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箱子住回家里,我妈顿时像着了火一样惊慌失叠声嚷着要打电话给岳涛,问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我女儿赶回家来?

    我忍无可忍大叫了一声:“妈,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尊严啊,我是什么人,我还非得住到他那才算是正常的吗?”

    爸妈看我面色不对,倒终于不再啰嗦了,赶紧去给我整理好久没住的房间。可我妈那脾气,终究是忍耐不住,见我心事重重的,就坐到我旁边问缘由。

    我当然不会把岳涛叫人打断人腿的事情说来吓唬他们,就说是工作上的一些分歧。我告诉他们,我的个性就是这样的,我不喜欢因为寄人篱下而连句意见都不能提,不到正式结婚,我再也不会回到岳涛的洋房里去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少奶奶。

    爸妈听我说得那么坚决,也就没再反对什么。我妈嘀嘀咕咕的说:“看你回来,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唉你这丫头也是,不就是工作上的问题吗,又不是岳涛在外面有什么花花事,你怎么就不能让步呢?”

    我也嘀咕了回去:“我还希望他有花花事呢,我倒解脱了。”

    “你说什么?”我妈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小颖你给我听着,我是知道你的,自从上次见了俞蘅后,你心里就开始活动开了。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再折腾出什么事来,就算俞蘅和那个小白脸分手了。也没你什么事,你别想藕断丝连的给我闹花样!”

    太难听了,我不禁要争辩:“妈,什么小白脸,人家叫程寒枫!”

    我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一手指戳到了我额角上,“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别怪妈自私,我其实不都是为了你好吗?那个小鬼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年轻白净长得好看吗?这几年看着你们差不了多少。可是女人不经老的,几年后你走在他一起和阿姨似的,你不怕他变心吗?有你哭回娘家的时候!反正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和岳涛工作上有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要分手找小的,不行,没门!”

    什么叫小的啊,搞得像我在外面纳妾一样。我真是拿我那妈没辙。什么话到她嘴里,味道就是不那么正常。

    虽然我心里不是没考虑过寒枫近来一直在提的事情,可是我也真没想过要离开岳涛,让两边地老人都失望。是我选择的路。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了。可是岳涛的那些做法,我又该如何去适应呢?

    呆在家里胡思乱想的也不是个事情,不如找人聊天。发泄一下不快。找谁好呢。当然是宇宙超级无敌出气筒钱其昌同学了。不过。还是得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人家是不是又在哄哪位红颜知己呢。

    我躲进房间给钱其昌电话。那边却是很安静。说也奇怪,刚和他交朋友地时候每次通电话总是听到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女人声音,而近来却不再那么热闹,常常是他一个人在厂子里或者是家里,难道这个人也转性了吗?可疑得很呢。

    约好了茶楼见,我略微打扮了一下出门。我妈看我又要出去,就问:“你和谁见面去啊?”

    “钱其昌,我找他喝茶,说点事情。”

    我妈表情有点严肃,正色说:“不是我又啰嗦,实在是你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以前介绍姓钱的你不要,现在又老是见他干嘛啊?这样被岳涛知道了不太好。”

    我妈真地是能把什么状况都庸俗化的,我不禁反驳:“妈,不是我有了岳涛就连朋友都不可以交吧?他到处带着别人应酬我可从来没说过什么啊!”

    “那是你傻!”我妈一句话把我打击到十八层地下室,“他是老板你又是公司管理人员,本来就该是你自己陪同着去的。你每次把机会放弃掉,还给人家接近岳涛创造机会,也不知道我生的这个女

    是真地脑袋进水。也幸亏是岳涛不错,换个花心的到一起了,你想嫁都没人要!”

    我实在是受不了我妈,拎起小包不搭理她,一溜烟地窜出了门去。世界终于在门关上后清净了,妈,你真的和唐僧有得比啊。

    在茶楼和钱其昌面对面坐下后,我抹了一把额头沁出地细密汗珠,长长叹息,把头歪倒在桌子上。

    “喂,你不用见到我就装死狗样吧?”钱其昌一贯地狗嘴作风。

    “你可不知道,我是冲破封锁线逃亡出来地。我妈那人,连见你都快要给我限制掉了。”

    钱其昌好奇打量我几眼,问:“说吧,今天又有什么新闻。你不年不节又不是双休日,跑回县城来干嘛,你不会被老板辞退啊,你是老板娘来着。”

    我喝口茶,“正是要和你说这事呢,我从岳涛那搬回来了。本来的窝被岳涛租了出去,一时半会收不回来啊,我只好蹭到我妈家里住着。上班也远了,可我没有办法。”

    “怎么了?你和他分手啦?终于想通和寒枫重温旧梦了吗,岳涛没意见吗?看不出来,你动作还挺快地。”

    我鄙视地白他一眼,什么狗血情节嘛?还扯上了寒枫,关他什么事情啊。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我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声明,我并不是为了寒枫而回来的,是因为和岳涛的意见分歧,不想在人家地盘上弄得直不起腰来。

    他慢悠悠喝着茶,不时看看我,又神秘笑笑,真是很欠扁。

    我怒:“我说姓钱的,我好好找你聊聊心里话,你这个是什么表情啊?”

    “要我说?好,你可不准撒泼。”见我点头,他有条不紊说出一番道理来,“你啊,现在其实就是想把事情扯大了,直接和岳涛分。你别瞪我,听我说下去。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明明和寒枫都放不下对方的,又老是念着当时岳涛给你解围的好。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千万好好想清楚了,日子是你自己过的,看自己要的是什么吧。父母和旁人的看法只是参考,你可别做让自己和爱的人都后悔的事啊。现在你还没和他结婚呢,一切都还来得及。”

    被他一下子道破心底最深的愿望,我弱弱地问:“我想和岳涛分手的心思,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简直比司马昭之心还要明显!”钱其昌斩钉截铁的给了我一个定论。

    “俞蘅那边,有消息吗?”我扯开话题。

    “俞蘅有没有消息都和寒枫不相干了,你别东拉西扯的,你自己回家垫高了枕头好好想。我想如果你自己有了结论,其他人都阻止不了你。”

    也只有钱其昌会从寒枫的角度去劝说我,因为,是他第一个发现寒枫对我的感情,他等于是看着我们走过来的。只有他才不会说要现实一点,找岳涛是最合适的。他很了解我的为人,很明白如果我勉强和岳涛在一起,一定会是一个悲剧。

    整件事情中,我几乎一直是孤军作战的一个人。有了钱其昌的一番话,我仿佛感觉自己有了同盟军,一时间有了力量。难道,我真的还可以和寒枫在一起吗?那样不会在岳涛面前于心不安吗?感情的事情对我来说,总是那么难。

    一时之间有结论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和钱其昌聊过后,心里也舒畅多了。在期间岳涛来过电话,也发了信息,可我觉得应该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所以就没有搭理他。他也比较识相,后来就没再来烦我。

    钱其昌看我不理岳涛,又在那边坏笑:“你对他心肠倒是狠得起来啊。”

    “我对谁都狠得起来,尤其是你!”我没好气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