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牛千叶一听,却是手下兄弟敲门,问道:“什么事?”来人道:“牛哥,六朝大酒店的老丙刚才过来,想借几个兄弟使使。”牛千叶道:“他这个鸟人来借人,不给。”见人走了,骂道:“才到兴头上,叫他给搅了。”一夜无话,暂且不表。

    却说老丙借人不成,恰好张道平领着快腿秦世宝、神拳高大贵,邀着林童到了,忙带着三人到旧厂房见了钱由基。钱由基大喜,当下要了桌酒菜叫众人吃了。到中午,王二万也到了,问道:“哥,那厮来了没有?”钱由基道:“想必也就这两天。你们只管忙你们的生意去,我这里算下来,人手也够了。”老丙、王二万这才去了。到晚上,张道平和秦世宝回来道:“我们二人到医院去过了,还没有那小子的影。哥,会不会是虚惊一场?”钱由基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差了人,四周看着。余下的没事,便是打牌喝酒。

    石正自回到陶伯处,陶伯甚是高兴,见石正还没个正经工作,就介绍跟着张老大送煤球焦炭。这晚收了活,才洗了手,王小兰就到了,叫着一起到外面吃饭。王小兰笑道:“炖一大碗排骨,给你解解谗。”石正道:“我有几顿没沾腥味了。吃过饭,你帮我打问打问大个黄住那家医院。”王小兰道:“做兄弟就要坦诚,你一不说理由,二不说原因,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石正道:“我这笨嘴笨舌的,到了怕露了马脚。你问了,我一个人好去找他。”王小兰道:“这话说的又没兄弟的味了,要找他也是我们俩一块去。”石正道:“也行。”王小兰道:“那你就先说说原因?”

    石正道:“这么说吧,有五个坏人,来到了这里,别的四个,不知道是谁,大个黄是第五个。我只有抓到他们,才能回家。”王小兰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们是逃犯,你是便衣。有意思,我吃了饭就去。”

    却说王小兰一路到了医院,找人打听了,才知大个黄从一院搬到了六院,见路程远,就先回家去。第二天一早又到六院问了,才知也出院了,四处打听了,才知在搬到了大金山下的旧厂房内。回头和石正说了,石正就要去。王小兰道:“白天去,你在明处,他在暗处,晚上去才好。”到了晚上,王小兰骑个自行车,又带不动石正,石正又不会骑,只好王小兰骑着,石正步行后面跟着。石正腿步快,一路上倒把王小兰累得通身是汗。

    二人到了大金山下,见半山腰上,果有处旧厂房,隐约有光亮。王小兰道:“那边有个饭店,我们过去打问一下。”进了饭店,问老板道:“这半山腰上的厂房可有人租?”老板回道:“想是有人租了,这几天不时有人下山叫菜。一叫就是一、二桌,可见人还不少。”不想捻子正立在一旁买烟,见了起身走了。那老板就道:“刚才那位就是山上来的,你们不妨问问他。”二人追出店外,见那人跑得飞快,早跑远了。石正道:“想是他们有防备,到明晚再来。”送了王小兰回家,又返身回来。

    钱由基等人正在喝酒说话,见捻子跑进来道:“来了、来了。”钱由基道:“谁来了?”捻子道:“我刚才在山下见了个壮汉,跟着个极漂亮的大姑娘,正打问上山的路那。”钱由基道:“来得正好。六指扶着四哥下地道躲一躲。余下的蒙上脸,跟着我。”钱由基带着一干人到了大门外,四处寻找,不见踪迹,又到山上找了一回,还不见人影。高大贵道:“怕是没敢上来,早跑了。”钱由基道:“这次算他便宜。”

    众人才要往回走,却见前面立一个壮汉,正是石正。石正道:“不要找了,我在这里。大个黄在那里?”钱由基道:“即然找上门来了,废话少说,先打一顿再说。”众人听了,各逞本领,来打石正。这些人那是石正的对手。好在石正不肯伤生,出手不重,打倒就止。钱由基后背前胸挨了二脚,负痛难支,见其它人也有手软的,也有脚麻的,都力不能战,忙叫道道:“兄弟们,先撤了再说。”引着众人往山上大跑。石正进了院子一搜,见空无一人,也追上山去,跟在后面紧追着不放,从半山腰一直追到山后,赶得钱由基一干人狼狈不堪。

    钱由基正跑着间,却见从前面树后转出二个人来,认得一个正是方贵,因不知是敌是友,越发紧张。方贵道:“不要停,且向前跑。”钱由基等人如逢特赦,抱头就窜。见石正追近了,另一人手发石子,照定石正一阵乱打。石正躲闪不急,眉角先中一块,血流满面,看不清路,行不得步。方贵又打出火球来,顿时烈焰升腾。石正见状,不知敌情,也恐吃亏,抽身退了。

    钱由基一干人惊魂未定,忙上前谢了。方贵道:“这位是我好友宋庚。”胃士雉宋庚道:“我们兄弟与这厮早年结了梁子,本应出手,不必相谢。”钱由基道:“此处不是讲话之地,请二人大哥回厂再说。”到了厂房,钱由基又叫秦世宝再办一桌上好的酒席,请着方贵、宋庚上坐,陪着喝酒说话。那二人略吃了点菜,却不饮酒,道:“天晚了,明天有事再议。”一同回房歇了。钱由基又叫出大个黄来道:“四哥,也不怪你不是他的对手。凭我们哥几个的本事,打个豹子也不成问题,反被他打的不象样子。”大个黄道:“这二人是什么来历?”钱由基道:“不晓道,反正是个帮手。”是夜无话。

    天明起来,钱由基先请了方贵、宋庚二人用了饭,便道:“不知两位大哥如何与这厮结下的梁子?”方贵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们兄弟没害你的意思就是了。”钱由基道:“我们何时再找那厮算帐去?”方贵道:“即便是我们都去,也奈何不了他。我有位二哥,天生神力,正是石正那厮的对手。我这里有个玉挂,你带去可请了他来。”钱由基道:“不知这位大哥现在何处?”宋庚道:“他姓白名撼岳,现在阅峰山上。”钱由基还要再问,见二人不欲再言,接过那只玉挂,也不再问。钱由基开了车到阅峰山下一问,却无结果,只好暂回办公室,料理公事。

    王小兰一早起来,来看石正,见石正眉角带血,忙带到医院重新包了,又道:“即然知道是他,不如报案。”石正道:“无凭无据,没人会信。我晚上再去。”王小兰道:“他们即然有防备,你再去反倒要吃亏。不如暗中盯住,再找机会。”石正道:“也好。”王小兰见石正去了煤场,无事可做,就到赵雅兰处,帮着和面。

    王小兰见赵雅兰脸儿清瘦,就道:“你就是不吃不喝,从早烙到晚上,能挣多少钱。搞不好,把人累病了,吃药打针,还不划算那。”赵雅兰笑道:“我年纪青青的,出这点力算什么。能卖出多少是多少,卖不出去,你就带给石正吃。”王小兰叹道:“有道是人穷志短。眼下还得想个法子挣点钱才是。”赵雅兰道:“我们又没有有用的亲戚朋友,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那。”王小兰道:“眼下倒有一个挣钱的机会。”赵雅兰道:“你说说看。”王小兰道:“市里正在举行形象小姐大赛,第一名十万元的奖金。”赵雅兰笑道:“这个钱拿得稳当。只要你参加,还不一枝独秀,羞煞百花。”王小兰笑道:“光我去还不行,你也要去,买个双保险。”赵雅兰道:“我爸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死我。”王小兰道:“你不说,我不说,赵叔赵婶又不看电视,先把这十六万拿到手再说。”赵雅兰道:“有枣没枣的打一杆子试试再说。”二人商量好了,换换衣服,前往艺术中心报名。

    到时,见已是人挤如湖了。二人进了大厅,大厅里的香水味夹着人体的臭汗气、脑油气,一古脑把大厅挤的没有了一丝空间。人人脸上皆泛着红润,个个热汗湿透衣衫。雪白的膀子,白生生的小腿就如树丛雪片一般。有苦的,自然有乐的,乐的是卖冷饮的小摊点,虽说太阳毒晒,晒红了脸,那微笑却一直挂在脸上。赵雅兰、王小兰好容易挤进了队伍,气喘吁吁交了钱和照片报了名。那边就有一个声音直着嗓子喊道:“先拿表格到里面面试。面试过的,下星期一上午初试。”王小兰拿了二张表填了,和赵雅兰到大厅里测了身高,量了体重。

    主持面试的正是谢月娇。谢月娇将二人细看了看道:“你们通过了,星期一上午十点初试。”到中午,就笑着对方小凡道:“这下不用愁了,上午我见了二个,必定会给大赛添彩不少。”方小凡喜道:“叫什么名子?”谢月娇道:“一个叫王小兰,一个叫赵雅兰。”方小凡道:“谢姐有所不知,在老城六中,她们俩可是鼎鼎有名的二兰那。”谢月娇道:“好虽是好,我是怕再将王艳比下去,就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