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林妙准时出现在新锐公司广告部门口。

    欧阳舒服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笑容可掬地说:“你很准时嘛,不过一般的人都会提前来,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一会儿,这样才显得重视。”

    “我怕来早了影响你办公。”其实是她来的时候又迷路了,差点迟到的,还好赶上了,虽然跑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欧阳很慵懒地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坐吧,这次来,又给我带什么闹市新闻来啦?”

    “新闻啊?有倒是有,就不知道您爱不爱听,因为这是一件让我很苦恼的私事。”

    “说说看。”

    “呃”,看他一副悠闲样,林妙禁不住问:“不是说一般周一都挺忙的吗?您怎么好像……”

    “是挺忙的呀,早上过来忙着开会。先是上头开会,接着是各部门开会,分配一周的任务。直到快1点了才去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在外头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处理了几分文件,你就来了。”

    “那,下午还有其他事吗?”要是他下午还约了别的人,她就长话短说。

    “下午只约了你,至于又没有临时闯上来的,就不知道了。”

    “好吧,既然你暂时有点空,我就说几句废话。

    林妙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只是一个刚认识的人,她却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那种可以倾诉的朋友。也许是因为看到过他跟洪江之间地互动。知道他是背背山上客,也就是,属于无害男一族,所以就不怕跟他接近了。

    “洗耳恭听。”欧阳始终很和蔼可亲,好像完全收起了那种生意人的嘴脸。只把林妙当成一个来访的朋友。

    林妙把知秋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说的时候,她语速很快,情绪甚至有点激动,因为她已经快为这件事愁死了。

    让林妙意外地是,欧阳不仅听得很仔细,等她讲完后,他居然主动说:“我姐夫是高中老师。16k.电脑站我去帮你问问。”

    “真的呀?那太谢谢你。”林妙在惊喜中自问:难道这就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过”,欧阳话锋一转:“那笔钱还是少不了的,到哪里都一样,不是本地人,借读费不可能免;没有考上那个学校,属于花钱买书读的,一万八的学费也少不了。有的地方还收得多些呢,据说这分重点和普通,重点里又分全国、省和市重点。我姐夫那学校属于市重点,好像就是收一万八的。”

    林妙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当然哪里都要收钱了。现在的问题是。我拿着钱人家都不肯收。”

    欧阳笑了一声道:“那不过是拿架子罢了,我估计,你父亲找地那个人,指望你父亲再求求他,给他塞点钱。他说的那些费用都是学校拿了,他自己帮你父亲这个忙,没有好处他凭什么呢?你父亲再拎着礼物拿着红包找他一两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林妙郁闷地问:“那你说大概要送礼送多少好呢?”

    欧阳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你还要问我?你父亲在社会上打滚了几十年的人。肯定比我更清楚,不需要我说的。”

    林妙急忙表示:“不是。老实跟你说,我父母不大想管这件事,他们本身也没多少钱。要他们一下子掏出几万给一个远亲的孩子读书,他们觉得太没道理,这孩子的亲爹都撒手不管呢。当初其实是我留下他的。我没认清形势。以为读高中一学期只要几千,准备自己出。不够的再让爸妈借我一点,结果……”

    欧阳沉吟了一会儿后说:“看在你也是做好事的份上,我就帮你打听打听,看借读费能不能分期付,如果都分期的话,一学期六到七千,你能承受吗?”

    “能能能”,林妙连说了几个“能”字,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地可能了,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可是连这一学期的你都要借呀。”欧阳有点不相信。

    林妙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工作几个月,又没业绩,每月刚刚一千的底薪,房租啊饭钱啊基本都花完了,我存的,其实是学校发地津贴。”

    欧阳问:“学校的津贴?你还是学生?”

    “嗯,不过课比较少,一星期去三个半天就行了,其余时间都可以上班的。”

    “学校每月发你多少呢。”

    “400,读硕士的时候才200,不然可以多存些的。”

    欧阳叹息:“总共加起来才1000多,还要租房,还要吃饭,还能存钱,你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更是连孤儿都敢养,也不知是该赞你善良呢,还是该骂你不知死活呢?人家有些双双上班的家庭都不敢养孩子了。”

    “我……”林妙最近几天也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虽然,如果再来一次选择,她还是不忍心赶走知秋。可培养一个孩子,对她而言确实是太自不量力了。她父母心里估计也在怪她不懂事吧,给家里招来这么大一个麻烦。

    其实当天晚上林妈就到她房里跟她说过了:“妙妙啊,不是爸妈没有同情心,而是我们实在能力有限。你想啊,供完了高中,万一他又考上了大学,供不供呢?不供不忍心,供了,我和你爸爸工作一辈子存的一点老本全得搭进去。等他读完了大学,以后工作、结婚、生子,他一家一计过日子去了,又不是亲生的儿子,难道还能指望他养老?再说。现在生存艰难,大多数地人读了大学也只能自顾自,到时候即使他想回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是自己生地嘛,那是没办法,没钱借钱也要供。谁叫你生他的呢?”

    林妙没能说服老妈,也不敢说多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她自作主张给家里惹来了麻烦。但,还是那句话,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不忍心赶走知秋。

    正在发愁呢,欧阳突然开口说:“算啦。看你也是做好事的份上,我就再帮你一把。我们集团准备投资化妆品,正在找广告合作商。如果是平时,我根本不会考虑你们公司的,现在是本着慈善精神,破格让你们加入竞选行列。听清楚了,不是就把这个项目给你做了,是给你参加竞标的资格。我等会把具体要求跟你说一下,你回去后好好写个文案给我看。”

    林妙楞了半天才从这从天而降地喜悦中回过神来:“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先别急着拍我地马匹,我只是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你地对手都很强大,你要战胜他们很难。”

    “肯给我这个机会,你已经是大好人了。”

    欧阳笑着摇头:“妞,现在说人家是大好人。等于是否定他。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的评价,一旦发下好人卡,就等于宣告死刑了。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很好,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哈哈。”

    “那我应该怎么说呢?”林妙一派虚心求教的模样。

    “来,跟我学”。欧阳伸出兰花指,妖冶的长眸一挑,娇滴滴地说:“死鬼,你这个坏人,大坏蛋,就会欺负人家啦!”

    林妙看呆了。那眉眼。那姿势,真正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她也再一次肯定了之前的怀疑。欧阳,多半是同性恋,而且是传奇人物洪江地情人。

    刚想到曹操,曹操就到,一个声音从他们后面响起:“谁欺负人家啦?”

    林妙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她上次来就听到过,因为怪异,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定了定神后,她战战兢兢地回头道:“洪总您好!”

    “你是谁?上次你躲在门外偷听,我没叫保安把你捉去审问就已经开一面了,你还敢来?”洪江眼睛阴骘,本来就怪异的五官,更添了几分可怕。

    “哎呀你干嘛啦,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你别吓到人家了。”欧阳想替林妙打圆场。

    洪江的脸色更阴沉了:“我吓到她关你什么事,她是你什么人。”

    欧阳无奈地解释:“她是一个客户,我们集团新开发的化妆品找来的广告承接商代表之

    “就她?”洪江嘎嘎地笑了起来:“一看就是毫无工作经验的土包子,不是你包养的学生妹吧?我说欧阳啊,你的品位越来越差了,以前那个张咪咪虽然纯粹是个肉弹,除咪咪外就没啥值得一提的,人家好歹还有咪咪,这个呢,要啥没啥。哦,我知道了,女人嘛,终究还是有一样宝贝地……”

    欧阳气得满脸通红,也懒得跟他吵了,招呼林妙说:“你先走吧,你是好女孩,别让这个疯子脏了你的耳朵。回去后你好好做一份文案给我,抓紧点哦,越快越占得先机。”

    那“疯子”还鼓着一双怒火熊熊的眼要拦住林妙,被欧阳一把拉住了。

    带着一身冷汗走出新锐集团,才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果然闲聊误事,一聊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想来,那位日理万机的洪总裁,忙完了一天地工作后,趁快下班的时候去探探自己的情人,却发现他正眉飞色舞地跟一个女孩亲密交谈,于是当场打翻了醋坛子。

    这事,还真是玄乎呢,如果得罪了洪大人,将她列为拒绝来往的客户,即使欧阳再想帮她也力不从心了。

    林妙边想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去公交车站,走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头。

    这里是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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