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嘶叫声中,高句丽的骑兵不断倒地,随即被后面战马的铁蹄吞没,自家的骑兵徒劳无功,追不上人家,原本自身还算密集的锋矢阵型都早已经快要溃散不堪。(手打小说)

    单方面的屠杀,无能为力的还击,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又一个的弩箭射中,被铁蹄淹没,不知道下一刻那密集的弩箭会不会射中自己,这一切都给与了这些高句丽骑兵们大大的精神压力,压得这些本身心理素质不过关的高句丽士兵,都快奔溃了。

    这个沉重的打击,让高惠真眼睛都红成兔子,连连嘶吼,只觉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却又被狠狠地摔落到低谷,声音中充满着不甘、委屈和愤怒。

    什么是完败?原来这就是完败!连敌人毛都没怎么伤着,自己一方却是损兵折将,死的人越来越多。

    其实也不怪高惠真,李治这只龙骑军在整个大唐的府兵中,抛开指挥不谈,单单论战力,李治还真就谦虚不起来,那是罡罡滴。

    而高句丽所仗恃的,无非是人多势众,可人多势众在战场上的不一定是最有力的?要不然还打毛啊,大家报一报自家的兵力,直接认输就完了。

    当然,四两拨千斤,你首先也得有千斤之力啊,很显然,龙骑军就是这样一只精兵,古往今来,很少有这样精良的装备,这都是李治用钱一分一毫的堆出来的啊,期间,又有多少人的心血在里面

    而普通军队的威力是由打击力、防护性和机动性三部分组成,三部分若不能达成一定的平衡,总体威力就要大受制约。

    例如,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有隋一朝时,朝廷精心打造的重装骑兵,居然被农民军轻装部队利用机动性优势,在辽阔的战场上击败,当然过于轻装了,打击力也跟不上,李治就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阿哈尔捷金马在高负重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一个高机动力,龙骑军身上的铁甲则又提供了一个堪比重甲骑兵的防御力,横刀、槊、投枪、弩,又构成了一个强大的攻击力,年轻又训练刻苦的士兵,提供了一个最基础的力量,再不强大,都没天理了。

    高惠真虽然也有一定的军事才能,却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战法与华丽的弓骑兵。

    换句话说,这简直就是轻骑兵和重骑兵最完美的搭配,即使有着领先一千多年的见识,李治也忙活了好几年。

    高句丽虽然是北方,但骑兵战斗并不多,兵种也很单一,因为养骑兵实在是太昂贵了,即使是以李治那么强大的财力,顶多也就只能装备三万,这已经是到顶了,超过这个数字,战力就要下降了。

    而高句丽竟然有十五万骑兵,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养的。

    而高句丽这些装备和技术,都是靠掠夺中原的工匠和因为战乱迁徙到辽东的中原人,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这样也就理解高惠真大大,那个心痛啊。

    本来装备和战斗意识就不咋的,又缺乏相应的战术,战斗力自是大打折扣,之前欺负那些装备差、不识货的人还可以,如今碰上了龙骑军这个硬点子,顿时被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以往能够连战连胜,从无败绩,但那是因为人家靺鞨兵、室韦、柔然本来就弱,就像国足一样,就喜欢欺负柬埔寨、老挝、缅甸这些国家。

    如今高惠真第一次面对李治这只复合骑兵时,又缺乏战斗经验,一片空白,还按原有的办法,他不悲剧谁悲剧。

    说起来,倒确实是龙骑军在欺负高句丽骑兵了,就算高惠真有丰富的指挥经验,面对着冷兵器时代近乎无敌地弓骑兵战法,当然现在被李治无耻的篡改城“大唐射箭法”,那也是无可奈何。

    “安息人射箭法”可是超越时代的高级货,而且,这批弓骑兵地弩箭那都是经过了特殊地改造,强劲的弩弓和破甲能力,和箭头上面的三角凹槽,就连原版的蒙古弓骑那也是要流口水的。

    眼看着花费大量金钱一点一滴堆出来,将来指望马踏中原的骑兵,一个个倒下,高惠真心急如焚,却是束手无策,又看激将没有效果,高惠真咬着牙,叫道:“全军后撤。”

    此时遭到连续打击的高句丽士气早已经降到低谷了,再降都要低到地面下了。

    尤其是最前面的高句丽轻骑兵,本来还准备建功的,没想到向来引以为傲的身手,在敌人面前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而空练一身的马上本事,却无法接近对手,加上那箭雨的持续压迫性打击,高句丽棒子们悲哀地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啦,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啊,不仅是身体,就连精神都快要塌掉了。

    高惠真一下令撤退,这些高句丽士兵拔转马头,闪人,顺便闪马。

    看着高句丽开始撤退了,李治大喜,叫道:“毛太祖告诉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兄弟们,跟本帅,灭了这丫的。冲啊”

    原本后撤的龙骑军虽然不清楚谁是毛太祖,但李治的意思还是明白的,调转马头,呼啸着竟然围了上来,依然是远程弩箭,但却依然在高句丽骑兵的弓箭射程之外。

    兵败如山倒,光是被自家铁骑践踏而死的就达到一个惊人的数目,在龙骑军的追击下,惨败而回。

    于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一马平川的辽东平原上,已经不足九千的龙骑军,竟撵着三万高句丽的骑兵跑,非要那种很具想象力的脑子,才能想象出这种滑稽的场面。

    但龙骑军的弩箭毕竟不是吴宇森的子弹那般,永无打完的时候。

    李治算算弓骑兵地弩箭,快要耗尽了,也不再穷追了。

    “龙骑军的爷们儿,咱收兵回了啊。”李治的语气极其嚣张,很欠扁的那种,但此次龙骑军又一次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空前的大胜,士气高涨,此刻这么嚣张的声音传到龙骑军军士的耳中,反而悦耳至极,全都嚣张的大笑起来。

    姜恪和众将此时对李治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殊不知李治心中佩服的却是创始安息人射箭法的那些大神们。

    这批弓骑兵,几个月来拼死的训练,有的将士还是李治央求自家老头子,从羽林军甄选而来的神射手,如今在实战中一试,果然是大放异彩。

    “哈哈哈,老子是李治,老子怕谁啊。哈哈哈”

    看到李治在狂笑,龙骑军也是高举武器,大声的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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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回到城主府中,泉盖苏文面色铁青地听着高惠真的请罪,他从未想过,自己最大的秘密武器之一,投入金钱最巨大地骑兵,居然遭遇到了如此惨重地损失。

    若是被数以倍计的敌人包围,苦战而败倒还罢了,偏偏连敌军地身体都被碰到,就被轻易地远程射杀,简直是一败涂地。

    自己叛军弑主,虽然有高尚的理由,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师出无名,如今接二连三的遭逢了惨败,士气是低迷到了极点,诸将也是垂头丧气,不敢直视泉盖苏文,城主府内一时沉默无声。

    泉盖苏文看着低头不语的高惠真,恨不得一剑将他的脑袋斩了下来,但他也知道这不是这傢伙的错,那种情况,现在静下心来细细想,除非将龙骑军包围住,否则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办法。

    况且身为北部总督的高惠真,自己实在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借重于他了。因此如今只能安抚,不能处罚。

    泉盖苏文强压下,心中的烦闷与怒火,一双鹰目一片淡然,半天才开口道:“高将军不必自责,兵势无常,胜败之事本来就无可预料。谁也不曾料想,龙骑军居然还又那等弓骑之术。只是我军新败,接下来当如何迎敌?”

    高惠真跪下感激地道:“多谢大都督宽恕末将之罪。依末将看来,那龙骑军马快弓利,除非用我们饲养的海冬青,确切的了解他们的动向,然后步骑倾巢出动,神兵天降,将他们从四面包围才行。”

    泉盖苏文的眼睛顿时亮了,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点点头:“烦劳高将军奔波了。”

    高惠真连呼惭愧,退了下去,就在此时,有兵士来报:“大帅,木先生,正在帐外候令。”

    泉盖苏文心中一动,道:“快,快宣木先生入帐缴令,其余诸将散去休息。”

    众将得令,各自散去,随后一中年文士,一身的儒服,气质雅然,俊逸不凡,入帐,躬身行礼道:“大都督,今日木某初至,闻听我军大败,不知大都督有何良策。”

    泉盖苏文遣散众将,和颜悦色地对中年文士苦笑道:“木先生,这几日我军被龙骑军连连打败,士气低落,却不知先生可否为本帅解忧?”

    木先生沉吟道:“高将军率三万劲旅,竟如此这等轻易溃败?若是连高将军都不敌,木某如何能胜之。”

    泉盖苏文听出他话中的挪输之意,露出难色,知道这位木先生和高惠真不对付,但也只能道:“高将军带兵还是十分了得的,也很有见解。但较之先生,还是相差很多的。

    “大都督可知此时最重要的是什么?”神秘的木先生,此时却收敛了神色,珍重的道。

    泉盖苏文一世枭雄,此甚是恭谨的连忙问道:“还请先生指教。”

    木先生深吸一口气,肃色道:“龙骑军虽然如今连连告捷,但不过是疥癣之患,那后方此时正踌躇满志的李靖才是心头大患啊。

    那李靖,如今已经将目光转向辽东的最后一座军事重镇--安市城了,只要拿下它,大唐远征军就可扫平辽东半岛,继而跨过鸭绿江,一举夺取平壤。

    如今大都督被龙骑军拖在这里,却不知这个月中旬,李靖就已率领远征军已经包围了安市城。”木先生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锁着鹰眉的泉盖苏文,心中却是叹气不止。

    说起来,在辽东境内的所有高句丽据点中,安市城的情况最为特殊。严格来讲,它现在处于半独立状态。

    当初,泉盖苏文发动政变、大权独揽后,高丽各地方的守将和城主都慑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向他屈服,惟独安市城主不吊泉盖苏文的新政权。

    泉盖苏文自然是勃然大怒,数度发兵攻打。

    但由于安市城城防坚固,加上安市城主英勇善战、指挥有方,所以屡屡将政府军击退。泉盖苏文没辙,最后只好放弃,任凭安市城变成了一个没有归属的“独立王国”。

    但是此时此刻,正如这位木先生所言,泉盖苏文却不能再对安市城置之不理了。

    因为辽东的其他重镇均已陷落,只剩下这座安市城可以阻遏唐军的兵锋。虽说它的南部还有建安、后黄、银城、乌骨等城池,可这些地方的防御都相当薄弱,根本经不起唐军一击。而自己根本不可能让四十多万大军一拥而上,那是取死之道,必须得磨合起来,这就需要时间。换句话说,安市一旦失陷,唐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跨过鸭绿江,兵临辽东城,直捣平壤。

    所以,泉盖苏文此时醒悟过来,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安市城保住这辽东的最后一道屏障。

    “安市城是一颗硬钉子,不是其它城池可以比的,里面光兵马就要七万之多,要拔下它并不容易,卑职一路北上也看了个大概。

    一开始,李靖曾打算绕过安市城,先把南部的建安城打下来。可随着龙骑兵的大捷传来,却改变了战略。

    他的理由,卑职也猜出个大概来,无非是:建安在南,安市在北,唐军的补给中转站在白岩城,如果绕过安市进攻建安,那么后方的运输线很容易被安市守军切断;反之,如果先攻下安市城,则建安城唾手可得……

    如果都督只是派高延寿的救援大军,火速向安市城推进的,高将军面对的形势也只能有三种办法。”说到这儿,木先生摇了摇手中的羽扇,停下来不说,一副装.逼样。

    “还请先生赐教。”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位木先生装吊的样子,但无奈,泉盖苏文也只能站起来,拱手,装着礼贤下士一番。

    很满意泉盖苏文的态度,这位木先生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第一,率领大军前进,与安市城的守军互为犄角,占据险要地形,派出骑兵抄掠我们的牛马,一旦我们进攻受挫,要撤退又受阻于沼泽,就会陷入困境,这是上策;

    第二,救出安市城的军民,然后撤退,这是中策;

    第三,自不量力,与我们在战场上一决胜负,这是下策。大都督,依高延寿将军的为人,必出下策,李靖要生擒他易如反掌。”

    泉盖苏文对高延寿了解颇深,为人稳重有余,但计谋不足,听到这儿,深以为然。

    这次木先生倒也干脆,直接说了下面的计策:“那李靖陪着李世民对内扫除群雄,对外制伏戎狄,是一个真正的帅才,如今倾国而来,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而今之计只有坚壁清野,避其锋芒,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然后派出奇兵切断唐军的补给线,一旦唐军的粮食告罄,求战不得,欲归无路,我军便可大获全胜,而不是和唐军会战于辽东城下。”

    “即使四十多万大军都不行?”要改变整个战略,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这需要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同时顶着莫大的人力物力。

    “不行”木先生的话,简单明了,但很坚决。

    泉盖苏文沉默了,这些年,他对这个木先生的话深信不疑,过往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位木先生的话的正确性。

    “本帅知道了,木先生劳徒远来,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木先生皱了皱眉,他知道泉盖苏文犹豫了,但聪明如他,也知道催不得,让四十多万人解散,打持久战,面对的压力和反对太大了,白白耗费了元气,而对于如今谋反的泉盖苏文的威望,也是莫大的打击。

    木先生心中又是一叹,面对大唐这个庞然大物,太难算计了啊,躬了躬身,沉默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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