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你们能,到现在还狐假虎威。”

    “概念错误,法律不是我定的,国家的专政机关,面对的是所有触犯法律的人和事,告诉你,我要不查清楚也不会找你。”

    “慢,你现在是刑事调查吗?”

    “现在是个人行为,是奉劝兄弟早收手,好自为之,再干下去,很危险。”

    “关怀得有些过分。”

    “多余吗?”

    “你不觉得多余吗?”

    “别耍嘴,你们的行当我早就知道,还没有形成什么规模,只不过,是弄些个冤大头,出边的事不是没有。我就奇怪,短短的时间内,你竟然在偏门内立起来。”

    “是呀,不起眼的臭虫,就干点不起眼的事情吧,你也别太激动,在你面前的,小角色。”

    “看样子,你是死心塌地?”

    “我只会干这个。”

    “给自己留条路。”

    “不必担心。”

    “谈话就此结束。”过勇深知没有谈下去的意义,站起就走。

    “不送。”过奇心中也不舒服,干吗来呀,真是扫兴,这些力劝不但没有阻止他,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自己要大干一场。

    过奇刚回到歌厅,就见阿生拽着一个人往里走,抬眼一看是青虎,马上起身:“虎哥,您赶紧进来呀。”相当地热情,搞得青虎更是不好意思,不敢正面看过奇。

    范黑子也过来打圆场:“虎哥,这是怎么说的,这可是咱们哥们儿自己的地盘,可着劲地折腾,哥儿几个想你呀。”

    青虎也直:“过弟,大哥有不对之处,见谅。”

    过奇:“外道啊?您能来,就是好事,咱们继续一起干。”

    青虎:“投奔你们,收留已是感激,我从底下做起。”他挺有自知之明。其实,小心眼的他是在探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改不了。

    阿生:“可别,打我们的脸,给您百分之十的股,您看行吗?过奇,我先斩后奏了。”

    过奇:“应该的。”

    青虎已经看出,这里的江山已由过奇统领,但就自己目前现状,拿到股份已是万幸,就此下台阶,慢慢缓,以求东山再起,于是他堆起笑脸:“这回,我可是脱离苦海,站到你们这边,晚上喝酒,我请客,将一个特大的事讲给你们。”

    过奇有反应:“是门底。”

    青虎:“就是聪明,哥哥信服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没猜错……”过奇刚要说。

    被青虎拦住:“打住,你别言语,咱们晚上给哥儿几个一个惊奇,这事真水。”

    嘴上这样讲,心里绝不是滋味,门底的过早衰败,导致他不得不违心投*。

    这边过奇一直在观察他:一举一动跟以前的他真是判若两人,假得厉害,也难怪,人都在变,但愿他这次跟哥儿几个团结在一起,自己能不计前嫌,他能做到吗?还有野心吗?真难说,走着看吧。哥们儿们照例狂欢,听青虎讲大家都关心的事情,而且,个个都听得相当仔细。

    青虎眉飞色舞显示自己:“过奇一走,门底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跳来跳去,瞧谁都不顺眼,整天价不是骂这个,就是冲那个踢几脚给两拳,像个疯子,一个劲地让结账的把单子做高,知道为什么?”他还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给丫抽空了,能不急?”

    “多三是战犯,指着他挣钱,没戏。”

    “趁着还有口气,捞一笔是一笔。”

    “这老孙子,小地排子,能打谁,不给丫面,一拳让他回姥姥家。”

    “幸亏咱们走得早,不然,疯狗咬一口够劲。”

    青虎:“没错,都说得对,他已经感觉到危机,只是时间的早晚。”

    “上个星期,终止了他的疯狂,原先有个小姐叫海燕,还有印象吗?”

    贾涛抢先:“披肩发,东北的,一米七多,大洋马,长得挺靓,哎,不是有一个傍家是咱们北京的吗?”

    青虎:“对,就是她,事情就出在她傍家身上,事是以前发生的,门底挺色的,你们也知道,男人谁不沾腥,门底偷偷摸摸想傍海燕,人家没答应,仇就记下了。

    “那天,海燕坐过台,已经下来,又一拨客人上来,门底就吩咐让没坐上台的小姐先上。谁承想,海燕丫想上台,人往包房门口晃,让客人瞄下,退了小姐,让她坐。

    “门老鬼发了话,让海燕交出一百元,白坐,海燕气得直哭,打电话让她傍家过来,叫小义子,那小子正经是道上混的,也听说过咱们歌厅。呸,还咱们呢,听说过‘青火鸟’和门老鬼,为一百元犯不上伤和气,没过来。

    “这女人就是祸水,一点不假,心里撮火呀,使出各种手段逼小义子,实在顶不住,弄烦了给门老鬼挂了个电话,他可倒好,告诉人家,愿意来就来,反正钱不退。

    “叫板完毕,人家还就来了,够仁义也有面,带的人都放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你们猜怎么着?门底躲着人家不见,这不是他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一下,让人家得理不让人,‘青火鸟’全是一帮车子,也不过如此,门底也是酒囊饭袋,也是人一个,其实,哪儿跟哪儿呀,那帮人没人站出来,替他霸闯。

    “打那天起,小义子有事没事经常来,也不言语,也不声张,天天天的,往那一坐,你们说,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二狗:“我想起来了,有这么个人,我还以为是新来的伙计,没在意。”

    “门底就一直放着人家,过奇兄弟一走,他开始咬人,先拿小义子开刀,多三也是个混蛋,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往上冲,他们丫把小义子弄到行刑室,开始操练。”

    阿生:“什么行刑室?”

    青虎喝了口酒润润嗓子:“丫给起的名,单一个包间,敲客人都在那儿。”

    得龙:“老孙子,也当起恶人。”

    青虎:“当得好,他让哥儿几个架起人家,‘你叫小义子?’没有回答。

    “他吩咐去拿钳子,亲自拿起钳子,狠命地剪向骨节,折了,还是没有回答。”

    “一根,两根,一连气剪了八根,小义子真是汉子,愣是一声不吭,这兔崽子,真是疯到极点,用钳子剪下两颗门牙,小义子当场昏了过去。”

    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片寂静。

    青虎提高声量:“注定门底彻彻底底歇菜,这北京城的海就是深,北京人就是深不可测,该着门底死,人家小义子到底是道上玩儿得好的,根本没有报案,真是战士。

    “过奇兄弟,还记得度假村的哥们儿吗?”

    过奇:“怎么会忘呢?那是咱们设计的最后制约他的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