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轻轻咳嗽两声,装模作样的望向别处,他药老虽不是什么良善之类,但也不是什么爱嚼舌根的长舌之妇,他们想要所有人隐瞒苏宛一个,药老无话可说,他 轻哼一声,“我不说话就是了,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小老儿,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家妹的身子,药老可有法子解决?”苏子钰略施一礼,温润的向药老询问。

    “这方法,小老儿我是有, 不过我可只答应时小子来治你,可没答应要救她。”药老把他那破旧的衣服一抓,分的清清楚楚。

    “药老,家妹她…….”

    “我师父留下一本《神龙丹》,不知药老你有没有兴趣?”老鬼问道,《神龙丹》,世间仅存的孤本,医学毒经,堪称世间奇书,他师父经历一番奇缘得到此书,至死都未参透过半。

    “《神龙丹》,你当真有?”药老听到这个书名,精神为之一振,追问道。

    “自然有,我何必蒙骗你。”

    “我救好了那个小姑娘,你当真愿意给小老儿我?”药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么重要的宝贝,医者得它就如武者得到失传的武功秘籍一般,如何能轻易就拱手让人。

    “绝不欺瞒。”老鬼倒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他的医术比不上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药老,但是可以用一本药书换得他恩人的平安,在老鬼看来,这是一桩十分划算的买卖。

    听到老鬼这般保证,在场还有别人为证,药老不再怀疑,卷起袖口就对门外的侍从叫喊道:“快拿笔墨纸砚来,我这就开方子,小老儿我保证这丫头连续吃我七日的药,绝对余毒全清。”

    苏子钰听到这般,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走到老鬼面前行了一礼,道:“苏子钰在此替家妹多谢先生的慷慨。”

    “不必”,老鬼受此大礼反而有些不自然,“我蒙三姑娘搭救,重生之日就是三姑娘的人了,大人不必行此大礼,这本就是我应当的。”

    什么叫就是她三姑娘的人了,管家捧着笔墨纸砚听得什么不对劲,“老先生,您能不能换个词,这词让人听了容易误会。”

    众人皆是微笑不语,药老却立刻跳出来维护半刻钟前他还不屑的老鬼,”你心里要是没有那么多的龌龊思想,又怎么会觉得他说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这有性格的医者,大抵皆是如此的真性情,脾气就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

    七日后,苏宛的脸色较往日苍白了几分,性情却变得和从前一般的平和了,这才是苏宛真正的身子,没有那么多的红润,而苏子钰,也要在近期离京,去往漠北。

    充元皇帝这些年对苏子钰的宠信,朝野上下无人能比,几位皇子怕是都比不上,可是一朝翻脸,也不过如此。或许,从头至尾,苏子钰只不是皇帝养肥的一头羊,只是没料想羊一朝成了虎豹,所以,下场不是流放就是死。贬黜苏子钰是早晚的事情,从今以后,他都将于京城无缘了。

    “二哥,你真的不带宛儿去吗?”从时洛的府中习完弓弩之术回来,苏宛就听到了这一消息,立刻跑去问苏子钰,谁却料,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带苏宛同去。

    “宛儿”,苏子钰放下手中的政务,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的,充满朝气与磅礴,并没有像外边的流言所说,他问苏宛,“宛儿希望二哥留在漠北一辈子吗?”

    “自然不是。”苏宛连忙否认,漠北虽说有大好的壮观之境,但是苏子钰最喜洁净,体质又较为孱弱,不适合在漠北长期居住。

    “既是这样,宛儿就要为二哥留在京城,打理好二哥名下的所有生意,护好二哥经营的那些势力,等二哥从漠北归来。”

    “那二哥什么时候回来?”苏宛退一步询问。

    “少则三个月,多则有经年之久,二哥必须把事情办好才能回来。”苏子钰思考了一下,给了苏宛一个不确定的归期。

    “是皇上的差事,是不是二哥?”听到二哥这般一说,再联想到皇帝近年来兑苏子钰的百般盛宠,苏宛立刻明白这是皇帝要动用二哥了。

    是皇帝差事,可最重要的,还是苏子钰需要去漠北寻找药老所说的第五味药材,得之可活命,寻不到他能够陪伴苏宛的时间就没有几年了。但是这些,苏子钰都不能说。

    “这些事情宛儿都不要问,你只需要记住,二哥离开之后,万事都离两位殿下远远的,遇到事情,白鸿卿若是不能解决的,我书房中有一份名单,上边的人你全都可以动用,若是还不行,你就去找时洛,明白了吗?”

    苏宛没有想到会从二哥的嘴中听到时洛的名字,她心里有些慌张了,二哥所交代的都是极为**的事情,他为什么会把这些都告诉苏宛,是不是此次去漠北凶险异常?

    苏子钰没有给苏宛任何提问的机会,他继续说道:“还有许多的事情等二哥晚上在和你细说,宛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现在开始,不要向二哥提任何一个问题,明白了吗?好了,现在二哥要处理事情,你去帮二哥收拾东西,二哥明日就要走。”

    “不是说三日之后吗?”听到明日就要离去,苏宛着急了。

    “离开之前二哥还要绕到去旁处寻些人,宛儿快去,记得把二哥最爱的荷包都备上。”苏子钰说着,就把苏宛往门外赶,亲眼见苏宛离开后,他双手合上门,缓缓的跌落在地。

    苏子钰因为两位皇子争抢要迎娶苏宛一事被皇帝召见,九皇子南宫齐要娶她做侧妃,十一皇子南宫治要去苏宛做王妃,两位皇子一同向皇帝求圣旨,他们求的,哪里是苏宛,而是苏子钰在朝中的势力还有那道令牌,两位皇子竟然都知道苏宛身上有一道令牌,传说那道令牌中有花种,终于得当,就会活死人肉白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怕都是法度放出的风声。

    皇帝没有应运两位皇子的请求,但是他要求苏子钰前去漠北,用那道令牌为诱饵,查出马哈拉族的藏匿之地。

    这是充元皇帝与苏子钰的交换,也是君对臣下达的命令,苏子钰没有选择的机会,他携带那枚令牌离开京城,对苏宛,也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不过在前往漠北之前,苏子钰要先去找法度算一算总账,无妄终于在前些日子联系法度被苏子钰的人追踪到,最后寻到法度的踪影,他在梅江。

    梅江的一处大山处,一间荒废的古庙隐匿其中,外围被众多高手团团围住,阿九搀扶着苏子钰,缓步走向前。

    “大人,法度就在那间古庙里。”一个大汉迎上前用手指遥遥一指,“我们的人一直围在那里,属下询问过附近的老农夫,将所有的出口和暗道都封死了,法度逃不了的。”

    苏子钰靠着阿九,向那处古庙投了一眼,道:“你做的很好,我们走吧,去会会那位闻名天下的法度大师。”

    “是。”

    古庙的旧门被有力的敲响,一位老僧坐在院内的一棵枯树下打坐,敲门声再大,他也似乎并不曾听见一下。

    “大人,怎么办?”上前敲门的大汉回首询问苏子钰,里边是位得道的高僧,他们不敢妄为。

    “阿九,你去。”在世人的眼中,法度就是位活佛,就连他们这些杀手都会有所忌惮,苏子钰不想让他们为难。

    阿九点点头,松开苏子钰的手,黑头黑脑的,黑手掌紧握成拳,对着木门“砰砰砰”的瞧起来,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敲门,更像是拿着木桩砸门,几下敲下去,木门“轰”的倒地,溅起一地的灰尘。

    “不结实。”阿九吹吹拳头,对着先前敲门的大汉瞪上一眼,扶着苏子钰进了没有门的古寺,余下那些杀手们面面相觑,这木门果然的不结实啊!

    苏子钰被阿九扶进了古庙,让那些杀手都留在门外,站在那棵枯木前,他看着还在闭目念佛的法度,笑的目光斐然,“没有无妄在这里扫地,想不到这古庙到处都是灰尘,就连门口都没人打扫一下。”

    法度睁开眼睛,扫视苏子钰一遭,“尘非尘,土非土,心若无尘,何处有土。”

    “废话少说,法度,金牌一事是不是你散发出去的,你到底想对我妹妹做什么?”苏子钰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法度废话,直接道明了来意。

    “贫僧不会说,苏施主请自便。”法度持着念珠,不为所动。

    “本大人倒是忘了,法度大师可是得道高僧,不怕死,不怕苦,可是位活佛呢。”苏子钰紧了紧身上披的狐裘,唇红齿白的轻笑出声,“不过,我就和法度大师来耗耗看,你会不会告诉我。”

    “苏施主可是有病在身,想要和贫僧耗时间,那您请便吧。”法度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苏某听说大师自诩是虚古师父的传承人,也秉承他的遗志,广建寺院,发扬佛法,法度大师的人脉关系,可是几辈高僧积累下来的,苏某也没有什么人脉财力能和大师你谈条件, 只不过申时之后,每一炷香的时间,都会有一间寺庙倒塌,大师觉得这个条件如何?”苏子钰坐在阿九打扫干净的一处地方,铺上软垫,慢慢的坐下来舒缓前襟,仿若不是来谈条件摆威胁的。而是闲游至此,与一老僧谈道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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