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涛打了电话,说了几句软话,顺便也就把俞蘅要辞他讲了。岳涛说:“我也知道她出院后不会继续在我公司里工作的,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要不是里面有你的责任,我也不必这样做。怎么样,现在不必再内疚了吧?”

    我恩恩地应声,心里却总觉得他说话的口气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一样。老板做久了,也做大了,眼见那架子也在涨上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轻视比我低的人,却很看不惯人家趾高气扬。和岳涛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大矛盾,却常常因为他的口气和举动让我心里别扭好几天。我想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也困扰,他那些腔调已经习惯了,一时要改变也很难。

    时间长了,他也嫌我别扭,大家也就一直有点心病的样子。想起来是很灰心的,还是恋爱中呢,一点幸福感也没有,几乎是靠惯性在一步步走向婚姻。

    岳涛告诉我三天后要回来了,也提醒我下次他再回老家的时候,一定要跟着去见见老人了。他最后说:“总是要见的,我们结婚后大家要住在一起的,你现在还怕什么羞?”

    看来他是要把父母都接过来享福的,那也不错了,总算他有良心。我倒不似一般媳妇那么反对老人同住,岳涛房子这么大,也没理由叫老的在家乡没人照应。虽然我也知道,可能大家住一起会有些不便,更或者会起矛盾。但我再灭绝,也不会对老人不善。

    我答应了岳涛,他满意地挂了电话。

    接着两天里,我都在等俞蘅或者钱其昌来取走她的物品和证件,我已经转告了人事部,他们把她地退职信和劳动手册都交给了我。

    到第三天下午。还是不见人影,我忍不住拨打了俞蘅的电话,也想问问她这几天在宾馆是不是住得惯。没想到俞蘅的手机一直都在关机状态,我不知道这个丫头出什么事情了。接着又打钱其昌的电话,想要他去俞蘅住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有事。

    钱其昌接电话倒很快,一问之下,原来他已经快到我们公司了,是帮俞蘅来拿东西的。我随口问:“那俞蘅呢,还住宾馆呢?”

    那边回答说:“已经走了。她会家看妈妈去了。临走叫我谢谢岳涛对她地厚待,也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

    我又是惊讶,又是羞愧,还谢我什么呢,把她搞成那样不怪我都很好了。俞蘅走得也太快了,居然连送行都不让,而且东西也没拿走呢。看来她是决意要回到这边来的。我想应该不久就可以再见到她。

    算着钱同学快到了,我迎了出去,怕他一时找不到。没等多久。就见那人冲前台来了,似乎要闻讯的样子。我叫了他一声,他看到我笑了,“呵呵老板娘,新公司环境不错啊!”

    我白他一眼,听起来老板娘那三个字一点也不悦耳。领了他来到我财务部地小会议室坐下。又叫了助理萧云泡了茶上来。现在的办公室和以前的不同,在这里我兼着处理其他事务,也等于是公认的老板娘了,在财务部还另辟了一间会议室来,开个小会什么的也方便。

    我把俞蘅的物品交给钱其昌,他收起来后,不喝茶,光是打量周围环境。大肥脑袋点啊点的,点得我火大。“我说你什么意思?你不怕你那脖子酸吗?”

    钱其昌笑嘻嘻地不生气:“我看岳涛底气是足,小小会议室也装修得那么有气派,给你树立形象吧?不像我那,工厂的办公室像狗窝,破破烂烂的。”

    我切了他一声:“我怎么听着那么酸啊?你干脆说他虚荣不就完了吗?不过也难怪的,在城市里做生意,公司形象确实也需要。那俞蘅什么时候回来,肯定告诉你了吧

    是帮她安排工作了没有啊?”

    他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又分明藏着什么秘密。我问了又问,他只是说不知道,人家回去看妈妈了,他只是帮着保管物品,其他一概不知。

    临走,又和俞蘅一样威胁了我一下,“你等着,寒枫可是正式和俞蘅分手了,他说了要回来把你追回去的!”

    妈妈,救命吧!我不要这么戏剧人生。

    岳涛很快就回来了,而我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状态。为什么?因为我地邮箱我的qo.满了寒枫铺_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呼唤:我要回来,我要回来!呃,琼瑶阿姨原谅我篡改你的云且留住。

    我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子呢?看他那些蕴含着无限感情的表白,真的很能打动我那动荡不安的心。他的理由很充分,他说当初他想地方法是积极的,大家努力帮助治疗好俞蘅,但是不能拿爱情当礼物。是我作了那个错误决定,现在云开雾散了,怎么能一直错下去呢?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也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地抛下岳涛,再度携起寒枫的手。

    世事永远是难料的,就在我打算在公司事物不太忙的时候,跟岳涛回家见见老人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我和岳涛有了很大分歧的事情。

    大家一定还记得那个朱家华,曾经在以前老板在的时候一直都和我作对。后来岳涛接手公司,我又是和岳涛那样一层关系,也真是把他惊了个屁滚尿流的。那么一肚子小心眼的人,也算计不到我会和岳涛有什么瓜葛,当新老板上任后,他坐立不安了很久,怕我吹什么风来对付他。

    可我只是针对他工作上和我发生的矛盾,仗着自己是老板女朋友去公报私仇的事情非我辈所做得出来的。他看看没什么动静,也松了一口气,而后就想着修复关系。找了很多机会要请吃饭套近乎的,我鄙薄他的为人,而且我大病后也到了新公司工作,没什么机会遇到他,也就一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就我而言,只是一个老板属下公司的不同部门主管,我和他除此不该再有什么和牵缠的。我不会因私报复他什么,也不想和这样的人交朋友。那种圆滑世故的商业经,不是我叶至颖能学会的。

    就这么太平了一阵子后,不知道岳涛在朱家华那里安插了什么眼线,忽然朱家华借着为公司做销售集聚下来的人脉,为自己做了些小生意。等于是开了个皮包公司,中间自己吃掉了一些公司的客户,为自己盈利的事情被揭露了出来。

    岳涛做事向来是不留情面,而且既然要查杀,一定不留破绽。一份份确凿证据扔到朱家华面前,朱家华连反驳解释的余地都没有。那样的人,本来就是没什么骨气的,听到岳涛要把他告上法庭,让法律好好制裁他,立刻就又跪又哭又保证的。

    赌咒发誓了一大堆后,岳涛算了饶了他初次。在公司是肯定做不下去了,立刻叫人事部开出了辞退信,把关系结掉,请他走人。对朱家华来说,这也是岳涛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我本以为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谁知道过了几天后,那边公司有知情人偷偷告诉我,岳涛动用了一些外面的力量,把朱家华的腿给打折了。

    一向被法律意识武装得很好的我,很是震惊这个消息。在我看来已经答应不告他,又把他给开了,应该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怎么还打断人腿呢?这个可不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啊!

    当天晚上,我和岳涛有了一场非常激烈的争吵,却是为了朱家华这个垃圾角色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