    归海一刀接到消息就领着御前侍卫和锦衣卫指挥使们召集人手赶来,终究还是迟了,心苦涩,单膝跪倒,“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臣等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泛影,却原来是司马来的兵……”已是凌晨,街头巷尾安静的能听见滴水声,剩下的就是那赶来锦衣卫急促的呼吸声,李治高高的吊起嗓子这么一吆喝,四野尽是这段李治最喜欢的《空城计》,“走,丽娘,我们回家…………”

    李治抱着武丽娘从锦衣卫空出的人道走了去,看都没看两边的锦衣卫,待李治离开后,归海一刀和赶来的锦衣卫指挥使之一的沈贤起身,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沈贤皱眉苦着脸,“陛下生气了。”

    “气大了,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归海一刀感慨的拍了拍沈贤的肩膀。

    看着地上的残肢断骸,沈贤猛吸口气笑道:“陛下很强呢。”

    “强的令人指。”

    “有多强?”

    “不知道,陛下曾经说,只有薛仁贵的箭术和……”

    “和什么?”沈贤好奇道。

    “没什么。”

    归海一刀得意一笑,和我归海一刀的刀术,这两样让陛下忌惮,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