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

    我在小的时候总是有许多的一些什么想法的,只是很快就会忘掉。既然**无法满足,也就学会了使用暴力以发泄不满,不过我老爸却是个很会以暴制暴的老爸。后来甘叔这位老爸的朋友说我与老爸大叫的时候嗓音很是“摇滚”,于是送了我一张beyond的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叫《我是愤怒》。

    其实我并不总是愤怒,音乐不过是一种呐喊而已。老爸发现我整天跟着录音机大叫而不去外面鬼混,于是随手扔给我一把吉他。

    因为有了吉他,又总是想在女人面前出风头,于是在高中的时候和几个家伙组建了一支乐队。为了吸引女人的目光,不知是谁起了个十分二x的名字叫什么“移动世界”。我现在想起这个就觉得似乎是在为我所痛恨的“移动公司”做狗屁广告。

    组乐队的目的并不是对什么音乐的执着,所以在勾引女人上大家的进展确是很大的。女人多了,彼此之间的“小资”事件也自然多了起来,一些诸如“今天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明天分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之类的破烂事此起彼伏。终于,大家最后认清了“小资”情调对我们这几个爷们的毒害,于是大家不再是“大男孩子”了——都成了爷们。乐队也因此改了名字,称为“n、s”。

    “n、s”代表世界的两个极端,大家也确是些极端的爷们的。

    甘叔是老爸的朋友,也是魔韵公司的总经理,于是不管是由于正门还是后门,我和“n、s”乐队成了魔韵的签约乐队。

    那时候活的是十分有激情的。我疯狂的追求一个比较水性的女人,并一次次的遭到拒绝。当然到底被拒绝了多少次我是已经忘掉了的,而那个女人则不断的和其他的男人鬼混。于是一个奇怪的事情便产生了,每当我觉得自己不够痛苦或者需要什么灵感的时候,当然也包括演出之前——我都会找到她以寻求拒绝。

    后来我对她失去了兴趣,每次演出之后都有人质问演出的主办者:“n、s”乐队的主唱什么时候能再被刺激一次。

    “喂,我说你就不能再被刺激一次?”猪仔说。

    “不能!”我说。

    “你就不能再找以前那**刺激你一次?”猪仔说

    “不能!”我说。

    “你就不能随便的找个女人刺激刺激你?”猪仔说

    “不能!”我说。

    有些很不错的朋友最后总是要分开的,然后视如仇人。再说些“彼此都变了,已经没从前的纯真”之类的恶心语言,不可理喻,简直放屁。人都在变,死了都在腐烂,不变就没有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

    “n、s”最后散了伙,也不是为了什么。那几个家伙为了分赃的问题大叫了数小时,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坐在音箱上的“心灰意冷”者——妈的!他们竟然都不问问我为什么非要散伙。后来贝司手赵乡下拿走了他的贝司和音箱;吉他手猪仔拿走了他的电吉他与效果器;鼓手刘野蛮要走了他那最值钱的架子鼓,由于我曾在鼓的问题上资助了他一些银子,于是这厮答应给我500元钱作为补偿。这笔钱我后来一直没拿到,鼓却被这家伙卖掉抽了烟;至于键盘手姜鼻子,他所有的银子都花给了女人,他除了他的键盘什么都没有分到,后来这只键盘被他送给了一个女人。

    本来我就是说说而已,目的是渴望得到关心,没想到这些家伙毫不解风情的立马散了伙,以至于我到了今天一想到这件事就有杀人冲动。于是从那时候起我不打算摇滚了,我只要走了我的那把电吉他,作为对我什么都不要的补偿,大家凑了96块5毛2分给了我,我把零头扔给了街头的乞讨者。

    临走的时候我趁着他们彼此为讨价还价而大吵大叫的时候偷偷拿走了麦克,可第二天它就坏掉了……

    大驴是猪仔新组乐队的鼓手,戴一副圆形的银边眼镜,头发只比“劳改头”略长一点,且十分凶悍的向上生长着。大概是由于打鼓的人都有超群的臂力,这家伙曾经一拳打断了一个混混的几根肋骨。

    有一次我到魔韵办事,还没走进后院就听到了大驴的惨叫声。冲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大驴正躲在一辆轿车的一侧,半个脑袋都藏在车的下面,露出惊恐的眼睛和半只鼻子以及失了措的前额与头发拼命的对车另一侧的悍姐大叫。

    “别过来!!你别过来!!!”大驴拼命猛叫。

    “不嘛……今天我一定要抓到你嘛……”悍姐嗲嗲的柔声倾诉。

    悍姐的“悍”是人所共知的,但从外表却看不出丝毫。悍姐的身上不知道从自己家庭的哪一代继承了一点点的俄罗斯血统,只那么一点点的血统却她生成了一副标准的混血女人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她继承了俄罗斯族少女的标准身材。悍姐总是善于将自己装扮成楚楚动人的温柔女性形象,我无法统计出到底有多少男人因此而上当。

    悍姐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刘野蛮的“野蛮女友”。大家都觉得这两个在魔韵最强悍的人是天生的一对,有次两人夜半月光下浪漫的时候路遇三名劫匪,刘野蛮正欲出手,悍姐却早已将那三个比大驴还要倒霉的家伙打倒。此后我时常怀疑刘野蛮与悍姐的分手是不是由于遭遇了某种暴力。

    “我悍!并不是因为暴力!”这是悍姐有一次说的。于是在整整一年没有参加学校训练的情况下,悍姐依然在冰镇城邦高中运动会上得到了5000米长跑的冠军,并甩下了第二名整整一圈。惊得校体育(教师)组组长老曲在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猛地从座位上蹦起,并在会场尖叫“看那身材!看那身材!!***!现在就是不训练了!要不——看那身材!!”老曲一边尖叫一边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在抓某人的胸部,又像是在托起某人的臀部。

    悍姐在运动会上的记录一直无人能破,但悍姐所关心的并非如此,于是悍姐被冰镇城邦体育学院选中,并趁机在城邦体院勾引了数个运动爷们。

    至此,悍姐的嘴角才微微的上扬并马上的回落。

    后来悍姐离开了城邦体院,借口是帮助大家做乐队演出的联系人。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几个为其争风吃醋的爷们进行了一场奥林匹克大火拼后,悍姐用一只酒瓶将一个苦恋她20多天的摔跤爷们送入医院才被体院开了除。

    事后,猪仔突然来了灵感,于是随便的拨了几下键盘随口唱到:

    我们说你悍你还不承认,

    你的悍气熏得我们行动缓慢。

    我们一天一天忙的两头转,

    你却还忙着吊老汉。

    乌云见了你都无处躲闪,

    闪电看到你就直冒虚寒。

    还没见到你就知道你悍,

    everyday、everynight、都sey你悍,

    暴力是你的秘密武器,

    “操他大爷!”是你的口头禅。

    ……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竟然没通知我就把悍姐放了进来——我的卧室门被猛然打开,我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母都在,门会不会被一脚踢开。当时我正穿一条内裤,盖着被子仰望天棚。

    “操他大爷的,都快中午了!你怎么还不起来?”悍姐一把抓起了我的被子并抱在怀里。

    “你疯了!突然闯进一个爷们的卧室?!”我如被曝光的嫖客般狼狈不堪,这时滚儿突然从悍姐的身后“变”了出来,并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更加的狼狈,而且十分无助,因为我找不到可以伸出手去捂住的摄像机。

    “师兄,你准备一下,我们一周后就出发。”一阵狼狈后,悍姐终于把被子还给了我。

    “出发?去什么地方!”我草草的穿上衣服。

    “今年的城际摇滚音乐节在梦州举行,你现在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都谁去?”

    “你和滚儿自然不用说了。这次还是由老娜带队,乡下、猪仔、鼻子、野蛮人、马舌头、猫眼都去……”悍姐故意停顿了一下。“对了,峦竹也在梦州,她现在是梦州轻工的宣传部长,负责接待我们……”

    我没有说话,似乎悍姐的话是在故意提醒我什么。

    “这是曲谱……”滚儿把手中的曲谱递给了我。

    “都是你自己写的吗?”我避开了悍姐的目光,故意转移了话题。

    “都是,不过有的地方是乡下和猪仔帮我修改的。”

    “这首《火葬场》写的不错。”

    “那当然了。”滚儿冲我自信的微笑,她双手插兜,直直的站在我的面前。阳光从我卧室的窗子斜射进屋子,我斜靠在床边的墙上,拿曲谱的那只手轻轻放在自己搭在床边的腿上;悍姐则随便的坐在我写字台前的椅子上,身体斜靠在写字台上;我们似乎和这阳光一起成了滚儿灿烂微笑的陪衬……

    (主人公的回忆: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理解这些人后来到底是怎么和“红色血腥”扯上关系的,但我却已然理解为什么悍姐会突然对我提起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