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枫又传了书信回来,说是在二月底必定到京城,信里特意问了句张丽莉过的可舒心。兄妹两人在书房里相顾无言,唯有呵呵哒。

    苏宛只知道张丽莉被二哥安排到了别的宅院里,是不知道她被灌了哑药,还受了专人看管的。若是知道,她也不会有太大的表示。苏子钰和张丽莉,站在哪一边,这是想都不用想的。只是当下,苏枫要回来了,他们两人该如何解释那尊贵的客人勾引主人家不成,竟玩起了陷害?

    兄妹两人都觉得凭他们与大哥的深厚的兄妹之情,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们都忘了一点,苏枫不是苏宛,更不是苏子钰。

    书房里,书卷堆得到处都是,苏宛一边整理,一边问道:“二哥,可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苏子钰一目十行,快速的翻阅手中的书卷,从头至尾,脑子转的飞快,看完一本扔给苏宛,然后再重新从眼前的一堆中抽出一本。这些书卷,都是从章虎的藏书阁搬回来的,据说,是他们外祖父视如宝贝的东西。

    的确,这里边记录了很多的秘辛,可是他们今日要找的是与马哈拉族有关的信息,他们没多余的精力去看今朝、前朝、前前朝,乃至更向前王朝的秘密。

    苏子钰把手中的书卷快速翻完,递给苏宛,抓书的手未停,口中答道:“未曾找到,还剩下那么多书卷没找,我觉得今日怕是找不到了。”

    苏宛直起腰,走到书桌前,随机抽出了一本书卷,拿走苏子钰手中的那卷,把它递给它,道:“二哥往日里不是说我运气好嘛,那今日就再试一回。”

    苏子钰笑笑,翻开了手中的书卷,道:“那就听你的。”

    半卷看完,苏子钰翻书的手不动了。他放下书卷,给自己倒了杯茶,半是笑半是欣喜,道:“说你运气好可不是假的。你瞧瞧,二哥看了半日的书都没找到关于马哈拉族信息的一鳞半爪,结果呢,你随手一抽,就抽到了。”

    苏宛停止了手上的整理工作,惊喜道:“找到了?”

    苏子钰轻轻的笑笑,把那本书卷往书桌的另一边推推,道:“是,找到了,你坐下来歇息一下,也好好的看看。”

    苏宛依言坐下,仔细的看起手里的书卷。

    书卷里记载的并不是很详细,信息似乎写的很匆忙。

    苏氏一族与马哈拉族有夙仇,他们四处追杀苏氏族人,用他们的身体给马哈拉族的神物提供养料。他们族里世代有一个神秘的男人,族人尊称他们为“守护者”,据说守护的是一朵花,他们世代寻找可以能够以血肉养花的那个人,而苏氏,就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马哈拉族受了上天的诅咒,而苏氏一族会有一天出现可以破解那个诅咒的人,只要神物和神话都认可了那个人,神物是.....

    看到这里,就不再有此文字的描述了,留下的,是毛笔重重的一笔划痕,似乎写它的人终于忍受不住疼痛,放弃了继续写,或者已经死了。

    苏宛神色有些凝重的把那页翻过,重新开始的那页,却是另一个人的笔记,他用寥寥的几句话解释了前一位的原因。

    那个记录的人被族人发现时,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只说了两个字就咽了气。直到发现他的皮肤里有东西蠕动,似乎是想要往外爬,新任族长才明白那两个字是什么。前边一个字是:蛊,后边一个字是:烧。

    后来,他们烧了前任族长的尸体,连同那些蛊虫,全都少的干干净净。尸体被焚烧时散发的气味有使人失去理智,产生幻觉的恐怖作用,三个少年族人不断叩首,直至被打晕。

    这个应该是那个后任族长后来添加上去的。说的是前任族长苏卿潜入马哈拉族,探查到他们族里的秘密,后来被发现受到恐怖的追杀。他后来能够逃过一劫,怕是因为被神物选中了的缘故。神物要的是活人的血肉,这也是那个后任族长后来推测出来的。

    苏宛轻按额头,苏子钰笑道:“怎么了,头疼了?”

    苏宛道:“是啊,二哥你说这个案件怎么越来越玄乎呢。”

    帮忙把那些书卷按类别摆列好,苏子钰语重心长,道:“什么牛神鬼怪,宛儿还未真正的遇到,怎么自己就先怯了场。这样太不像是我苏子钰的妹妹了。”

    苏宛瞟了二哥一眼,不想与他装腔作势,收拾好了书房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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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大街上,苏宛觉得或许有一个地方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线索,她打算往大理寺走走,不过前提是要从白鸿卿那里得到令牌。

    走到兵部门口,远远的只见官兵拿着武器守在兵部的门口,一群戴孝的人在门口闹事,四周的百姓都跟着涌过去看热闹。

    苏宛疑惑了片刻,费力的拨开前方的人,招来一阵咒骂。不过那些平头百姓看见是个衣着光鲜且气度不凡的公子哥,皆是住了嘴,反倒给苏宛让开了一条道路。

    等她不紧不慢的走到刑部门口,与围起来的官兵一打听才得知,这是前几日死去的少年死者来闹事,讨个说法。

    苏宛疑惑的问:“你们做什么了?”

    一个中年打扮的死者家属,瞧见苏宛的通身打扮,还有官差对他的态度,猜测眼前的这位少年非富即贵,忙对着苏宛跪了下来,伸手就要拽她。

    苏宛受了惊吓,往官差身旁躲了躲,于天宇认识苏宛,且知道自家兄弟对人家姑娘的心思,特地出来迎接她,正好撞到了眼前的这幕。

    他心急的跑下台阶,骂了官差几句,转过身对着苏宛笑:“七公子,您没事吧?来来,里边请。”

    苏宛挑挑眉,眼前的这个男子她见过不止一面,好像跟白少将军有那么一些关系,不过别人的事她向来不会多管,虽然她和白鸿卿算的上是朋友,但是他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多问,更何况去探查眼前的这人和白鸿卿的关系,于是她开口说了两句客套话:“大人一向事务繁忙,竟劳烦大人亲自出来走一趟,苏七不甚惶恐。”

    于天宇吊儿郎当的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要是对一个人有什么,就会连同他的兄弟都会当作自己人,小气鬼的追妻之路漫长而又遥远啊。

    于天宇道:“我不像白鸿卿那个家伙,天天把自己忙的要死,我是无官无职一身轻。”

    说着,转身往里走,苏宛抬脚跟上。

    路上,于天宇随意问道:“你找我兄弟什么事啊?”

    苏宛道:“想去大理寺看一个人,特来请白少将军帮忙的。”

    走在前边的于天宇身子顿了顿,停下来,转头看着苏宛。苏宛问:“大人这样看我,是有事?”

    于天宇看四处无人,低声问道:“那个,你,是不是有朋友犯了案子入狱了?这事你就别找子衿了,要是能帮忙我就帮你,子衿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呢。”

    苏宛笑了,如果说之前还对眼前这个男人表现出来的轻浮样有些看法的话,她现在是一丁点都没了,反而有了许些的好感,她故意逗趣道:“你不是说你无官无职吗?找你能有用?”

    于天宇心道,坏了,她还真的是打算让兄弟徇私枉法啊!他一咬牙,道:“我虽然无官无职,可是要说起大理寺里的人脉关系,我可比子衿那家伙多的多。你说吧,是什么事。”

    老爹,儿子对不起你,又要你来给我收拾烂摊子了。

    苏宛反而疑惑了,道:“就算我去找白少将军,他也不一定会答应帮忙,你怎么这么担心我会害了他?”

    于天宇撇撇嘴,心道,别人去求他,他指定不会答应,可要是你,他怕是真的会脑子发热。这般想着,口里却道:“我这不是怕万一吗,再说,我兄弟不是和你是朋友嘛。”

    “我什么时候说找他是为了救人?”苏宛嗤笑一声,笑着道:“我想去大理寺打听些消息,可是大理寺是管的最严的地方,没有接到通知或者命令什么的,我怕是连门都进不去的。”

    “嗐,你早说嘛,”于天宇挠挠头,道:“害的我白担心了一场。”

    说着,追上苏宛,伸出手臂拦住她,道:“我跟你说,这事儿更简单,我带你进去就是了。不是我吹牛,只要你不把犯人带出去,你在大理寺想呆多久就待多久。”

    “真的?”苏宛问。

    “真的,比珍珠都真。”于天宇答。

    “那我们走着?”

    “行啊,走着。”

    两人从刑部的后门走了出去,可怜白鸿卿还在奋笔疾书,苦哈哈的办理政务。

    穿过半个京城,两人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前横跨着上百步的石阶,两人还未走到尽头,大理寺的官差早已发现了于天宇和他身边的公子哥,迅速的进去和寺卿通报了。少卿宋叶亲自出来迎接,垂着衣袖,目光清澈的看着苏宛他们二人,等着他们走上来。

    大理寺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五品下。掌折狱、详刑。凡罪抵流、死,皆上刑部,覆于中书省、门下省。系者五日一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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