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儿见牛千叶热情异常,就知他背后有小动作,有心看个究竟。一时,借口去卫生间,出了门走几步,悄悄回来打开门一看,见牛千叶正往她酒杯里点药,暗道:“我且将计就计,看他要怎样。”上了卫生间,叫过一个门外的服务生,塞给二百块钱,叮嘱道:“待会我点两个菜,每十分钟送一道进去,若见我跳舞,你将我酒杯的酒倒掉换了。”那服务生收了菜,见李曼儿又生的漂亮,点头应下。

    李曼儿再进去,牛千叶笑道:“还爱吃什么,再点。”李曼儿道:“我再要一块小牛排,再要一个蔬菜汁,平时家里做不来。”牛千叶道:“我也陪着。”叫进服务生来,点了双份,这边就劝李曼儿喝酒。李曼儿接过酒杯道:“昨天看没看新闻?他们说赵雅兰上衣扣子扣错了,我打电话问雅兰,她却说没有。”说着话,就将酒杯放下。

    牛千叶含糊一句,再劝,李曼儿端起酒杯,又笑道:“我就说吗?就算雅兰没在意,方小凡心细,还能不注意?就算方小凡没在意,周围还有导演场记什么的,那会看不见。”又将酒杯放下。牛千叶急出一身汗来,劝道:“喝了再说。”李曼儿接过酒杯,看了牛千叶一眼,笑道:“今天才降了温,怎么还热成这样?我们跳个舞吧。”牛千叶道:“吃西餐不兴这个。”

    李曼儿道:“入乡随俗,这不正放着音乐。”放下酒杯,拉着牛千叶起身跳起舞来。服务生这时正好进来,上了菜,悄悄将李曼儿的酒换了。李曼儿也不再跳舞了,回到坐位上,端起酒杯,和牛千叶一碰笑道:“谢谢你的酒。”一口干了。牛千叶喝干了酒,瞪着眼看着李曼儿的反映。李曼儿故意将头揉揉道:“今天怎么了,这才几杯酒,怎么头晕了那。”又起身晃晃去了卫生间。

    李曼儿到门外,对服务生道:“他要跟出来,你就进去换酒。”里头牛千叶也纳闷,暗道:“平时用药,一杯下去也就走不动了。”等一阵,不见李曼儿回来,生怕半道上再迷昏过去,便起身去迎。迎到卫生间外,见李曼儿晃晃悠悠走出来,忙上前扶住道:“你没事吧?”李曼儿道:“我不能再喝了,头晕的很。”牛千叶道:“想是胃里空,回去吃几口菜就好。”扶着李曼儿回去。

    走到门口,李曼儿见服务生偷偷朝她挤挤眼,心里明白,吃几口牛排,喝几口汤,笑道:“果真好了些。”牛千叶见李曼儿精神依旧,心生奇怪,又将点了的酒杯端给李曼儿道:“喝了这一杯,我送你回去早些休息。”李曼儿道:“也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来,晃晃悠悠故意倒在了地毯上。牛千叶见了大喜,打手机叫褚刚结了帐,扶起李曼儿问道:“小曼,你没事吧,可别吓我。”李曼儿道:“我晕的历害,快扶我回去。”

    牛千叶扶着李曼儿到了楼下,一招手,一辆出租车赶了过来。牛千叶将李曼儿扶进去,对司机道:“送这位姑娘到环翠小区楼下。”又冲李曼儿道:“小曼,我还有几个朋友,不便送你回去。”见出租车去了,自己也上了车,先到江滨大道等着去。原来,这司机也是牛千叶设计好的,是想叫李曼儿失了身,又不怪在他的头上,故叫出租车带着绕一圈。

    李曼儿却在车上纳闷,心道暗道:“他明明使了药,却送我回去,是不是知道我使诈。”想着,偷偷看看窗外,却不是回家的路。由着司机拉了许久,见车*了边停下,忙闭眼装迷。那司机下了车,打开车门,将李曼儿推了几推,叫了几声,不见李曼儿应话,这才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牛千叶道:“牛哥,昏过去叫不应了。”牛千叶道:“你开车速过来,我在江滨大道上的石桥等着。”

    那个司机收了手机,却伸头细看李曼儿,脸上亲一口,胸前摸了两把,这才上车。李曼儿暗道:“等收拾了牛魔王,再找你算帐。”那司机石桥见了牛千叶,将车调换过来,开车先去了。牛千叶吹着口哨,心中得意,开着车过了大江,往江滩无人处开去。

    到了江滩,牛千叶将车停在乱石旁,将车门打开,笑道:“小曼那,不好意思,我是真心想娶你,怕被人占了先,不利己才出此下策。”后备厢里取出条毛巾被铺在地上,回身将李曼儿揽腰一抱,抱下车来,平放在毛巾被上,将上衣扣子解开,这就要脱李曼儿的裤子。李曼儿心里明白,知牛千叶警校学过几手,生怕不在水里降不了他,故意惊醒,大叫一声,推开牛千叶,往江边小桥上就跑。

    牛千叶到这,也不顾什么了,起身就追,追到桥上,见李曼儿抱着双肩正哭,心道暗道:“到这份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霸王硬上弓了。”追到近前,往李曼儿身上一扑。李曼儿却看得准,见牛千叶扑上来,身子往后一仰,顺势将牛千叶带住,双双落进江中。

    牛千叶从水中探出头来,左右看看,不见李曼儿,伸手乱摸了一回,不见有人,忙往岸上游去。李曼儿却在江中,一手解下上衣,将牛千叶的脚脖缠住,往下一拖。牛千叶见脚被缠住,不由心慌,忙伏身去解,黑洞洞又看不清,只觉拖着往深水里去。李曼儿在江水深处,拉着牛千叶往下沉。初时还觉牛千叶乱挣扎,不多时,见牛千叶力气耗的差不多了,直想往上窜,又拉了几拉,这才伸手揪住腰带,猛灌了一阵。也怕牛千叶撑不住,容他换口气,又灌了一阵。

    李曼儿见牛千叶四肢不动,腹内满涨,奄奄待毙,这才拖到岸上。又肚子上踩了两脚,倒出些水来。李曼儿将牛千叶的手机找出来,丢在他身旁,见牛千叶渐渐转醒,这才去了。半道上截辆车,回了家。进了门,黄婉玲见李曼儿一身湿漉漉的,先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弄成这样?”李曼儿就把一路经过说了,却未提那司机之事,最后笑道:“妈,牛千叶今天要回去,从此死心罢了,否则还叫他吃些苦头。到天明,他要来问,只说我顺江漂下去,叫渔夫救了送回来,正躺床上打针那。”黄婉玲道:“你这孩子,不闹出人命来不能算完。”催着李曼儿去冲洗换衣服。

    牛千叶到了半夜才叫褚刚等人送到医院,因无大碍,天不明回到歌舞厅,却叫褚刚沿江找寻李曼儿。到天明不见有信,心里也慌了,就想着要去报警。白灵道:“你往她家里去个电话,没回家,再报警不迟。”牛千叶一打电话,却是黄婉玲接的。黄婉玲历声训斥了一通,牛千叶唯唯称诺。白灵道:“怎么说?”牛千叶道:“人倒是没事,正打着吊瓶那。”白灵道:“你还看不看去?”牛千叶道:“这阵子怕不好再去。”正说着,褚刚等也都回来,听李曼儿人已到家,也都省了心。

    因再过两天,周六便是武林大会头一天,柴宗旺等人也赶过来商议。牛千叶就知又为钱来,叫白灵摆桌酒席,一则给自己压惊,二者好借酒说话。柴宗旺果然道:“牛处长,我们武林大会虽说私下立有生死文书,毕竟是公开比赛。我们几个商量着,万一出手重了,伤着人,不使几个钱怕说不过去。我们想着,起码放十万块钱准备着才好。”牛千叶道:“我现在没了枪,说话谁还听?十万块钱那里弄去。要说也不多,你们几个凑凑也就有了。”柴宗旺笑道:“这几年办武校,虽说也挣了几个,都扔学校里了,家里也就吃饭上学的几个钱了。”

    牛千叶道:“要是这么着,你们就找找看,看还有谁愿出钱的,也给他个评委当当。”柴宗旺笑道:“开水店的铁臂金刚林童,他有个朋友,叫钱由基,倒是愿意出这十万块钱。”牛千叶听了道:“有意思,我才想去查他贪污挥霍公款,他就敢送上门来了。行,他愿出钱,我也不反对。”柴宗旺道:“钱总那边说了,人也不过来,无非是捧个场罢了。”

    送走了柴宗旺一行,牛千叶中午回到家里,先怪蒋春梅道:“妈真是妇人之见,将我调出警察局,处处就受人欺负。”蒋春梅道:“妈这也是为你好,警察里一向乱,也是怕你受牵连,白吃了官司。”牛千叶道:“各局里都抓过人了,警察局里还不照旧。”蒋春梅道:“你叔说了,不是不动,只是眼下大案不断,腾不出功夫罢了。”牛千叶道:“我不信这话,你回头给我叔说,我还回警察局。”

    到晚上,牛得贵恰好也过来,又问牛千叶伤着没有,牛千叶又重提此话。牛得贵道:“这先不忙,等郭详明整顿了警察局,没有风险了,我自然想办法叫你回去。”牛千叶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牛得贵道:“眼下正调着人,谢景平调任刑警二队任队长,负责重案,赵洪升任一大队队长,只负责市内小案,专办偷盗打劫之类。又从外省刑警大队调来一个陶越霞任副局长,虽说是个女的,听说破大案也是一能。”牛千叶道:“我听说过,不过有几分利索,上不了大阵,不比我能打。”牛得贵道:“外头都传,这陶越霞早年暗恋郭详明,这才抛家舍业跟到这时。这上头稳住了,郭详明这边才能下手。山雨欲来风满楼,一但动手整顿警察局,涉及面更大,你要在,还不是首当其冲。”牛千叶听了,气哼哼回歌舞厅去了。

    蒋春梅道:“你晚上要是没事,我叫两个人来打牌。”牛得贵道:“郭详明通知九点开会,你想打,改天我早回来。”蒋春梅道:“又什么事?”牛得贵道:“前几天江里连翻了几条船,本以为是船的事,下游打捞上来尸首,却都叫咬的半个,这才疑是人为的命案。”一时辞了蒋春梅。

    牛得贵到了老政府会议室里,见人都齐了。郭详明、魏金水、崔永年,警察局里李长顺、陶越霞、赵、谢二人。见牛得贵也到了,郭详明就宣布开会,先是李长顺介绍了翻船案的始未,及死者鉴定情况。郭详明道:“从今年来看,市里虽也出过310入室杀人案,汪庄碎尸案,大金山杀人案,数起重大刑事案件。但目前来看,李道通案涉伤人数目最多,隐案重重,到现在没有重大突破。我们即不知道李道通的来历,又不知道他的同伙何在。目前知情的,高晖已死,汤海龙仍在临控之中,也说不清楚他的来历。如果说数起人命案,遭蛇毒而死的是李道通所为,那遭虎狼咬死者,当是何人所为那?联想起体育场事件,到现在,我们知道了一只虎,一条蛇,那么,那只象熊一样的怪物,那只豹子和狼,那些蝙蝠又是谁那?大江翻船案虽暂时不能与并案,但也颇多类似疑点。”

    牛得贵道:“我仔细听了郭市长的讲话,用到那些动物又是谁这个词,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他们就是妖怪那?”崔永年见牛得贵有意发难,心中高兴。郭详明点道:“从李道通身上看,可以这么说。”又道:“所以,眼下一是要稳定民心,二是力争从根本上破案。赵队长配合牛部长,重点对社会不安因素防治,重点是偷盗入室流氓黑势力。谢队长重点破案,务必短时间内找到突破口,防止血命重演。”

    李长顺道:“郭市长,刑警队一分为二,本来人手就不够,现在再兵分两路更难。是不是年底多加编制?”郭详明道:“等不到年底了,先从武警里选人补满员,编制的事以后再定。牛部长,你的意见如何?”牛得贵道:“郭市长说了,我没意见。”陶越霞道:“我以为李道通武功颇好,档案记载,他说话多半带有江湖口语。我但觉得可以从社会上选补一些素质较好,武功过硬的,略加培养,对以后破案定会有帮助。”郭详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武警、特警里选七成,社会上补三成,由陶局长负责办吧。”

    正说着,张光北进来耳语,郭详明点点头。张北光笑对谢景平道:“谢队长,你夫人的电话。”谢景平不知何事,出去接了电话,先怪道:“什么大事,敢打电话到这里来。”欲知谢景平夫人所言何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