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种怪异感觉的事情萧遥想了好久都不得头绪,跟朱雀商议也没什么效果,反而是旁边玩耍的黎黎生在鬼王之家,从小耳濡目染,对阴谋诡计如数家珍,无意中来了一句:“这还不简单,有人监视你呗,至于为什么找不到人,那就更简单,监视你的人就在明处啊。”登时恍然大悟,难不成这安禄山早有心思,本就羽翼丰满,这些陆续投军来的邪派修真者原先就是他的手下?

    很有可能,灭天宫本就不是善类,一般人起兵作反早就被他们派人暗杀或者干脆就给控制了,安禄山这边一路高歌猛进,我还没在他身边保护,这都打到洛阳了还没听闻他要退兵或者被人弄死的消息,那他身边的修真势力可很是庞大呀。哼,***,敢拿爷当枪使,甭以为爷是吃素的!既然我现在是前锋营参军,统领前锋营所有的修真者,那我就陪你玩,反正死的也是那些人,不是我。

    想到这里,萧遥的嘴角略微上提,露出了一个冷酷的微笑,冷冰冰的笑容配上萧遥用天隐门百变之术幻化的奇帅无比的样貌,当时就把旁边的人给看直眼了。黑风谷主这边拼尽全力,终于仗着风吹雾得天性,硬生生把这毒雾给推了回去。百里长生一见不妙,赶忙散去毒雾却已经无力再施法术,安庆绪挥动大枪,鼓动兵卒已经攻了上来。

    虽然百里长生是妖怪本就从未指挥作战,只是刚来的时候恶补过两天,不过来是六长老下过严令,定要将安禄山等人阻在洛阳,无奈之下也只好挥舞兵器,指挥众守城兵将放箭应敌。周文太?周文太胆小如鼠,自然抱着爱之如子的宝贝茶花十八罗汉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知口中说些什么。

    安庆绪手下兵卒世代镇守边疆骁勇善战,军令森严,只见前方数十辆蛤蟆车装着泥土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已经飞奔到了护城河前,将车直接推入河中。百里长生顿时下令放箭,墙头上一千弓箭手一顿齐射,虽然前方数人被城上的乱箭射成了刺猬,可是后方的为却仍再接再厉,决不回头,就算身中数箭仍拼死推车,宁愿死在护城河里。

    百里长生无奈,喝道放投石,可是新军本就没经过什么训练,八千守军当中有五千乃是新兵,会用投石车的更是少得可怜,城头上的投石车稀稀拉拉的叫了几声,只有几块石头毫无准头的扔了出去,给攻城军队带来了一点点混乱,自己却因为操作不当,伤了三人。

    蛤蟆车身后,安军的十数个巨大的投石车也压了上来,被士兵们隆隆巨响推到了城下,三千弓箭手配合着投石车向城头一顿乱射压制守军。顿时给城头上带了了一片伤亡,百里长生急了,挥动宝剑手掐灵决,大块大快的石头还没射到墙头就被他纷纷的施法击落。只有流矢能射上墙头,兵卒们在盾牌的保护下也还伤亡不众。

    再远处,安军三个五千人方阵的士兵已经挥刀举盾,高声呼喝,前排抗着云梯推着耧车压了上来。百里长生回头大叫道:“周兄,对方开始派兵了,然后怎么办呀?兄弟来的时候现补的兵书,我还没学过这部分呢!”

    周文太抱着十八罗汉瑟瑟发抖,小声叫道:“百里兄弟,对方势大,还是降了吧,这要是对方攻上来可就是鸡犬不留啊……”还没等说完,就看到百里长生一回头,脸上露出了浓厚的杀气,顿时一个哆嗦,把脑袋缩了回去,叫道:“把弓箭手调上前,准备射击,如若对方立好云梯就派刀盾兵上前抵抗,弓箭手后退抛射。”

    百里长生发出一声狞笑,心道:“敢来攻老子的城,老子就陪你们玩玩,***,居然对方还有修真者,能破了我的毒云瘴,那些所谓的正派十三门不都已经被灭了吗?难道是他们的余孽?恩,一会儿见事不好我还是提早抽身,回洛阳找青蛇老大商议的好。”

    想罢大声呼喝着下了命令,对他来说,人类所用的兵器刀箭就是玩具一般,根本伤他的不得,他如此认真的指挥战斗,一是因为六长老下的命令,二也是觉得这是一件新奇的游戏,无数人类在自己指挥下杀来杀去,也是玩个新鲜。

    安庆绪见投石车打不上城头,知道是对方法师搞的鬼,也不气馁,大喝一声,挥舞长枪,下令步兵队进攻,第一个方阵五千人已经压了上去。

    安庆绪统兵多年,经验丰富,知道这是首场大战,必须要胜得漂亮,杀的血腥,才能激起士兵们的士气和杀气,并且给以后的敌人起到一种威慑的作用,这样子以后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采取的是围三打一的战略,南西东三门各派三千兵马遍布旌旗联营,擂鼓不断,却并不进攻,以为奇兵,牵制对方的兵力。独自统兵两万进攻北门,并在战前声称胜利后允许士兵在城内随意烧杀一天。

    众兵卒得知可以战后烧杀捋掠怎能不心花怒放,一个个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架上云梯,咬着长刀,用盾牌护住头部就向上冲。强上新军何时见过如此场面,被惊的手软脚软,勉强听着百里长生的吩咐还击。可是有气无力的箭矢又怎能挡住如狼般的雄兵?顿时墙头上一片惨叫声响,已经有数百安军冲上了墙头,展开了一片混战。

    百里长生挥舞宝剑,奋力杀敌,无人是其一合之将,心中郁闷无比,自己刚指挥的第一场战斗就这么容易让对方冲上了城头,当真是没面子,不过在他的一顿狂杀乱砍之下,到也稳定了军心,局势渐渐的稳定下来,墙上的新军度过了开始的那段恐慌阶段,也开始按照着不多的训练里说的,挥舞的武器杀敌,到也给安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双方在墙头上战得如火如荼,可是毕竟新军建军日期太短,根本无法跟精锐之军抗衡,被砍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正当这个危机的时刻,猛然间就听到墙头上传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就连刚才被百里长生连砍四刀踹到墙外面的将官都没他叫的惨,当下就把墙头上众人吓一哆嗦,心合计咋得,这么快就有厉鬼索命来了?赶忙回头一看,却见城守大人周文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面前一堆插着箭矢的破碎瓦片泥土中露出了仅剩的几个花瓣。

    周文太看着面前替他抵挡了一箭,在初战就壮烈阵亡的英勇茶花十八罗汉,心中冒出了一股强烈的火焰,他恨自己的懦弱无能居然连爱之如子的茶花都保护不了,最后还靠着它帮自己挡了致命的一箭。擦干了眼泪,周文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安庆绪,我日你祖宗!”猛得拽出宝剑,大声呼喝着冲上墙头,连砍安军十员小兵,夺火把一支点燃楼车两个,最后发出一声狼般的号叫,狂运浑身的功力抱起一块投石车所用的百斤巨石高高的从墙头砸了下去,口中大声叫道:“儿子,我要给你报仇!啊!”

    俗话说将是兵之胆,墙上新军突然见到主将如此英勇,虽然不知道主将口中喊得什么,也俱都精神大震,竟然产生了一段如火如荼的强烈攻势,将冲上墙头的数百安军纷纷砍倒,抛尸墙外。

    周文太突然有如神助,大发神威,大声的发出了一连串毫不犹豫的命令:“来人,上滚油沸水,滚木擂石,给我杀了那帮畜生!”众新军将士轰然应诺,一个个精神大发,奋勇杀敌,让精锐的安军找不到北,不知道为何刚才还被自己劈得连连后退的敌人一晃就能杀得自己丢盔卸甲,狼狈而逃。居然杀得安军一阵大乱,丢下数百具的尸体退败了回去。

    周文太高高的站在墙头,满脸的狰狞,一身的血腥,再无一丝胆小样子,手中挥舞宝剑大声厉吼道:“庆绪小儿,杀吾爱子,犯我卫城,我必将将你刨皮敲骨,碎尸万断,以泻我心头之恨!”身后百里长生一脸的苦笑,跟着数千的新军同时举兵器大吼,庞大的气势震得安庆绪面上也沉重了几分,心中暗道:“原本以为这周文太乃是一无胆匹夫,哪成想在我等进犯疆域的时候居然能如此的勇猛,难道真是唐皇气数未尽,才让如此无胆匹夫突然犹如神助更胜古之名将?此人既然如此厉害,定不能留!”

    下定了决心,喝令刚才的兵团原地休整,剩下两个兵团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攻上荥阳城,众将士轰然应诺,第二次城墙之争再次展开了。

    天空中的萧遥等人目睹了全部的经过,被城墙上戏剧般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各自心中暗询,若是安庆绪知道若不是有人射破了那个花盆,安军早已攻上了城头,会不会将那射箭的大兵碎尸万断以泻心头大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