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表石正和杨真。宋元如何。且说方冠中听了钱由基的叙述,也是惊的心呯呯直跳,对二人道:“你们先回柳树村,若能有几个回来的,赶快另安排地方,先避避风头。省里高省长也到了,暂由薛平西暂代市长,花落谁家,还不知道那。这几天,我分不了神。”钱由基二人应着去了。

    路上,钱由基对大个黄道:“四哥,我先回柳树村等着。四哥不妨再到黑松林那边转一转,看能碰上那个,好歹拉回来才好。”大个黄道:“四哥我比你心惊着那,找到那一个,我也不能放他走了。”钱由基在柳树村等了一天,不见什么动静。大个黄在黑松林里外转了一天也不见动静。到晚上,二人见了,钱由基道:“四哥,这房子怕叫人怀疑上了,我叫二万先搬过来办公,遮遮四周人的口舌。干爹说了,四哥你是关键,千万不能叫石正再找着了。我在江北租了一套房子,四哥先搬过去住一阵。”大个黄恼道:“再弄个鸟笼子关起我来,还不如叫石正那厮杀了痛快。”钱由基劝道:“不过一时权宜之计罢了,四哥就再忍一忍。”带着大个黄到了江北,到房子里看了。

    大个黄见房子宽敞,装饰不俗,冰箱里应有尽有,也觉满意,笑道:“就差一样。若这样也有了,住上三年两载的倒也不难。”钱由基笑道:“还差什么?四哥说了我给你弄去。”大个黄笑道:“二兰不论那一个都成。”钱由基笑道:“这个我没法给你弄去。”大个黄又将床铺看了看,见也都是新的,就笑道:“谁这么行好,将我的新房都布置好了。”钱由基道:“也不是外人,家里房子多,一时用不着,这才对外租的。”大个黄道:“别是四眼孟广民养小老婆的吧?他手长几巴软的,要是他用过的,我可不用,你得给我换新的。”钱由基道:“刚装饰好的,没人用过,四哥放心好了。”钱由基安顿好了,这才走了。

    大个黄看阵子电视,又喝两罐啤酒,心里就恼起来,骂道:“石正这个龟孙也不长眼,你认出谁来不好,偏偏就认出我来。”第二天,又闷坐了一天,到晚上就坐不住了,打电话给钱由基,叫着来喝酒。钱由基生怕都知道了,推托有事,只是不来。大个黄暗道:“你不来也好,我再出去转一转。”一时想起来,白撼岳等人在山后挖有山洞,有心过去看个究竟,心道:“碰上碰不上,试一试再说。”这大个黄出了门,叫辆车出了城,仍到了黑松林外。下了车,见左右无人,乘黑往山后摸去。

    等到了山后,大个黄走到山洞前,将些树枝掀开,见大石仍就堵住洞口,心道:“别是王小兰自己跑出去了吧。”将大石推了两推,却没推动,又找个碗口粗的树干,橇了几橇,将石头橇歪了,漏出个空来。大个黄才一伸头,空儿太小,人进不去,又将石头橇了橇,这才爬进去。洞里的土狼土蛇因被唤走了,进去并无动静。大个黄见没什么动静,忙将手电简打开,向前走几步,往里照照,隐隐见尽头处草堆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凌乱遮住脸,侧身往里卧着,一条裙子翻起半截,露着两条长腿。

    大个黄见是女人,当下就动了邪心,小心凑上去看了看,却是谢月娇。大个黄见其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昏昏沉沉睡着,心里大喜。这大个黄曾在艺术中心见过谢月娇两回,见其身条出众,面目姣好,早就动了临渊慕鱼之憾。

    大个黄暗喜道:“我若救了她回去,虽说算不上救主有功,好坏也是她一家人的大恩人,还能亏着我。”转念又打了自己两巴掌,骂道:“说这话就该打。赵老头死了,救不救又能怎得?”一时就有了歪心,将上衣脱了,将脸包住,见地上有一处湿润,却不知是人尿的尿,往上只一滚,身上就沾满了泥。一手拿着手电简,一手照谢月娇大腿上就摸两把。

    谢月娇昏睡着,隐隐觉有人动她,吓得激灵坐起来,见眼前坐着一个蒙面大汉,身子往后就挪,却不敢说话。大个黄又掏出把明亮亮的尖刀来,冲谢月娇道:“我来的意思你该明白了吧,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谢月娇忙道:“我不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大个黄道:“你装傻不是?你没用了,那位林哥给了我一万块钱,叫我杀了你,将洞推倒,把你埋在这儿就成了。”谢月娇忙摆手道:“大哥,一万块钱能干什么那,你放我走,我给你十元好不好?”大个黄怒道:“我们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别说十万,就是一千万也不行。快给你爹妈磕个头吧,我这就送你上路。”谢月娇那肯死心,忙道:“大哥,我一个女人,一没做过什么坏事,二没害过什么人,被糊里糊涂劫到这里,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呀。大哥,我家里有老有小,儿子才满四岁。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哥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大个黄听了叹道:“听你这么一说,你也够可怜的。只是我要放了你,怎么能知道你不叫警察来找我那?”谢月娇道:“大哥又没害人,还救了我,我怎么能叫警察知道那。大哥说是不是?”大个黄点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我还不放心。话再说回来,我放你出去,你拿什么谢我那?”谢月娇是已婚之人,又见那人目光在自己腿上扫来扫去,还有不知道的。无奈保命要紧,嘴里只好道:“大哥有救命之恩,要钱要物也是应该的。”

    大个黄道:“钱财我不要,要是坏了我们道上的规矩,我将来要遭雷轰的。这位大姐若是有心谢我,不如让我们好上一场。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念此不再害你,你念此也再不怨恨我,岂不是好?”谢月娇有心不答应,又怕惹恼了,只好低头不语。大个黄见谢月娇心里默认了,心中得意,远远点着干草,添几个干树枝,将山洞照亮些。这就过来撕扯谢月娇的裙子。谢月娇怕他再撕扯坏了不好出去见人,忙将裙子撩起到腰间道:“大哥先将就些吧,万一外面进来人就不好看了。”

    大个黄也是急着成事,将内裤除去,自己也脱得精赤溜光,将谢月娇两腿搬起跨在腰间,往前一拱,先施乌云一片,后展雨露若干,进出有声,弄将起来。谢月娇先见大个黄个大身长、腿粗人壮,心里早生怯意,又恐他暗下毒手,虽是星眼朦胧、忍辱含羞,却不敢闭眼。那大个黄鼓弄一阵子,不想脸上包的衣裳先掉了下来。谢月娇也认得大个黄,惊得叫了声道:“怎么是你?”大个黄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硬是按住谢月娇,硬行滥用,云收雨毕这才算罢。

    大个黄将衣裳穿上,对谢月娇道:“我即叫你看见了,就不能叫你活着出去。”谢月娇也整好衣裤道:“我就是认出是你,有了这档子事,我也没脸报警去,弄得满城人尽皆知的。”大个黄道:“你就算不报警,以你们家的能耐,随便给我个罪名,我还不照样蹲上个七年八载的。”谢月娇道:“你说怎么才行?”大个黄道:“你要我放心,需也给我写个字据才行。”谢月娇道:“你拿纸笔来。”大个黄摸出笔来,将电话本中撕下两页纸来,递给谢月娇。谢月娇写了,大个黄却不满意,道:“这空口许诺我不信。你将你和赵振先那事写上,我才放心。”谢月娇白了他两眼道:“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大个黄笑道:“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两天你晚上叫的谁,还当我不知道?你就写吧。”谢月娇只得又写了一遍。那大个黄还不放心,又叫改了一遍这才收了起来。

    大个黄领着谢月娇走到洞口,又道:“你即应了我,需不能敷衍我,我叫你,你需就来。不然我就拼着坐牢,也将这事说出去。”谢月娇只好也含糊着应了。二人走到山前,大个黄道:“我不便送你,你出了林子往西走,截个车回去就是。还忘了告诉你了,你公爹赵老头死了。”谢月娇听了大惊,也不细问,忙往林子外去了。一路上,跌跌撞撞,将裙子刮得稀烂,腿上也划伤了几处,这才赶到路旁,叫了出租车回去。

    谢月娇先到了公公赵扶林家中,果见锁住大门,又不便叫人,又到自己家楼下,上楼敲开了门。赵百川平时很少看儿子,那孩子晚上又闹睏,正发愁着,见谢月娇一身憔悴回来,忙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那?”谢月娇一听儿子在哭,忙道:“差点就没回来,待会再和你细说。”忙冲个澡,把衣服泡上,哄着儿子睡了,这才对赵百川说到遭劫后,如何被关在洞里,到后来又如何自己偷逃出来说了一遍,只字却不提大个黄的事。

    赵百川道:“我这打电话给赵队长,叫他带人查一查去。”谢月娇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说我和同事生气回娘家住了几天,免得再传得满城风雨的。”赵百川见有道理,就照着话说了。赵洪升明知不尽是实话,也不好再追问,又劝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赵百川又将木慧南海坠机、赵扶林死母亲哭倒等事也说了一遍,又道:“哥嫂也到了,都在医院里住着那,我们明早再去吧。”谢月娇道:“爸死了,那谁在主事那?”赵百川道:“薛市长本定了到省治金厅任厅长的,暂时代一段,等新市长到了再走。”谢月娇又道:“那新市长又是从那儿来的?”赵百川道:“眼下还没听到动静。”夫妻二人又说会子话,这才上床睡了。

    到天明,送了孩子进幼儿园,夫妻二人这才到医院,和众人见了。众人见谢月娇回来,也没再把失踪数天之事当真看待了。赵老太也醒了过来,能喝几口汤水,说几句话,得知谢月娇平安回来,心里才稍感宽慰。

    方小凡得了谢月娇回来的信,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赶着准备花圈,先送到公墓去,再回过头来安慰谢月娇。谢月娇心神不宁,勉强应付几句。方小凡这才要走,又正上赵扶林遗体火化,也跟着人群后面,一路护送着前往公墓。一路上,两边行人夹道观看,送行者不下千人。赵扶林的遗体先送到火化场火化了,赵四海、赵百川两个搂过骨灰盒,一家人又抱头哭了一阵,这才先将骨灰盒放在会场的柏树鲜花丛中,以供择天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