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疲惫不堪,想到那些东西也许具有极大的危险性,便挂了个电话给席正刚,嘱咐千万不要弄坏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以防“那东西”跑出来。我说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法相信,可悲剧摆在眼前,让人想起就不寒而栗,“究竟发生了什么?”席正刚问,我将那两位优秀科学家殉职的事情告知,席正刚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尽量不弄坏东西。”

    我太疲惫了,心情又如此的沉重,此时已经不愿意再多想这奇怪的色彩片刻,再加上两天一夜的奔波,便倒头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到手环有消息传来,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是席正刚发了两张图片给我,我点开查看只是两张木屋的内景图,那样的照片我自己也有很多,并且看过无数遍,不知道他发这些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太困了,倒头又睡去了。

    等睡醒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间,瑞姨一直在门外关注我,看到我醒了就把在准备好的鸡汤、米饭端了进来。

    “瑞姨,现在什么时候了?”

    瑞姨有些责备看着我:“还问,你睡了一天一夜,差点以为你昏死过去了,我每隔半小时就来看你一趟,终于醒了。”

    “我睡了那么久?那现在到底几点了?”

    “下午三点左右。”瑞姨把饭菜都放在窗口的书桌上,“一天都没吃东西,快吃吧,早上就给你炖好了。”

    我突然想到件事情,拿起电话准备播号码,一边对瑞姨说:“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打完电话就吃。”

    陈氏金华集团名下有一家小公司在我名下,是父亲为了锻炼我的能力投资成立的,不过我本人对做生意并不感兴趣,幸好有一位很能干的职业经理人在替我管理公司,每年也都有良好的利润。所以身为这家公司的名义董事长,我自然有权处理旗下资金。我挂了电话给我的经理人,通知他立即转一笔钱给查季研究所,我要求的那笔资金数目不小,经理人虽然心中有异议,但无奈我是董事长只能执行。

    挂完电话我呼了一口气,喝过鸡汤就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思索着发生过的事情,从汤米与玛丽约会那晚,玛丽突然消失,汤米就疯了,不断说“美丽的光、活的”,那时只是单纯的认为汤米在胡说,光只是一种能量传播,根本没有生命。那木屋原先并未有任何异常,却在之后某晚上出现了那些绚丽的色彩,那些色彩怎么进入的不得而知,我带着染有色彩的物品去查季研究所检测,王大春两人说要切割开检测物品,后来听到他们呼叫,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接着就是惨剧的发生。

    我脑中突然一亮,那东西或许真的是某种生物!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会发光的动物,比如萤火虫和一种发光的水母,如果大量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可以点亮夜空。

    我的思路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席正刚发给我的两张照片,我慌忙点击打开仔细查看,看到关键之处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放置茶几和瓷瓶的地方,已经被那些奇怪的颜色填满了!

    如果那东西是死的,就一定是静止的,挪走的地方原本留下了两块空白,我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是那两个位置的照片,如今那两块空白已经找不到了,填满的地方与旁边的色彩衔接的十分自然,连最高明的工艺家也做不到。

    我背后恐怕在冒冷汗,那东西的确是活的!

    我又播了电话到查季研究所,请查博士告知引发实验室火灾的调查结果。查博士说道:“火灾是王大春两人故意引起的,实验室本就容易引起各种事故,所以在建造大楼的时候就做了完善的灭火以及逃生求救系统,可是这两人在发生火灾的时候非但没有启动求救系统,反而将大门设置了内置密码,这就是我打不开门的原因,是他们又设置了一重新密码。”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查博士说:“或许那东西极具危险性,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外面人的安全,我认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人类科学家。”

    “是,他们值得我们尊敬!”

    查博士又说:“陈氏金华集团转入的资金我们已经收到,我替王大春和金杰米的家人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承担的。”

    我准备挂断电话,查博士说:“等等!”

    “还有什么事博士?”

    查博士沉默着,电话那头传来犹豫不决的喘息,过了大约十秒钟,查博士才说话:“本来做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一个只相信科学事实的人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我,我……”他一连说了七八个“我”,最后才说出来,“那天我在观赏那两件物品的时候,突然感到那东西在,在……,哎,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我感到那东西也许是有思想的,甚至可以跟人沟通,那感觉真的很怪异。”

    “博士,你是说那些东西在跟你沟通?”

    “没有,只是感觉到有什么在影响我的脑神经,当时我第一反应是那东西是什么妖怪?可,可那只是一团鲜艳的色彩……”

    博士的这番话让我震惊却也感觉意料之中:那东西是活物!

    挂完电话,我脑子又开始思索,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可却没有一点推测的思路,不过不管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生物,却有一点可能证明:它确实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不然王大春和金杰米不会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开门逃生,一定是他们的知识推测到了那东西可能带来的灾难。

    一想到这里,我跳了起来:那间木屋里面还存在大量“那东西”,如果那东西真的有思想,自己想要跑出来,那后果不堪想象,我必须在悲剧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想到这我再也坐不住了,播了电话给罗云。

    罗云接到我的电话时语气里还带着睡意:“松松,我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我们昨天回的家……,你去哪儿了?”

    罗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昨天上午开始艾琪就不停打我电话,五十多个,我一直没理睬,回来就出去陪她去了。”

    “艾琪?”我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出现在不久之前公司的某次商业活动中,我问:“是那个平面模特?”

    罗云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虽说罗云不像汤米那样风流,也是长相英俊挺拔的公子,罗云的祖母是个欧洲人,隔代混血的他称得上相貌堂堂,况且他生性温柔,品格豁达,所以身边也总不乏一些美艳女郎的缠绕。

    从小罗云总像我的小跟班一样,我也习惯于什么事情都呼和他,却不想有一天我们长大了,长大就意味着我要学着尊重他的生活,我心中略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理智告诉自己罗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选择,我破天荒地对他说:“你好好休息吧”,接着又添了一句,“注意身体,别纵欲过度。”没等罗云回应,我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