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冉染抬起眸子,看着皇后,虽然距离比较远看不出皇后的模样,但是她还能感觉到落在自己头顶的蔑视眼神。

    看来皇后一定瞧不起她了吧?如今的形式,是不是要“赶尽杀绝”?

    既然连皇后都这么厌倦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自己就随她的意思罢了,反正婚约约束的东西太多,反而不利于自己查找关于……娘云凝儿的事情,婚约解除,想必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没有那么拘束。

    “臣女自小就居住在偏远地带,从未学过什么才艺。”白冉染眸子微微垂下,语气中带有几点低落的味道。

    白冉染这幅模样在别人眼睛里面反而是因为从小不在亲人身边,居住在遥远的净宁寺,从小无以为依靠,从而长期产生的自卑心理。

    台下的人看着“自卑”的白冉染,心中难免多出了几分怜悯之情,看向白冉染的眼神也变了味道。

    “哦……琵琶会吗?”皇后好像没有听见白冉染说的话一样,继续问道。

    白冉染眉头一蹙,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还要接着问自己的才艺,不是刚刚自己都回答自己不会了吗?……那么皇后现在的意思是让自己出丑?有意讲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吧?

    “臣女未曾学过,所以不会。”白冉染依旧恭敬的说道,头低下,让周围以及台下的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诗词呢?”皇后嘴角讽刺的笑容越来越多,眼中的厌恶与鄙夷再也掩饰不住了,这种无才无德的女子恐怕是小家族的世子都看不上吧?

    “也不会。”白冉染依旧从容淡定的说着,声音没有一丝一豪的起伏,淡淡的,让人猜不透白冉染心中所想。

    一旁的太子殿下听见白冉染这么说话可淡定不了了,眸子睁的,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冉染的头顶,好像准备把白冉染的头看出一个洞一般。

    诗词!?白冉染再的才艺说不会他都相信,但是,诗词若说不会,太子殿下可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那日在船上,白冉染做出的诗句比任何一个人做的诗句都要好,如果白冉染对诗句一窍不通的话,那么世界上就没几个人会做诗句了。

    白冉染这么说……

    难道她这么想摆脱婚约?这么想拜托自己?讽刺!天大的讽刺!

    太子殿下这一次可是想清楚了,原来以前种种白冉染对自己的不不理睬和羞辱,都不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都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而是白冉染更本不喜欢自己。

    我堂堂的太子,如何配不上她小小的嫡女吗?难不成她真的喜欢那个小白脸第一公子?

    “白冉染,你摸着良心好好说话!你怎么不会诗词?你给我说啊!”太子殿下显然是发怒的样子,眼睛睁的大大的,眸子红红的,像一只处于暴躁状态,凶猛的野兽。

    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发火,平常如果在大场合他心情不好的话,怒火也会被自己压制住,但是这次,太子殿下一想到白冉染如此看不上自己,胸腔中的怒气就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听见旁边人发怒的声音,低着头的白冉染微微侧目,便看见了处于暴躁状态的太子殿下,看见太子殿下生气的模样,白冉染一惊——

    太子怎么了?发什么疯?

    “泽儿。”皇后传来一声不满的叹息,泽儿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发怒?难道泽儿没有看见皇上也在这里吗?要给皇上展现出好的一面。

    皇后的叹息让太子殿下的怒气压制了一些,但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子看着白冉染,用仅仅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白冉染,你就这么想解除婚约?这么想逃离我?呵呵……你做梦,本太子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等着……你信不信你一定解除不了婚约,呵!”

    太子殿下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入白冉染的耳朵,白冉染眉头蹙的越发厉害了,如果有太子不让解除婚约,那么今天的婚约便难以解除了,太子今天怎么了?解除婚约不是对谁都有好处吗?

    白冉染眉头一蹙,她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眸子在大眼眶里面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咬了咬牙,手悄悄的缩进袖子里面,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事物,抓紧它。

    白冉染这次出门是准备了好多药物的,有一种就是让人神经陷入暂时的迷茫之中,但是又不是麻醉,只是会暂时出现判断出错的幻觉之类,不会伤害身体。

    白冉染就是用她自己在大街上买的那几个白色的小瓶子装的,白冉染摸索到瓶口,轻轻扒开瓶盖,整个过程白冉染都在袖子里面完成,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忽而,白冉染胳膊微微弯曲 好像是拍打袖子上面的尘土一般,白冉染将袖子上面的褶皱抚平,手臂又落了下去,殊不知就在刚刚拍打袖子的一瞬间,白冉染已经将一点点药撒在太子身上了。

    白冉染放下手之后,又悄悄的单手盖住瓶盖,放到了袖子里面的口袋中,抬眸看着神色如常的太子殿下便呼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太子发现,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懈下来的时候,白冉染眸子又撞到一双满怀笑意的桃花眼中。

    看见这双眼睛一直等着自己的眸子与他对视,白冉染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忘了,虽然她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快,而且十分谨慎,但是这个当上云端国太子的醉无忧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自己这点小计量可都被他看见了。

    白冉染感觉自己有把柄被醉无忧抓住了。

    但是白冉染敢确信,醉无忧至少现在不会说出来自己给太子殿下下药一事,不是白冉染完全相信醉无忧,而是因为醉无忧从刚刚出场就开始帮自己和太子解除婚约,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白冉染和醉无忧是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

    皇后看见自己儿子不再说话,于是又开始询问,“那么你会刺绣吗?”

    “不会,一窍不通。”回应太后的依旧是缓缓的平静的声音,白冉染嘴角勾了勾,皇后娘娘的意愿就是把自己贬低贬低再贬低。

    呵!既然皇后娘娘苦心积虑的将这条路都铺好了,自己那有什么不跳进去的道理呢?虽然白冉染被别人算计的时候心里面难免有小疙瘩,使人不舒服,但是为了解除麻烦的婚约。

    白冉染,忍了!

    “哦,那么你会什么?”皇后娘娘对白冉染这幅一窍不通的样子很是满意,于是又问出来了一个问题。

    “什么都不会。”白冉染低眸子,她越发感觉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这么多违心话说出去都没什么感觉。

    “呢么你觉得你配的上尊贵的太子吗?”皇后娘娘笑容越发迷人,终于到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了。

    “当然配不上……”白冉染头又低下了一些,当然配不上,太子当然配不上自己,自己最起码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太子的样子一定是左拥右抱的男人,这种人,白送给她白冉染都不要。

    “泽儿的意思呢?”皇后抬眸看着泽儿,希望这次泽儿的话别让自己失望。

    太子陌萧泽刚刚感觉自己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头越发的晕了起来,虽说视线还是清明,但是陌萧泽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浑浑噩噩的,不舒服,如今又听见了一个声音。

    泽儿?应该是自己吧?婚约是什么?头好晕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像,自己和别人有过婚约?父母之命的婚约?呵呵……和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结婚吗?……

    “不要,谁都不要,本太子看不上,呵呵呵。”太子殿下说完之后,又觉得头有点晕,傻笑了几声,便朝着后面跌过去了,一睡不醒。

    太子往后跌去倒把白冉染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是自己下药的量多么?应该不会吧?不会晕倒是这个药的副作用?天啊!

    白冉染感觉太子昏倒是自己的原因之后,感觉十分愧疚,看见太子躺在地上之后,赶快蹲下身子去,查看太子有没有受伤。

    太子往后跌过去,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周围的人都没有任何准备,连旁边的白梅看见太子殿下跌过去都愣了几秒才过去搀扶,皇后听见自己儿子的傻笑就感觉有些怪异,就在刚刚有看见自家儿子跌了过去,脸刹那之间就变白了,掀开帘子,不管不顾的就朝着太子殿下身边跑去。

    现场特别混乱,不时有几个声音——“快……快叫御医。”

    几个离台近的并且爱慕与太子殿下的女子很快把太子殿下围住,很是担心的看着太子殿下,白冉染本来是第一个到达太子旁边蹲下的人,但是不久之后,白冉染便被那些未出阁的姑娘给挤了出来。

    白冉染看着混乱的场景,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虚汗,这些女子……真的太凶残了,这挤来挤去的本领和超市白天抢着买菜的大妈都有点一拼啊,自己的小身版根本挤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