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陈霖首先发话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问题了吧?”

    女会长明眸一转道:“我还有一个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

    “不错!”

    “什么样的条件?”

    “我回答阁下昨日向‘白骨教’门徒所提的两个问题,阁下答我一个问题怎样?”

    陈霖不禁大感奇怪,愕然道:“你要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不错,阁下的问题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我实践诺言奉告,第二个请阁下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

    “你试说说看?”

    “阁下与‘无虚剑吴佑年’是什么关系?”

    陈霖面色不由一变,忖道:“奇怪,对方何以会提出这个问题?”诧然道:“尊驾何以要问及此点?”

    女会长神秘的一笑道:“阁下(禁止)带吴佑年的无虚剑,证明你与他关系必深,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阁下令师‘血魔’决非当年传说中的‘血魔’,准是‘无虚剑吴佑年’无疑?”

    说着,美目如电,直勾勾的盯住陈霖,以观对方的反应。陈霖几乎笑出声来,忖道:“血魔本是自己的化身,这是运起‘血影神功’之后,必然的现象,至于‘无虚剑吴佑年’当年被他的妻子‘江湖一美何艳华’勾结奸夫‘金童柯瑜瑾’,把他逼下‘血池’,使他在池底石洞之中,靠死尸为食苟延了十多年的生命,最后在地震中被血浪卷走,这是自己亲身经历之事,对方的推测可笑之至!”

    “至于这柄无虚剑,乃是吴佑年托自己转交他的女儿如瑛,要她代父报仇,如果找不到人的话,要自己代他报仇,这柄剑就算奉赠自己,想不到对方竟然以此剑来推测自己的身份……”

    女会长见陈霖沉思不语,认为自己所料不差,粉面之上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杀机,朝男会长作会心的一瞥,然后向陈霖娇笑一声道:“阁下对这交换条件有何意见?”

    陈霖既不愿道出“无虚剑吴佑年”这一段惨案,但无虚剑又明明佩在自己身边,一时又无法自圆其说,情急智生,反问道:“尊驾与吴佑年是恩还是仇?”

    女会长粉面倏地一变,忙用一个笑容掩饰过去,淡然道:“为了好奇!”陈霖当然不相信对方的这个答复,但也猜不透对方的存心,盘据在他心中的问题,依然是那血海仇人“四毒书生”的下落,对其他的事,不愿去深想,如果此刻,他能冷静的分析一番的话,可能会有惊人的发现!

    当下冷冷的道:“还是请尊驾依照约言回答我所提的问题,这交换的事,另外再说吧!”

    女会长脸上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道:“这样说来,阁下不愿交换这个条件?”

    “可以这么说!”

    忽然,陈霖感到浑身倦忌,眼皮逐渐沉重,这对一个内家高手来说,是决不可能发生的现象,不禁心中大震,莫非中了对方心念之中,离座而起,正待……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把持不住,仰面栽倒。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朦胧中似觉一股淡淡的幽香,冲进鼻观,一只柔腻的手,在轻轻的抚着自己的额角,费力的睁开眼睛。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那只手突然移开,他游目四顾之下,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密不通风的卑湿石窟中,神志慢慢苏醒,他想起经过的一幕,不由杀气直冲顶门,咬牙恨道:“和合会这一双狗男女,竟然使这种卑下的手段,如果我陈霖死不了,和合会必遭瓦解之报!”

    欲待挣起身形,只觉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不由大感骇然!

    突然,身后壁角里传来一声娇脆但却冰寒的话音道:“活阎罗,你看看我是谁?”

    陈霖用力的把头侧转,不由脱口道:“你……你……是柯如瑛!”

    “不错是我,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你说过的话?”

    “哼!你该记得我说过有一天我会杀你!”

    陈霖不由惊魂出窍,在桐柏山中之时,对方真的曾说过这句话,他奇怪何以柯如瑛会在此地现身,忽地,他想起他曾怀疑的那件事来,正待开口……对方语音一变,充满了杀机的道:“活阎罗,现在我要实现我说过的话!”“你要杀我?”

    “不错!”

    随着话声,柯如瑛已移身到他身前,手中执着一柄青光闪闪的利剑,一看,正是自己腰中的那柄“无虚剑”,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但他此刻浑身无力,软弱得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只有引颈待死的份儿,颤声道:“你真的要杀我?”

    “难道还有假的?”

    “可是为什么?”

    “因为你欺负我!”

    陈霖此刻心如刀绞,他并不是怕死,而是觉得自己大仇在身,还不能死,同时,就这样毫无反抗的死在对方剑下的话,实在不值!

    但,他却不愿说出任何示弱的话,把心一横道:“你下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

    “谁说你不敢,动手吧。”

    “你不后悔?”

    陈霖惨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要杀就动手吧!”

    柯如瑛粉面一变,举剑就劈,陈霖把双眼一合,但奇怪,对方的剑久久不曾落下,睁眼看处,更是激奇不已,剑锋距自己不及半尺,但却颤动得非常厉害,柯如瑛泪痕满面,宛若一朵带雨梨花,楚楚可怜之中,倍增妩媚。“噫!姑娘为何不下手?”

    “你……你是天下第一个……无情……的人!”说着竟然呜咽起来!“呛啷!”一声,长剑坠地,柯如瑛以袖掩面,似乎悲凄不胜!

    陈霖已略知就里,对方定是深深的爱上了自己,故作不解的道:“姑娘这是为了什么?”

    柯如瑛擦干了眼泪,幽怨的道:“你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懂?”

    “真的不懂!”

    柯如瑛芳心愤恨欲死,这种话,任她刁蛮也说不出口,一双凄怨至极的秀眸,紧紧地盯在陈霖的面上,半晌无言,窟中顿时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陈霖打破了沉寂,道:“这是什么地方?”

    “石牢!”

    “我被关进了石牢之中?”

    “有这么回事!”

    陈霖不由目眦欲裂的道:“有一天,我要杀尽和合会的人!”这句充满杀机的话,使得柯如瑛娇躯一震,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但随即淡淡的一笑道:“可是你现在还在人家掌握之中,你自信能活着出去?”

    这是句实话,陈霖顿时哑口无言,自己方才险险就做了剑下之鬼,还侈言杀人,不由面上一热,但他冷傲成性,一顿之后,道:“如果我不死的话,我一定会做到!”

    “但是你却死定了!”

    陈霖心里可比死还难受,一个刚出道就风靡武林的人物,竟然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这真是从何说起,心念几转之后,冷笑一声道:“姑娘要杀就赶快下手吧,用不着多废话!”

    “要取你性命的不是我!”

    “谁?”

    “自然有人,就是把你关进石牢的人!”

    “哼!和合教主!但,为什么!”

    “因为你是‘无虚剑吴佑年’的弟子!”

    陈霖顿时如坠五里雾中,这话从何说起,不由下意识的道:“为什么不早早下手?”

    “要等你那假冒‘血魔’的师父‘无虚剑吴佑年’到来时,再杀你!”

    陈霖真是啼笑皆非,为什么对方会把自己认做“无虚剑吴佑年”的弟子,还说吴佑年假冒“血魔”,其实“血魔”就是自己的化身呀!不由以假作真的问道:“血魔会来吗?”

    “和合会已派人出江湖传讯,有你在此,血魔不能不来!”

    陈霖心里暗笑道:“血魔永远也不会来!”但面上却不表露任何神色,冷然道:“血魔的功力……”

    “自有对付之方!”

    “如果血魔不来呢?”

    “囚你一辈子!”

    陈霖想起自己在“血池别府”曾见师尊遗柬上说习练“血影神功”不虞毒浸,而自己在喝了几杯酒之后,竟然被毒倒,莫非……试探着问道:“在下是中了什么毒?”

    柯如瑛展颜一笑道:“不是毒,是酒!”

    “酒!天下有这等厉害的酒?”

    “告诉你吧!这酒是用地底醴泉,渗以一百神奇花之蕊酿成,称为‘长’,喝下之后,如无解药,就这么软瘫瘫的醉上一辈子!”

    陈霖不由咋舌,愈听愈奇,几乎忘了自己尚是待决之囚!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不禁脱口道:“柯姑娘,你在和合会中是什么身份?”

    “你问这干吗?”

    “当然有我的道理?”

    “会长夫妇,就是我的父母!”

    陈霖心中这一震非同不可,如果自己早先的猜想不差,柯如瑛就是吴如瑛的话,那“和合会”两个会长,必是“无虚剑吴佑年”口中的奸夫淫妇无疑,怪不得见自己腰间的剑而生此歹念,联想到“血魔”是吴佑年的化身,而且两个男女会长以巾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目的在避人耳目,再就是男女双方都是美极俊极的人物,以此推论,这件事十有九成不会错!紧接着道:

    “姑娘的令堂可是江湖中被人称为……”

    柯如瑛打断了陈霖的话道:“和合会会长!”陈霖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我还不知道令堂是和合会长之一,我是说……”

    “说什么?”

    “令堂的尊讳!”

    “你说看看?”

    “令堂是否是‘江湖一美何艳华’?”

    柯如瑛满脸茫然之色道:“这个我不知道!”

    陈霖讶然道:“怎么,你不知道?做女儿的不知道母亲的名字?”

    “这有什么奇怪,母亲就是母亲,何必一定要知道名字!不过她的确很美!”

    陈霖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这女孩子天真刁蛮,但却毫无机心,但目前事实是否如自己的猜想,还是未知之数!”于是改变话题道:“那令尊的名讳呢?”

    “噫!你老问这些干吗?”

    “我想证明一件事!”

    “证明一件事?”

    “不错!”

    “什么样的事?难道会和我的父母有关?”

    “如果我推断不错的话,与你的关系最大!”

    “真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那你说吧!”

    “令尊是否是‘金童柯瑜瑾!’”

    “他姓柯不假,名字我可不知道!”

    陈霖不由大感为难。此间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他当然不能以自己的推想来判断一件关系重大的事,但当他想到“和合会”会长夫妇因见到自己所佩的“无虚剑”而联想到“血魔”就是“无虚剑吴佑年”的化身,而生毁去自己的心这一点看来,似乎又很接近事实,又道:“姑娘可知道令父母要囚禁我的原因?”“我不是说过因为你是‘无虚剑吴佑年’的传人吗?”“如果不是呢?”

    “那这柄剑从何而来?”

    “难道我不能是受人所托,或是无意之中得到?”“这当然也有可能,不过不成其理由?”

    “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了我又何必问!”

    “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事情肇因于‘无虚剑吴佑年’与我家有深仇大恨!”

    陈霖不由一怔,道:“什么样的仇恨?”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母亲这样告诉我的!”

    陈霖的信心动摇了,也许自己的推想完全错误,而眼前的柯如瑛,也不是他推想中的吴如瑛,他虽然在石室酒席之中见过她父母的真面目,但他却无从知道对方是否就是“江湖一美何艳华”和“金童柯瑜瑾”,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两位人物。柯如瑛见陈霖凝重的神色,芳心之内也不由泛起疑念,道:“这一点我可以当面去问我的父母亲!”

    “你不能问!”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的推断不错,他们不会告诉你,而且可能会杀了你!”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也许!”

    “但我的母亲很爱我!”

    “当然,我是说你父亲可能会杀你!”

    “说了半天,我不懂你的意思?”

    陈霖心念一转之后,忖道:“如果要判明此事,必须要等机会,当着江湖人物之面揭露男女会长的真面,那些老江湖,一定可以辨识得出来!”当下转口道:“这件事现在暂时不说吧,倒是姑娘此来的目的,是否要杀我?”柯如瑛粉面之上,掠过一抹难以形容的异色,道:“不错,我是要杀你!”陈霖苦笑一声道:“那你就动手吧!”

    “你真的想死?”

    “我现在误服了‘长’,手无缚(又鸟)之力,姑娘执意要杀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完冷冷的注定柯如瑛。

    柯如瑛弯腰从地上拾起长剑,就向陈霖身侧插去……陈霖不由亡魂皆冒,心想:“我命休矣!”顿时冷汗遍体。

    陈霖虽然身怀盖世功力,但这时只有瞑目待死的份儿!

    “锵!”的一声,剑锋朝胁旁直插而下,但,奇怪,竟然没有痛的感觉!惊诧至极的用目一扫,只见柯如瑛秀目之中,闪射着一种令人沉醉的光辉,正微笑看着自己,而那柄“无虚剑”却好端端的插在腰间的鞘中,讶异莫名的道:“姑娘不杀我了?”

    “嗯!”

    “为什么?”

    蓦在此刻-石牢之外,隐隐传来一阵金钟之声,接着是一阵轧轧巨响,只见柯如瑛芳容惨变,一跺脚道:“都是你这个冤家东扯西拉的弄了半天,现在我看你如何出得这石牢?”说着又从陈霖身畔抽出那柄“无虚剑”,朝壁角方向,一闪而没。

    陈霖这才恍然柯如瑛是为了要救自己而来,尤其那一声“冤家”叫得陈霖心里一阵荡漾,人影消失了,但那充满了绵绵情爱的话音,仍然飘荡在耳畔。

    柯如瑛在仓促离去间,终于不经意的吐露了心中之秘-她已爱上了他!

    一个女孩子称对方为“冤家”,心意不言可喻。

    轧轧之声响过之后,一切又归沉寂,陈霖焦躁不安的不时用目光游扫这间两丈见方的石牢,但除了冷硬的石壁,任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现在成了瓮中之鳖,在听候着一个不可知的命运!

    他知对方不会马上要他的命,因为对方要以他为诱“血魔”入殼。

    当然,“血魔”永不会来,因为江湖中现身的“血魔”就是自己。

    据柯如瑛透露,和合会长夫妇,认定“血魔”是“无虚剑吴佑年”的化身,而吴佑年是她夫妇的仇人,而自己又是“血魔”的传人,所以甘冒奇险,把自己诳了来。

    恨-充塞了他的胸膛,但对方使他饮下的“长”使他软弱得连行动都难,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突然-石牢壁间,现出一个径尺的圆孔,从圆孔看出去,可以看到一张垂着流苏绣纬的大床,床上,两个“和合会”的会长,依偎而坐,看来那是另一间石室。

    从那圆孔的深度来判断,这石壁的厚度,当在三尺之间。若以陈霖的功力而论,大可破壁而出,但他却无能为力。

    只见两个会长,互相耳鬓厮磨,眉目含春,轻轻蜜爱,像一对新婚中的夫妇……看得陈霖心火大发,牙龈咬得格格作响,暗骂道:“好一对狗男女!”

    那女会长朝陈霖不屑的看了一眼之后,嗲声媚气的道:“活阎罗,现在识相些,好好回答本会长的话!”

    陈霖肺都几乎气炸,朝她“呸!”了一声。

    她倒是毫不为意,娇躯斜躺在那男会长的臂弯里,娇声道:“‘血魔’是否‘无虚剑吴佑年’的化身?”

    陈霖恨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别处,但另外的三面石壁之上,这时各现出了一面大镜子,镜中依然是那一对男女会长的影子。

    “活阎罗,只要你说出‘血魔’的行踪住所,本会长不难为你?”

    “哼!你在做梦!”

    女会长依然满面春风的道:“阁下还是识相一点的好,现在你插翅难逃,如果你答应和我们合作,本会长破格许你加入本会,永享和合会之乐!”陈霖目眦欲裂的道:“我若不把你等斩尽杀绝,就枉叫活阎罗!”

    “哈哈!阁下,可是现在你将成死阎罗了呢?”

    陈霖怒哼了一声。

    女会长提高了声音道:“你大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了,哼!这可由不得你!”

    男会长附耳向女会长说了几句,只见女会长面泛红霞,伸纤掌在他的面上捻了一把,然后转面向另一个方向道:“执法弟子何在?”

    陈霖不由心中一凉,难道对方要对自己施什么酷刑,或是处死?

    只见一对俊美的少年男女,出现在那绣榻之前,双双一屈膝道:“弟子恭聆令谕!”

    女会长朝陈霖瞟了一眼之后道:“给那位阁下尝尝‘春潮泛滥’的滋味!”“遵令谕!”

    圆孔的石室中,人影顿杳,只剩下一张空空如也的绣榻。

    陈霖大感奇怪,这“春潮泛滥”到底是什么玩意,听起来既香艳又别致,难道会是一种酷刑……”

    思念未已,石室忽然洞开一门,走进方才那一对美秀的少年男女,来到身侧,那少年人手中两指钳了一粒豆大的红丸,朝陈霖神秘的一笑,一手托开他的下腭,把那粒红丸塞入他的口里!

    陈霖怒极一掌拍出,“啪!”的一声劈在那少年的身上,反而被震得手腕生疼,欲待喝骂,口方一动,那粒红丸已顺喉而下。

    他此刻心中的屈辱难受,简直无法形容,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两个少年男女,相视一笑,勾肩搭臂的退出了石牢,那暗门又告关上。

    半刻之后,陈霖只觉一股热力,自丹田之中升起,渐渐蔓及全身,心中立知不妙,莫非是被那“和合会”弟子强塞下去的那粒红丸作祟……热力愈来愈盛,渐至周身如焚,一种生理上的强烈需要,随之而发,顿时欲火熊熊,绮念大炽,起初还能勉强忍耐,片时之后,忍不住呻吟出声。欲火-掩没了一切,意识中除了需要发泄的念头外,其他的一切思想,已不复存在。

    他用力绞扭着自己的头发,用手指抓地,像一头疯狂的野兽!

    全身血脉贲张,似要爆裂开来!

    呼吸重浊得有如牛喘!

    这时,那女会长的声音又告传来:“活阎罗,这‘春潮泛滥’的滋味如何?”

    陈霖只有喘息的份儿,欲火已使他状类癫狂!

    “活阎罗,如果你说出真情实话,本会女弟子任你拣选,如何?”

    这句话对于欲火攻心,理性几乎全失的陈霖来说,的确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但冷傲的他,一丝灵智未失,咬紧牙根道:“贱人,我顶天立地奇男子,了不起一死而已……”

    “格格格格!活阎罗,任你心冷如铁石,看你能熬得多少时候!”

    的确,这种折磨,胜过任何一种酷刑,非人所能忍受!

    陈霖虽然困修习“血影神功”而使本身蕴蓄了一种克毒的本能,但现在他所能的并不属于毒物之列,所以他无能避免。

    “活阎罗!你真的不肯吐实?”

    “不……不……要脸的……贱人……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显然他已被折磨得声嘶力竭!

    又是一阵消魂蚀骨的荡笑传来,这种带有无比媚力的笑声,听在陈霖的耳中,何是火上加油,他不由惨哼起来!

    “活阎罗!任你铁铸铜浇,如果折服不了你,就枉为和合会长!”

    话声甫落,那石壁圆孔之中,突然灯光大明,方才那对被称为执法弟子的少年男女,竟然脱得(禁止),出现在那隔室的绣榻之上!

    一幕活剧开始了-淫声猥语,一阵阵传入陈霖的耳鼓,有如烈火焚身,再加上那不堪入目的绮丽景色,反映到其余三面的大镜之中,陈霖不睁眼则已,一开眼那幕消魂活剧便入眼帘。

    但他一丝灵智始终未全泯没,仍然顽强的和欲火搏斗。

    渐渐,他翻滚的身形停止了,像一个垂死的人,瘫痪在地上,只是口里惨哼未断!

    如果时间再长的话,他可能被欲火攻心而死!

    眼前的景物隐去了,欲火向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