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族长率领的大军进入了内漠行省,三路大军终于又汇合在一起,向比漠国的王都漠城进发。不过,族长调整了作战计划,由矸研、雨凡为正副统帅的先锋队先行往漠城攻去,承枯与南布两位长老则被派到内陆的其它行省镇压当地的暴动。永拓部落突然大举进军,诸多部落纷纷响应,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纷纷起事,整个比漠国乱作一团,到处混战,比漠国虽然是小国,但部落众多,那些部落首领各怀鬼胎,都想趁永拓部落与阿拉斯族两大部落激战之际,捞取好处,如果两大部落两败俱伤,他们可以趁机攻进漠城,如果两大部落不分胜负,形成僵持状态,他们则可以趁机把比自己弱小的部落征服,扩大自己的领地范围。

    又过了七天,永拓部落的大军到达漠城。比漠国王室一片恐慌,几十年下来,比漠国王室已经**到极点了,整个王国上下,一片纷乱,王室越来越败落。如果不是萼花帝国地,阿拉期族王室早就被别的部落轰出去了。而阿拉斯族王室要得到萼花帝国的,就要年年进贡许多的财富与珍宝。然而,比漠国本来就是个贫穷的国家。经过几十年的衰落,就变得更加地穷了,从广大群众身上搜刮出的油脂,越来越少,阿拉斯族王室的经济危机变得越来越严重。再也拿不出更多的财富进贡给萼花帝国。萼花帝国如今已是第一大国,对比漠国这样的小国家越来越不重视,对比漠国的内乱问题置之不理,阿拉斯族王室面临解体的危险。

    比漠国的大臣们为此深深地苦恼着。此次,面对着永拓部落的突然进犯,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因为他们都没有料到永拓部落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攻下东漠行省与内漠行省。当军机大臣慌忙地去向比漠王罗锈传达消息的时候。比漠王罗锈正与他的爱妃享受着鸳鸯浴之乐。当他听到外面有个臣子大声地叫着王的时候,心里特别地不爽,喝令看护的士兵将那个臣子拉出去斩首。还对他的妃子说:“那个该死的老锌泊尔公爵,老是有那么多废话。干脆杀了一发百了。”

    一直到比漠王罗锈奋力地与他的爱妃一夜缠绵之后,第二天,在大殿之上,才听到殿下的臣子汇报永拓部落只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进犯到王城,内漠行省在两天内被永拓部落攻下,如今,永拓部落已经进犯到漠城了,目前,两军激烈交战中,永拓部落来势凶猛,王城的守卫军总长阿弥统帅大人在昨晚被永拓部落的夜袭纵队给乱箭射死。比漠王罗锈一听,吓得从王座上滚了下去。然后,浑身颤抖而生气地骂着:“你们这些……没有用的饭桶,怎么不早点汇报。”

    所有的臣子一片沉默,没有人敢作声。

    “王,昨夜,锌泊尔公爵大人就进殿汇报了,但被……”旁边的侍从害怕地说着话。比漠王罗锈才想起昨天的事情。然后,一阵晕眩,不醒人事。

    “王——”

    “王——”

    比漠王罗锈倒了下去,被送回了后宫,王室急传宫廷医官。所有的臣子摇着头,郁闷地离开宫殿!此时,永拓部落的大军与漠城的守卫军正激烈地对抗着,双方都死伤无数。

    ……

    两天后。夜晚。

    永拓部落再次对漠城发动总攻。王城的城墙修筑得十分地牢固,要攻下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但也不会很难。年老而稳重的族长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情。

    在战场之上,炼燎的军事才华得到族长的赏识,族长采用了炼燎的攻城计划。以永拓部落三长老矸研为主将,以卓彦、炼燎为副将,各带领一支军队,分别攻打王城东面、南面、西面,族长亲自攻打北面。漠城守卫军人数不多,分成四面攻打,可以分散守卫军,再一一攻破,东、南两面为主要进口处,按攻内漠行省的方案进攻,一天之内,便可拿下,西面一带是大牢所在地,从偏僻小道而入,炼燎从那边进入,去救悦恬,北门距离皇宫最近,守卫深严,族长先杀一杀这里的守卫军的锐气,等别的城门攻破,这里的守卫军自然害怕,那时,再发动总攻,很快便可将军心涣散的皇宫守卫军给打倒。然后,杀进皇宫,赶走阿拉斯族族长,占领皇宫,控制皇权。

    守卫军在城池之上,投下乱石乱箭。上空,许多的光芒乱成一团。两军的幻术师在彼此施法。王城之内,所有的群众一片恐慌。宫殿之中,比漠王罗锈躺在床上,发烧得厉害,每一次听到战争的消息,都会吐血,然后,失去知觉。要不是还有一些忠实的臣子在帮助他处理着各种政务,维持着比漠国的运行,永拓部落早就攻进王宫了,比漠王罗锈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够。这场攻城战维持了10个小时左右才结束。虽然永拓部落没有攻下王城,不过,王室的守卫军损伤很严重,用不了多久,永拓部落就可以攻入王城,将现任比漠王罗锈的阿拉斯族族长罗锈送上断头台。从而,胜利地推翻阿拉斯族执掌下的政权,建立新的政权。永拓部落并没有让王城守卫军有喘息的机会,撤走了一支军队,再搬来另一支军队,继续攻城。整个王城,一片硝烟弥漫!炼燎的作战计划一步一步顺利地实施着。此时,炼燎带领着军队在西门一带的小道上秘密而入。

    比漠王罗锈罗锈依然躺在床上,浑身乏力,他的妃子们围着他哭泣着。他看着他心爱的妃子们,想着不久,可能就要与她们永远告别,心里就一阵阵地难过,他招了招手,示意她最爱的阿芙莲靠近他。他有气无力地说着:“美丽的阿芙莲,我真地爱你。”

    “王——”年轻的阿芙莲更大声地哭泣了起来。其他的妃子们心里其实都很嫉妒阿芙莲,因为,她们没有阿芙莲漂亮年轻,没有像她那样得到比漠王罗锈的宠幸。在她们服侍比漠王罗锈的几十年里,比漠王罗锈对她们的付出与阿芙莲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尽管比漠国国力已经不如从前,但是,比漠王罗锈还是为阿芙莲修建了特别的寝宫,还把许多原本打算进贡给萼花大帝的珍宝留下来,送给阿芙莲,那些珍贵的首饰戴在阿芙莲的身上,更显得阿芙莲的美丽与高贵。有些妃子,甚至想要害死阿芙莲。而现在,对她们来说,似乎更重要的是生命。比漠国就要被毁灭了,萼花帝国并没有派来援军,再过几天,她们都将被送上断头台。

    比漠王罗锈心里知道妃子们的心思,可是,他不愿意让她们离开他,所以,他命令所有的妃子们守在他身边,在他咽气前,他还是比漠国的王,还能控制着这座宫殿。

    比漠王罗锈叹了口气,他已经快没有力气说话了,与永拓部落的抵抗,都是他的几个儿子在把持着军队。他已经失去了三个儿子了。

    比漠王罗锈慢慢地安静下去,拉着阿芙莲的手松开了,后面的几个妃子想趁机逃跑,突然,他骂了一句:“该死的格洛!”

    想要逃跑的几个妃子吓得又跪了下去,整个身体在颤抖。

    一阵惊吓未平,另一阵惊吓又传来,外面突然传来急报:大王子战死。永拓部落就……就快要攻进来了。妃子们吓得面色苍白,她们再也等不及了,起身就要跑。只有阿芙莲静静地跪在原地不动。但浑身颤抖,内心极度恐慌!

    比漠王罗锈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他猛地坐了起来,从士兵手里拔出一把剑,一一把逃跑的妃子们杀掉。嘴里还骂着:“贱人,让你们跑,让你们跑!”

    除了阿芙莲,所有的妃子都死了,她们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比漠王罗锈坐倒在地上,急促地喘着气,沮丧地喊着:“我的儿子啊!”接着,痛哭起来。

    一会儿,他转过头,望着恐慌的阿芙莲,问:“阿芙莲,你为什么不跑?”

    “王,我不要离开你。”阿芙莲整个人颤抖得很厉害,心里极度地恐惧,心跳跳得很快很快。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慌,扑到比漠王罗锈的怀抱里,哭着说:“王,我不要离开你。”

    比漠王罗锈摸着阿芙莲的头,说:“只有阿芙莲对我最好!我终于得到了真爱。我美丽的阿芙莲。谢谢你让我得到了真爱。”

    “王——”阿芙莲再次大声地抽泣起来。

    然后,一把剑穿透阿芙莲的身体,她的鲜血吐了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比漠王罗锈,她不明白为什么比漠王罗锈会突然杀了她。她迷惑地倒下去。这个答案,她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我不愿意看到你被那些可恶的永拓部落人抢去,你只能死在我的剑下,因为,你是我的226226226;”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

    比漠王罗锈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在一瞬间凝固。僵硬在那里。然后,倒在阿芙莲的身体上。旁边的所有的奴仆恐慌地叫了起来。

    “比漠王罗锈罗锈死了!”

    “比漠王罗锈罗锈死了!”

    他们恐惧地跑出去,整个宫殿一下子,乱了起来。无数的喊声交织在一起。

    城门倒塌,永拓部落的军队长驱直入,王宫之内,所有的大臣与奴仆都慌忙逃命,顺便带点值钱的东西。比漠国虽穷,但王宫之内,也多少还是有些东西是比较值钱的。平时,那些奴仆只能望着那些金银财宝咋舌。

    很快,永拓部落的军队就控制了整个王城,族长带着士兵进入王宫。在王宫之内,族长看到比漠王罗锈的死样,心里一阵痛快,表情上写满欣喜。他命令下去:“将比漠王罗锈的首级悬挂在城门口,让所有的比漠国人都知道,他们昏庸的王被推翻了。同时,向天下宣告:永拓部落正式入主比漠国王宫。从此,比漠国的政权掌握在永拓部落的手里。欢迎所有的比漠国部落重回比漠国,共建崭新的比漠国。”

    欢呼声响遍云霄,比漠国的上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仿佛是要洗却纷乱的战场似的。这场大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

    三天后,炼燎与卓彦依然在比漠国的地下牢房里,搜索着悦恬的身影。前几天的大雨使炼燎不得不暂时在林中扎营。卓彦攻破南门后就去帮助炼燎了。后来,接到战胜的消息,炼燎便命手下的军官带领军队回去,他与卓彦二人去牢房解救悦恬。

    在纷乱的逃跑人群中,炼燎抓住了一个士兵,问:“你们把悦恬关在哪里?”

    “悦恬悦恬悦恬——我我我——不知道啊!”

    炼燎一气之下,一剑刺死了他。然后,接着寻找。

    许久,卓彦大声地喊着炼燎的名字。炼燎跑过去,那是在地下牢房的最深处的一间潮湿的密室里。里面布满沙子,那些沙子经过幻术加持后,细微的棱角变得更加地尖锐,沙子之上,架着高大的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人,他的长发纷乱地垂下来,看不清他的样子。密室的顶端,不时会滴下一些黑色的汁液。渗入沙堆里。炼燎明白,那些黑色的汁液都是有毒的,想到桑也爷爷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忍辱生活了二十多年,炼燎的胸膛急剧地涌起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堵得他难以呼吸。

    “请问,你是悦恬叔叔吗?”炼燎轻轻地问,声音有些哽咽。

    沉默!让人纠心的沉默!炼燎几乎要掉下眼泪了。他挥手指出一道光芒,将整个密室笼罩在防护光芒之中,那些滴落的黑色汁液在半空中徘徊。然后,他举起宝剑,走了进去,砍掉绳索,伸手整理了一下牢房中那个人的头发,终于,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他长得十分像桑也爷爷,炼燎确定他就是悦恬。

    卓彦帮助炼燎扶着悦恬,慢慢地走出密室之外。

    许久,不见悦恬醒过来,但他依然在呼吸着,炼燎说:“卓彦,你帮我扶着悦恬叔叔,我给他输一些灵力进去。”

    卓彦点头。

    一会儿,悦恬终于醒了过来,他微微张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前的两个陌生人,让他感到很奇怪,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说话,但他的心智依然清醒着,他看着眼前的凌崖同胞,感到很亲切。他的呼吸很微弱,他的样子很憔悴,身体十分地虚。

    “悦恬叔叔!是你吗?”炼燎控制不住自己的难过,哭了出来。

    “我是蒙唤的徒儿。我受师父之命寻找你,师父说他很想念你。”

    “睚——睚唏,她——她还记得我!”悦恬的气息十分微弱,但他模糊的意识还记得他最爱的睚唏,记得她少为人知的小名蒙唤。

    “嗯,是的,悦恬叔叔,师父她希望可以早日见到你。等你的伤好一点后,我们就回去找师父。”

    悦恬的眼睛闭上了,他艰难地说:“你们怎么——”

    “悦恬叔叔,比漠国王室已经被永拓部落推翻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悦恬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炼燎与卓彦,一阵咳嗽。

    然后,他们扶着悦恬走到牢门口。突然,似乎有几个黑色的身影闪过他们的身旁。一下子,一个巨大的结界笼罩着他们。

    炼燎一边抱着悦恬,一边挥剑抵抗着莫名出现的黑影人的进攻,卓彦挥着他的苌刀,与黑影人纠缠在一起。黑影人像鬼魅一般,身手敏捷而多变。而且他们似乎不会死一样,炼燎与卓彦将他们刺死之后,一会儿,就会出现新的黑影,而且,越来越多。看来,这些黑影人身手很不一般,卓彦不断地投射暗器,接着,卓彦施出“乱影刀”。

    一瞬间,许许多多的刀影与那些黑影纠缠在一起,他的苌刀在空中剧烈的摇晃着。他一边施法,一边冲炼燎大声地说着:“你先扶悦恬叔叔走。我一会儿就赶到。”炼燎用阴术操控刚才密室里的那些黑色的毒汁,那些黑色的毒汁向黑影人围去。在半空中,黑影人,一边消失,一边更加地多起来,整个牢房里,一片混乱。

    “你们不要管我,先跑吧!这是鬼魅阵。你们怎么杀也杀不完的。”

    悦恬勉强地说着话,转过头,才注意到炼燎手里拿着他父亲的剑。心里一阵激动。

    “悦恬叔叔,我不会不管你的。”

    “快——快——快用你手中的剑设一个迷剑阵,就可以暂时摆脱这些魅影了。”

    “迷雾,极光,围拢!”炼燎唤出迷剑阵。迷剑阵是桑也自创的一种阵法,通过他的宝剑幻化出的影子,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无数个剑影出现,把敌人围在强光之中,直至把他们困死。

    无数把剑幻化出来,射出极其刺目的强光,卓彦与那些黑影人斗了半天,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吐了一口血出来。黑影人在强光团团围绕之下,在光圈里痛苦的嘶吼、呻吟着。

    “快走!”炼燎一边喊着,一边离开牢房。卓彦紧跟了上去,离开前,冲着那帮黑影怪物扮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