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我不是你哥这种烂话哦。”黄启昭正欲开口,身后的小人儿却淡然开口打岔。

    重重吐了口气,黄启昭受不了似的苦笑了一下,“我还没说你就知道我一定是说这句?”

    “我只是先提醒你不要那么无耻而已。”雅却状若无事地耸了下肩,并把黄启昭往前推了一下。

    被雅轻轻一推竟差点弄得自己往前扑个踉跄,黄启昭当下笑得更加苦涩,但听他再次开口,却是少有的温柔低醇的嗓音,“诗……”

    听得黄启昭那么一唤,黄羽诗便不能自已地大哭起来,自上次偶遇黄启昭以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与他相见的事情,好想问他当初为什么忍心抛下她一个人,好想问他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掉了,好多好多都好想问,但是到得听到他的呼唤来时,却一句也问不出,可是黄启昭却很体贴地为她解答了她那一肚子的疑问。

    “我那时候就说了,这边给机不了我需要的**,我想寻找我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所以当时就拜托我的好朋友杜雷纳斯替我安排偷渡的事宜,我有想过带上你一起逃跑,但是最终还是怕你长期养尊处优适应不了突然变得恶劣的环境,而且我想着有父亲和母亲大人照顾你,你应该会比跟着我到处流浪过得幸福……”黄启昭的眼神忽然飘得很远很远,仿佛已经飘到了当日自己年少气盛离家出走的那段日子。

    雅在身后却是听得吃了一惊,她虽知黄启昭来历不明证件也是伪造的,却不知道他原本就是帝国人,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也没有提起这段过去的意思,所以即使雅知道黄启昭身上有许多谜团,她也未曾想过去问个明白,只要他不想对她说,她就不会主动去问,这不是她特别贤惠特别民主,而是她心头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只要一问出口,有很多东西定会天翻地覆,完全脱离自己的想象,甚至,可能会令她失去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黄启昭清楚雅的不安,却又想上前安慰哭得更凶的妹妹,突然,他一把捉起雅的小手,和她一起走到黄羽诗的跟前,再伸出那空荡荡的左手轻抚她的额头,“傻瓜,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

    黄启昭这一握一抚,瞬间摆平两个女人,效率之高令一旁的路希安不由得啧啧称奇,当黄羽诗渐渐止住了哭势之后,黄启昭又柔声轻问:“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可好?”

    用力地点了点头,黄羽诗带着哭腔认真报告:“我们家和路家联姻了,现在路家是帝国势力最强的贵族,虽然前面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多亏了安竭力心力保护大家,我们都平安无事。”

    “为什么他们要把你嫁给这个病坏小白脸?”意外地望着说话粗野的黄启昭,黄羽诗完全没有料到,阔别十年以后,哥哥的言谈举止会变化得那么厉害,可是惊讶的心情很快就被护短的急切压过,不满地嘟起小嘴,黄羽诗红着脸反驳:“安、安才不是什么病坏小白脸!”

    “哦?”不屑地瞟了瞟在一边偷笑的路希安,黄启昭凉凉地道:“难道应该叫他做阴湿小王子?”

    “噗”雅现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惹得黄羽诗又是一阵急,但当看到路希安在一边也笑得畅快的时候,却又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兄妹二人之后畅聚许久,雅才从中得知原来黄启昭是出身于帝国的显赫贵族,并且是黄家的长子嫡孙,按照帝国的规矩,他可以继承黄家所有的家业和权力,可是就在这个长子嫡孙将行**礼的前一天,他却突然离家出走,并从此音信全无,弄得黄家上下一团混乱,亲族之间为了争夺继承权而明争暗斗,从此家无宁日,可是黄启昭却在逃走之后辗转流落到联邦上来,在之前体验到战争的刺激以后,就毅然决定加入军队,实现自己的目标和价值。

    雅在得知全部事实以后,却已经开始打起黄启昭的主意来,黄家的正式继承者,呵呵呵,很有趣呢,之前竟然一直瞒着自己不把这些事老老实实告诉她,看他以后要怎么摆脱这一身麻烦,呵呵呵。

    兄妹相聚之间,路希安便趁机和雅商讨两军合并的事宜,对雅来说这当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机会,以路希安如今在帝**中的地位,再对相关文件加以“纠正”,那么她们就可名正言顺地回归联邦军下,虽然这样一来卡特里娜可能会更生气,但是假如自己若是什么都不去做不去争取,那么就肯定会造成无可挽回的过失了。

    二人商讨过后,决定继续留在补给站静候战况,这里虽还有可能会遭受共和**的袭击,但是偏偏此处地理环境优越,天然障碍满布,是军队藏身的最佳场所,所以比起贸然全军出动去和大军汇合,不如先在此处静候状况出现,自己再应变处理,毕竟两军如此张扬地在某个固定的地点汇合,就算是连傻子也不会放过这一打尽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吧,虽然挑战数目如此庞大的军队是很有难度,但是并不是代表不可能和不可以,其实不需一打尽,能打击到大半力量,共和**就算胜利了,二人对此心有默契,便毅然决定继续驻守此处了。

    如此,联邦军和帝**的大规模合作就在这籍籍无名的补给站中发起,各人对这种新鲜的合作模式都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不知道雅和路希安会带领大家走向一个什么样的战场和未来,众人一边努力地为战争作最后的准备,一边在脑海中不停畅想。

    日子转眼又过去四日,那四日以来雅和路希安没日没夜地一直呆在作战会议室中讨论军情,并对军队的再编排作深入部署,这对本来体力就有些许不济的二人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终于在撑过了三个昼夜以后,两人都忍不住倒在椅上睡了起来,当二人再次有知觉时,便已发现时过第四日的正午,一时吓得连忙拍醒对方,二人又继续投入讨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闲适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