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这倒是个实在话,那个时期,打洞脱逃的真是不少,为了解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胡子:“什么事都一样,适可而止,不能太过分,别的大队有一个上海的,真是逼疯了,拿了一把钢板打的刀,直接跟北京的练上了,小子也够狠的,生生地把北京的一个人脑袋切下来。北京的也就几十口人,跟他们上百个干,打死人,还往上冲呢,那场碴锛,北京的死了十一个,最后是公安兵,上着刺刀,枪上膛,才镇压下去,血流成河,一点不过分。”

    鬼子:“第二天一统计出工人数,能走的只有仨,剩下的没有一个能起得了床的,这倒好,队长也省心,整个是一个死圈儿。”

    胡子:“别扯淡了,谁不揪着心瞧着,人心都是肉长的,谁愿意看到这景儿?”

    鬼子:“所以说呢,人都不缺根筋,这一场恶斗,有的是以后长眼力见儿的,几千公里,给撂在那儿,真是不值。

    “老皇历不提了,没劲,兄弟,早点出去,比什么都强,这才是正根,别的全是瞎掰。

    “什么多吃一口、少喝一两,这都是小孩过家家,稍微动点脑筋,什么全齐,什么都有,亏不了自己的嘴,这帮混蛋,好糊弄。”

    胡子:“兄弟,大文那孙子,真得多加小心,天生的一个混蛋,肯定想着法儿拿你的事找齐。不过,既然已经招上他,就不要怕,你要今年突击减刑,我们老哥儿俩出头,按他。”

    过智摆摆手:“大可不必,让你们老二位担风险,我成什么人了?心意领了,真到那份上,绝对有我无他。”

    鬼子坏笑:“兄弟,打个镲别在意,凉粉可真是个人物,不是吹牛x,甭管多大的,都给她面,玩儿得真好,那可不是奉承,真不知你小子用什么法子,让她服服帖帖,甚至为你死磕,到今天,我们哥儿仨也整不明白。”

    胡子:“添堵,不会说话是不是?还耿耿于怀呀?当年就是你这德性样才没戏。”

    鬼子反驳:“说谁呢?你好?那鼻梁上挨的那五刀,还不长记性?”

    过智已经有所反应,这老二位或多或少都跟凉粉姐有过瓜葛,但没如意,自己装个傻子什么都没听懂,反着打镲:“二位,你们可别较劲,兄弟我也是当年没玩儿好,跟凉粉姐混个三半天。至于为我牺牲,有点大发,兄弟还没那成色,全是谣传,人早已仙去,把现如今玩儿转,出去弄个样出来,才对得起所有人。”说得俩老炮儿直点头。

    过奇本身就漂亮,穿上保安制服,更是英俊有加,他愣是比女宾客更有回头率,见到他的异性全都眼睛一亮。

    守着富贵典雅的五星级宾馆,过奇心理一直存在着一种自卑,低人一等的滋味始终困惑着他,失衡和忧郁永远挂在他的脸上,更让人怜爱无比。

    “过奇,又啃工作餐呢?放下吧,西餐厅有令,你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可以光顾,享受免费品尝待遇,洋酒随意,胡吃海塞,随你折腾。”传话的是他的同事殷悦。

    过奇头都没抬,嚼着饭:“没事呀,找地睡觉去,别拿穷人打镲。”

    殷悦提高声调:“冤你我是这个。”边说边用手指按下成王八状。

    过奇仍然平淡:“好事能轮到苦力?天上能掉馅饼?即使像你所说一样,那也不是好事,准有雷撮。”

    殷悦说:“狗屁,你才混三天半的光景,轮得上你说三道四。这饭店,万八千的不叫饭,蹭饭刮油的有的是,几千员工的工资又算个屁,守着这洋饭碗,多点少点正常,上下一挤齐活,反正话我是传到,去不去在于你。不过,提醒你,能让你撒着欢地折腾,对方不是善茬儿,份不小,你还真得给脸,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拜拜。”

    过奇一个拜字说完,仍旧低头用餐。

    他认死理:与世无争,与世无求,不会招人恨的,即使有事,也躲不开,必须面对。

    没两天,过奇从外面戳大岗更换到酒店流动值勤,更是一星期不到,愣是到总值班室负责监控台的工作,一连气两个飞跃,弄得保安同事刮目相看,连他自己也直犯嘀咕:过勇动用关系帮他,不可能呀,不像他的作风,找个工作,已经是顶破了天,真是邪门,自己不多说不少道,只见过保安部长一面,连话都没说一句,如此照顾,怪透了。

    区娴在葛家的日子越来越艰难。

    按照常理,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母爱之心与日俱增,但张虹燕却相反,刁钻刻薄天天撒泼,成了疯子,一点不过分。

    只要葛稀和区娴两个人同时出现她的眼眶里,别超过五分钟,超过就开骂:“臭下三滥,每天不待在一起心就痒痒,啊,还挨得那么近,干脆上床睡去吧,我给腾地。”错其,两个人相差四五米,一个干活,一个看电视,互不相干,招她不顺眼,就得听着。

    女孩子爱美,买件裙子,也得受屈:“哪儿买的?多少钱买的?你舍得花钱买这个?”

    葛稀实在憋不住:“跟你有什么关系?买不买有你什么事呀?吃饱了撑的。”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母老虎炸了锅:“好呀,真是向着啊,急了?急了就是有鬼,老实说,是不是你给这个小妖精买的?啊?小恩小惠,再买两件,该上床了,什么时候?咱给机会。”

    这一闹腾,老爷们儿的脸真没地方搁,葛稀真急了:“放你妈的驴屁,不讲理犯浑是不是?就是我买的,怎么着?给你丫脸了。”

    这边张虹燕哭天抹泪:“我的妈呀,我不活了,给你生完儿子,你就抛弃我,没良心的东西。儿子哎,你妈命苦哎。”

    那边区娴委屈得掉泪花,人家小丫头招谁惹谁了?还没结婚,还没搞对象,从来没越雷池一步,凭什么受此祸水泼,如何做人?

    夹在中间的葛稀再也坐不住,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吩咐区娴收拾衣物,她乖乖地听从,跟着葛稀走出家门。

    张虹燕彻底地傻了,也不哭也不闹,愣愣地看着葛稀领着区娴走了,好半天,才醒过劲,抱着被子号哭。

    一晚百十块钱的旅馆,葛稀一声不吭地将区娴的衣物安放好,打上洗脸水,递上毛巾:“洗洗,两天后上班,我都讲好了,都赖我,没能耐管好她,让你委屈了。”说着低下头。

    区娴轻轻地锁上门,缓缓地转过身。

    一双皮鲜肉嫩洁白如玉的手,带着小碎花的衬衣正在剥离。

    圆滑丰腴的肩膀露出,乳罩根本绷不住沉甸甸的丰胸,耸颤颤的。

    葛稀腿开始发抖。

    玉手继续延伸到后面摘搭钩,女人最具诱惑力的**,展现在男人面前,葛稀干咳两声,控制着自己的肝儿颤。

    玉手将最后隐蔽处一一剥去,走到床前,将背包中早已备好的白单子铺在床上,拉着已经犯傻的葛稀的手。

    “叔,今天是你要我的日子。”她声音柔和,特色的磁声仍然美妙。

    自然地拥抱,颤抖,爱抚,喘息,暴风骤雨,冲击,疯狂,代替了语言。

    葛稀一年多的夫妻生活是在冷战中度过的,积蓄、压抑的太多**,无从发泄,区娴陡然奉献的正是恰到好处,畅快感觉愈演愈烈,疯狂到极致,以至于连区娴的呻吟和痛楚都没有顾及,等到汹涌澎湃的激情过后,他猛然惊醒,魂魄出窍,抬眼望去,铺在她那修长丰腴双腿下的白布单,几朵殷红血花冲着他微笑。

    葛稀:“你,你不是……”

    磁音响起:“照你们城里人说的混账话,我不是开过苞的,怎么,不应该吗?”

    面对着艳光四射的俊美脸庞,葛稀真觉得自己矮半个头,无地自容,羞愧不已。

    磁音继续:“你不要自责,我心甘情愿,你带我到北京,你让我挣钱,让我生存,让我扎根都市,你让我变成一个女人,这都是有钱难买乐意,只要不走,还是那句话,怎么都成。”

    葛稀很上算,很幸运。

    好的女人使人向上。

    他很疲惫,很迷惘,很痛苦,很狂躁,而好女人区娴,好温和,好冷静,好耐心,最肯牺牲,暖化了葛稀,弥补他的不完整。

    傻人就有傻福气,你没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