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荣升为小气鬼阶级的时洛,苏宛悠哉悠哉的还是去了兵部。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经时洛这一提醒,苏宛觉得很有必要亲自去兵部跑一趟,算是给白鸿卿还有于天宇他们的一个惊喜。

    哪料想。

    “哎呦喂,这谁呀,谁呀,谁呀?”于天宇阴阳怪气的往苏宛面前凑,扭曲了五官,对着她上下一打量,道:“这不是我们那个苏七公子吗?这可是个神秘的美少年哪,千万少女的梦中情人,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阿宛。”白鸿卿听到声从房里走出来,心里千万泥马呼啸而过,话到嘴边,却又变化层了一句关心,“身体可都大好了?”

    “嗯,我没事了。”苏宛对着他可爱的一笑,走到白鸿卿前边,道:“二哥说你已经从少卿官调为卿了。恭喜啊,哎,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卿大人了?”

    被彻彻底底的忽视,于天宇不甘心的在苏宛面前晃悠,继续油腔滑调道:“想不到七公子的耳朵可真是灵通,京城里的风吹草动都有苏大人这个包打听的表哥操心。可怜了我这个兄弟啊......”

    “天宇,你给我少说两句。”白鸿卿打断他的话,领苏宛往他办公的房间走。

    “不能,就不能少说!”于天宇叫嚷着,跑到苏宛前方的柱子旁,西施捧心,深情的如同诵诗般:“可怜那相思之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支。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孩子是中二了?苏宛心里默默想道。

    “哎,于天宇。”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于天宇的面前,让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于天宇吓了一大跳,道:“苏宛,好端端的,你干嘛?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苏宛“切”了一声,道:“我现在是男子打扮,不要反应这么大,搞得你好像喜欢男人似的。”

    “我告诉你,不仅是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于天宇夸张的双手抱胸,看着苏宛如同看着色狼。

    走在前边的白鸿卿转过身直接一个反手擒拿将于天宇撂倒,然后继续在前边给苏宛带路。苏宛冲着于天宇扮个鬼脸,跟着白鸿卿走了。

    气的于天宇用手捶地,这小子,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好,让他在苏宛面前找回点主动权。他倒好,跑来拆台。哎呦,手,痛死我了!

    白鸿卿有些不自然的让苏宛坐,道:“怎么了?你坐啊,我给你倒茶。”

    “白鸿卿!”苏宛望着他,唤住他,话含在嘴里又说不出口,吞吞吐吐的。

    该怎么和他说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对自己那么好,如何开口告诉他,他们只是朋友。以前不懂,被所有人疼爱,只以为是朋友就是这般相处的,被照顾是理所当然。可是在外游历的三年,看到了很多的人情世故。苏宛这才真切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远远超过了朋友之间的情谊。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可是,苏宛,给不了白鸿卿所想要的回应。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时洛。

    其实,苏宛也有想过,如果她最先遇到的人是白鸿卿,而不是时洛,她会不会先爱上他?也许是会的吧。但是,世间没有如果。

    所以,对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拒绝,比装作不知道,要慈善的多。

    她珍惜这段友谊,所以更要说清楚彼此的关系。这也是苏宛没有在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来找白鸿卿的缘由。她不知该如何说起,该怎样处理他们的关系。

    “有什么事你先把茶喝了再说。我去给你倒红枣茶,你二哥说喝红枣茶对你身子好。”白鸿卿对着苏宛笑笑,亲自跑去茶房拿开水了。

    一片深玄色的衣角消失在房间门口。

    苏宛张着嘴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没了。

    一阵红衣风飘过,于天宇“呼”的坐在苏宛的对面,翘着二郎腿,坐姿没正形的趴在她面前,眨巴个单眼皮,学着苏宛的愁眉苦脸,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坏事了?刚刚还那样子,现在怎么又这样子,当你是变戏法呢,表情“唰”的变来变去。”

    “好啦好啦,你别烦我。”苏宛推推于天宇不断靠近的脸,道:“刚刚还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授受不亲嘛,把你的俊脸离我远点。”

    于天宇厚着脸皮无赖,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要是真有跟你一样的俊俏小哥,男男我也认了。”

    抬头望见白鸿卿进来,苏宛直接把于天宇轰出去,口里道:“出去,出去,我和白鸿卿有话要说。”

    于天宇一副哀怨的神情,道:“这三句话不说就要把人往外出赶啊。”

    口里虽是这般说着,他的脚下却不停步的向外走去,走到房门外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无人处,于天宇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眼神里的真实情绪。

    “给,慢点喝,小心烫。”白鸿卿冲泡好一杯红枣茶,端到苏宛的面前,这才坐下,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事的?”

    苏宛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只觉得它烫手无比。这话,该怎么和他说?

    正在思量间,白鸿卿紧张的站直了身子,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被烫到手了?”

    苏宛笑笑,道:“没有。”

    接着道:“白鸿卿,我,我喜欢时洛,你知不知道?”

    白鸿卿的手抖了一下,闷声“嗯”了一声。

    他知道,他知道就好。不对,他竟然知道,为什么还会这样对自己?难道,是她自己多想了?苏宛本来十拿九稳的判断被白鸿卿的一声“嗯”给“嗯”没了。

    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苏宛问道:“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鸿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说:“不是喜欢。”

    是爱,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这个答案对于苏宛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可是,她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那你为什么那么照顾我?”苏宛直截了当的问,有问题绝对不能憋在心里,这是苏子钰教的。

    “因为”,白鸿卿心里悲痛一片,面上却笑的依旧温暖,“我把你当作好朋友啊,再说,我答应过你二哥要好好照顾你的。我要是没有照顾好你,苏子钰那个老狐狸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白鸿卿所有奇怪的行为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苏宛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开始叽叽喳喳的和白鸿卿说起这三年里的所见所闻,白鸿卿是不是的附和点头,说出他自己的见解。

    原来,只有不喜欢你才可以保持我们往常的关系。只要可以继续见到你,就算你永远不知道我爱你那有怎样呢。阿宛,只要你幸福就好。看着苏宛灿烂的笑容,白鸿卿默默的想道。

    “白少将军,你又走神了?”苏宛直接一个榔头敲在白鸿卿的额头。

    “叫我全名,要不子衿也可以。我早就不是什么少将军了。”白鸿卿明目张胆的抗议,其实,这样也不错,最起码在关心他的时候不用再担心被她发现。

    “白鸿卿!”苏宛气呼呼的,“你这叫不尊重我,我可是费了口舌免费说给你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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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钰,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与时大少爷好像无关。”

    宫墙外,时洛拦住了苏子钰的去路,二人走到僻静处,时洛直接发问道。

    他就搞不懂这个苏子钰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他以为他瞎啊,看不出来他故意把苏宛往白鸿卿身边凑。

    按捺住性子,时洛企图对眼前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阿宛喜欢我,我也喜欢她。而且,我的权势、地位哪点都不比白鸿卿那个家伙差吧?苏子钰你又何必搅和进来。”

    苏子钰笑的很淡然,悠哉悠哉的欣赏皇宫城外的景色。他道:“我做什么了?我妹妹的婚事全凭她自己做主,别人不知道,别告诉我你堂堂的时家大少爷也不知道。难不成,那红莲、红叶都是吃白饭的?”

    时洛,你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妹妹,可是却把她当作筹码一样估算了一遍又一遍,喜欢,我信你才有鬼。

    红莲,红叶,这些人他怎么会知道?!红叶他知道倒是不足为奇,可是红莲,苏子钰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是他胡说,正好对得上号?时洛望着眼前的这只优雅的狐狸,不禁暗暗思索,不对,苏子钰不是那样的人,他必定是笃定什么才会说出来。那么,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会对接下来的事情有着怎样的影响?

    看着眼前万般淡定的时洛,苏子钰笑了,道:“怎么,又开始谋算什么了?是不是在想如果杀了我灭口,那么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情?”

    的确,白鸿卿确实对眼前的这人动了杀念。但转瞬即逝,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可是苏宛,他也不想失去。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他不会轻易动眼前的这个男人,时洛清楚,他在苏宛心中的地位。

    苏子钰已经翩翩然的走了,他说:“我对你的谋划没有半分的兴趣,但前提是,别把我们兄妹二人算进去。”

    转过头,苏子钰对着时洛君子一笑,道:“回去后,我会把时公子要娶亲的传闻告诉妹妹的。我想,这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吧?”

    “当然只是一个传闻。”时洛回以一笑。看来,有些事情,必须提前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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