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阿九,这里!”白鸿卿隔着一条街道喊着,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苏宛撇撇嘴,瞪了他一眼,站在酒楼门口等他。时洛平静的站在二楼,他的手就扶在木把手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垂目看着这一切。

    白鸿卿疾走到苏宛的面前,灿烂的一笑,转过身对着风一刀行了一礼,道:“在下是白鸿卿,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尊吧?没想到我们还有缘再相见。”

    风一刀纳闷的瞅着他:“哎,你怎么认识我?有见过吗我们?”

    苏宛一抬眼就瞧见了二楼的时洛,正要往酒楼里迈步,听见风大哥这般一问,不由就想起二哥说的那桩事,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白鸿卿也有点尴尬,为了能够离苏宛更近点,他真的是脸皮都练厚了,当着苏宛的面,说的有些语无伦次:“我们打过一架,就是有次你和苏大哥喝醉酒,在山里和我过招的。风大哥也不记得了?”搭讪什么的,从来不是挥刀跃马,上阵杀敌的白少将军的特长好不好。

    旁人瞧得云里雾里,苏宛知道事情的起末会心一笑,却唯独阿九看到白鸿卿吃瘪的样子闷笑。

    叫你非要把我从宛姐姐身边带走,活该!

    风一刀一拍脑袋,十分的认真:“哎呀,你看我这眼神。竟没认出你来,许久不见,你还好吧?我告诉你啊,我可从来都没喝醉过,上次是装醉的,哪像苏枫那个家伙!”

    在场的人听见,哪还有不明白的,都忍不住会心笑了。

    苏宛也笑了,跨上楼梯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想,苏枫?风尊一向都是叫大哥苏老弟的,而不是苏枫,他们之间这是怎么了?

    一个时辰过后,风一刀已经脸红脖子粗了,几坛烈酒喝光仍不罢休,只一个劲要酒喝。苏宛几杯薄酒下肚,也已经有了些许的醉意,脸上两团酡红,女儿家的憨娇根本不是一身男装能够遮盖的住的。

    白鸿卿既要应付那个所谓从不醉酒却已经有发酒疯趋势的风尊,还要时不时的夺走苏宛手中的酒杯,旁边还有一个一直和他闹别扭的阿九,他真真的是分身乏术了。

    时洛坐着不动,端着杯只是用来润唇的酒觞,挑着那狭长的桃花眼幽幽的看着他们,黑亮亮的,闪的人眼花。

    等到白鸿卿再次从苏宛手中夺过酒杯,不小心碰到苏宛的手腕,时洛依旧坐着不动,却是看着她说了一句话,苏宛立刻乖乖的做好,不闹了。

    “阿宛,苏子钰许你喝酒了?”

    白鸿卿终于可以专心的劝阻风一刀了,他有些酸溜溜的玩笑道:“我劝了你多少次,却都抵不上时公子的一句话好用。”他这般说着,可是心里也是在为苏宛是因为苏子钰的原因而不是单单时洛的原因不喝酒而暗喜。

    苏宛撑着头,看着时洛吃吃的笑,话却是对白鸿卿说的:“因为你没有他那么的善谋略。他就会拿二哥威胁我,可是你不会。呵呵......”

    等到三人出了酒楼,除了风一刀,其余的人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很。诚如风一刀所说,他酒量确实不错,而且这里的烈酒虽好,依旧是远远比不上苏宅庭院里埋在葡萄藤下的老酒。风一刀并没有多醉,只是酒兴上来,十分的想要找个人打一架,他勾着肩就要把白鸿卿给架走过招。

    白鸿卿转过身还想说些什么,苏宛挥挥手:“照顾好我风大哥,不然我揍你啊。”

    再三叮嘱了阿九,白鸿卿一步三回头的被风一刀拉走了。

    “时洛,你不开心啊?”苏宛一步三跳的自娱自乐。

    “你醉了。”时洛还待再说什么,苏宛冷不防的靠近,指控他:“你明明就是不开心。我没醉,没醉!”说着,挥下手,转过头问阿九:“阿九,你说我醉了吗?”

    “没有。”阿九说的有鼻子有眼,顺便上前搀扶下她轻飘飘不稳的身子。

    “听到没有,我没醉!”苏宛吃吃的笑着,把手一伸,“不对,我是在说你不开心的事,不许转移话题1你说,你是不是不开心?”

    时洛幽幽的望着苏宛那只白嫩的手,目光幽幽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瞧见阿九虎视眈眈的眼神,目光一沉,“我和阿宛有些话说,你先回去,待会我送她回去。”

    阿九一动不动的扶着苏宛,视若无睹。

    时洛挑眉,对苏宛道:“阿宛,你和他说。”

    苏宛还未有所反应,阿九先呛了声:“宛姐姐,再不会去苏二哥肯定要生气了。”

    苏子钰最不喜苏宛与时洛有来往,虽然从来不禁止,但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瞧。好吧,这局,时洛完败阿九。

    “阿宛,你和白少将军很熟吗?”纵使有阿九在场,但找不到两人能独处的机会,时洛还是忍不住呛声了。

    “噫,阿九,好大的酸味!你有没有闻到?时公子,你今天喝的不是酒,是醋吧?”苏宛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扇扇鼻子,偏过头望着阿九笑。

    “闻见了,很酸。”阿九向来不掉苏宛的链子。

    望见时洛有些生气的脸,苏宛“呵呵”的直接搂住他的脖子笑:“时洛!”她定定的瞧着他,舌头似乎大了一节:“我喜欢这样的你,有人气,不是那种带了面具的脸。啊,我的时大公子那温柔脸,也终于有些情绪了。阿宛好厉害!”

    时洛哼了一声,用手去掰她的肩臂,苏宛只是一眨眼,再睁开时,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又回来了。他刚掰开苏宛的一只手,就顿住了身子。偏头一看,阿九把他的两只手都固定住了,还用上了内力防止他挣开。

    瞧见阿九一本正经的表情,再望望像只树獭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阿宛,时洛的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什么样的奇葩护卫,主子胡闹他不阻止,还在一旁帮忙!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有这么一个奇葩护卫的主子!万一哪天要是阿宛要是脑子抽了筋,想要和自己困觉,难不成他还把自己洗干净给阿宛送去?

    不得不说,时洛真相了。

    此时的时洛,还未意识到自己给苏宛的定位是喜欢,而不是棋子。他只是不反感苏宛挂在自己身上,也挣脱不开阿九,就一片淡然的站住不动了。

    好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小巷子,倒是没有太多的人。偶尔经过的平常百姓或者仆役,远远的瞧见阿九跨上明晃晃的剑,什么好奇心都没了。

    苏宛如同还未满月的小狗,在时洛的肩窝处乱拱,说出的话语可怜汪汪的:“时洛,笑一个嘛。我要看你笑。”

    “阿宛,乖,把手松开。”时洛诱哄道。

    “不要,阿宛要看你笑!”苏宛搂的越发紧了。

    时洛还要张口欲说些什么,两只手臂一阵麻痛,阿九危险的瞧着时洛,大有他不笑下一秒就把他的手臂折断的架势。

    第一次被一个人威胁,时洛的眼神有些阴鹜,他暗地里用内力就要挣开阿九的手。忽然间,苏宛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接把时洛推到了小巷的墙面上。阿九直接把他的两只手臂都按在了墙上,一手掐住一个命脉。

    这下,时洛是真的不敢亲轻举妄动了。

    他要把刚刚对阿九的评价收回来,哪是个奇葩护卫,明明就是个不要命的傻缺加脑残加奇葩的护卫!他没看出来这样下去,被占便宜的是他的主子么?

    苏宛紧紧的贴近时洛的脸颊,睁大眼睛软绵绵的要求,格外的可怜:“时洛,给阿宛笑个好不好?就笑一个。”

    感觉到皮肤被割破的触觉,时洛僵硬的笑了。

    他终于忍受不住这个奇葩护卫的处理方式,张口就要怒骂:“红叶,滚......”话没说完,就被苏宛用手指堵住了嘴。

    趴在某个屋顶上的红叶,已经齐刷刷的掉了三观。公子今天的遭遇太不可置信了好不好?他这是被强迫了?不像啊,公子武功挺高强的,而且刚才还笑了,是自愿的吧?原来公子好这口啊,怪不得天天心机那么重,就连喜好都那么独特。这个三姑娘,可真是不一样。

    红叶啧啧称奇,刚刚公子是在叫自己滚吧?看来他是想要私密空间。于是,红叶特地现了身,在时洛的视线中一步三回头的,十分舍不得的走了。

    百年难见的奇观啊,可惜公子的话不能不听。

    阿九的手法十分老练,根本就没有让第三个人发现他扣住了时洛的命门。于是,时洛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下属误解了他的命令,听话的滚了。

    给我回来呀!我是让你滚出来,不是让你滚!

    时洛的心中,千万匹野马在咆哮。

    其实,红叶滚不滚都差不多的,他要是不滚,只不过多了个围观的群众。即使红叶用阿九的性命威胁阿九松开手,阿九都不一定会动一下,更何况时洛并不敢让红叶这般做。

    苏宛的身子已经完全抵住了时洛的身子,他的背后就是青砖垒砌的高墙。苏宛微微松开手,酒劲越发的往上涌,她有些费劲的挪开自己的手指,前边这人是谁啊,头好晕。

    “阿宛,这里有人经过,让你侍卫把我松开好不好?”时洛真心诚意的诱哄。

    苏宛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二哥在自己面前说:“阿宛,不要在这里睡,会房间睡。自己回去好不好?”

    苏宛蹭了蹭头,一点也不想动,撒娇道:“好,去别的地方,可是我不要动。不要......”

    时洛舒口气,这下这个阿九会把自己放开了。他虽然倔强,但是最听苏宛的话。可是,貌似他想错了。

    “阿九,你什么意思。没听到阿宛答应了吗。快把我的手松开!你想干嘛?”时洛呵斥道。

    阿九就这样死死抓着时洛的手,让他的手背一路蹭,一直蹭到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口。手背火辣辣的疼,时洛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蹭破皮了。

    再厉害的谋士,面对什么都听不进去的野蛮人,暂时性也是无计可施的。

    阿九轻声唤着死死抱住时洛脖子的苏宛:“宛姐姐,到了,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嗯,好。”苏宛迷迷糊糊的应承了一句,就要往枕头上使劲的蹭。

    “唔。阿......”时洛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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