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田气海被废,真气便无可住,也无法循环,这样的情形之下,便是再浑厚的真气也会一点一点的消散,最终的结果便是修为倒退,永远也无法再进去炼气士的世界。这对于一个炼气士来说,的确是最残忍的处罚,等同于成了一个废人。

    苏默如此的凶蛮狠辣,让众人都震了震,包括余涤珍在内,都是隐隐的生出了一些忌惮,他们都有大好的前程,犯不着在这**楼之中与一个莽汉搏命,即便是当真将他杀了,那又如何,那莽汉的修为一看就不低,想要杀了他,自己这边肯定也会有所伤亡,经世书院天波府分部眼看就要进行入学考试,他们之所以如此的巴结余涤珍,也是想要有一些照料,虽然余涤珍不一定就能照料得了,但行一些方便也是好的。

    可万事都有个限度,在这里拼命,若是有了磕磕碰碰,又或者是死了,那即便是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

    故而经世书院西河县分部的那几个生员,非但是没有听从余涤珍的命令真的上前去厮杀,反而还手忙脚乱的扶着那被废的生员一同后退了几步,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这个时候要明哲保身,哪怕是得罪了余涤珍也在所不惜,得罪了余涤珍,去参加入学考试,多少还有些希望,但是在这里死了或者废了,又或者受伤了,那却就是什么都没了。

    “你们……”余涤珍恼怒的看着众人,叱道:“废物,便是这般怂样,不要想去了天波府能够得到本公子的半点照顾。”

    一个西河县生员应道:“余公子真是说笑了,如今还在西河县呢,我们也没有得到你什么照顾,当真去了天波府,那还得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为了一个女人究竟值得不值得,好好的思量思量,告辞了。”

    众人都向着余涤珍拱了拱手,转身便离去。

    苏默倒也没有阻拦,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余涤珍,见他一副恨怒交加的模样,想要杀了苏默,却偏偏就害怕yin沟里翻船,苏默虽然没怎么出手,但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便是那一抬手擒住那个西河县生员,如此的轻描淡写,他自己便做不到,很显然,如果真的动手话,自己不一定会是苏默的对手。

    余涤珍恼怒的哼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狠话,拂袖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苏默冷冷的嘲讽道:“余公子这便要走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一点什么事情还没有做。”

    余涤珍扭头看着苏默,应道:“你待怎的?”

    “那些人不过是从犯,本公子想着宽以待人,他们毕竟有一人已经废了,算是付出了代价,放过他们也没什么,可是你余公子却连道歉都还没有,便想这样完好无损的回去,是不是有些太过异想天开了。”

    余涤珍紧捏双拳,冷冷的盯着苏默,身为经世书院天波府分部的天之骄子,他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一个小小西河县中的人物,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竟敢如此跟他说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姓陆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公子忍让你几句,是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别以为本公子不反驳你,便是怕了你。”

    “哈哈,真是可笑。”苏默嘲弄道:“那你还是不要忍让的好,本公子可担当不起。”

    拾花见苏默一定要给她出气,早已是感动得无以复加了,不过她懂事的很,知道得罪了余涤珍不会有什么好处,便不动声sè的拉了拉苏默的衣襟,劝道:“陆公子,奴家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让你们调笑几句,其实没什么的,大家以和为贵,不要再计较了。”

    苏默却是正sè看着拾花,道:“拾花,你莫胡说,当本公子决定要带你走的时候,你便不是什么**楼花魁了,而是我的女人。本公子的女人,岂是什么狗屁余公子能够调笑的,今ri他要么便向你道歉,要么便让本公子废了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让一个经世书院天波府分部的生员向一个青楼女子道歉,这样的话,若不是今ri苏默斩钉截铁的重复了数次,恐怕说出去让谁听到了,都只会当做是一句疯话,没有任何人会相信。经世书院,尤其是儒门弟子,那是大晋王朝的根基所在,而**楼,虽然在天波府境内有些根基,可与经世书院比起来,那真的大巫面前的小巫都算不上,更何况还是一个被**楼逐到了西河县的花魁,这分明就是让疯狂向野鸡道歉。

    余涤珍就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纵声大笑着:“真是可笑,本公子便不道歉,也不走了,还真想看看你能将本公子怎么样。”

    苏默将拾花扶正,柔声说道:“且看本公子为我的好拾花唱上一出大戏,便叫做莽汉狂殴天之骄子吧。”

    说时,苏默身形一闪,便朝余涤珍扑了过去,他与拾花、如湘两人交流的时候,都是以妖族的身份出现的,但他如今妖族本相的修为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突破,所以还是停留在妖兽巅峰的层次,倒是人族的修为要远远超出了,不过人族与妖族,凭他现在的隐匿手段,拾花、如湘二人也不可能再分辨得出来。

    苏默扑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掌,径直拍了下去,就像是在开西瓜一样。

    余涤珍的神情,明显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是的确完全没有想到,苏默竟然如此胆大,说动手便动手,而且看这动手的架势,还是丝毫不留情面的,这一掌若是让苏默给拍实了,恐怕立刻就要颅骨碎裂,当场便有xing命之虞。

    这莽夫,莫非真的不怕经世书院的报复吗?余涤珍想着,在错愕之下,再想要完美的避开这一掌,已是有些不太可能,他毕竟也是经世书院天波府分部的生员,也确是有些根底,眼看着一掌就要拍下来,慌乱之中,忙将双手一架,便护在了头顶之上。

    嘭!大力袭来,余涤珍只感觉双臂一麻,险些就要招架一步,赶紧顺着这股力道一连退后了四五步,方才将力量卸掉了大部分,勉强稳住了身形。

    接了这一掌,余涤珍心中便已经是有了一些计较了,知道与苏默硬碰硬,恐怕真的是要吃亏,看这莽夫不计后果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心中有底牌,真的不惧经世书院天波府分部,还是纯粹的鲁莽,他有些吃不准,于是他便决定不再冒这个风险了。

    眼见苏默下一掌又要拍来,余涤珍赶紧吼道:“等等!是不是只要当真向拾花姑娘道歉之后便能离开?”

    嗯!苏默忍不住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看着余涤珍,见他神sè之中的怒意竟然在这短短的片刻已经消散无踪了,不觉有些意外,想着这人倒是能屈能伸得很,如此yin沉心机的人物,便与那李梦钒一般,很是令人生厌,要说这样的人物威胁有多大,在苏默看来,李梦钒的威胁肯定是没有马文启来得大的,炼气士的世界,最终靠的终究还是实力,而不是耍弄yin谋诡计就能得逞的。

    你若只是领先别人区区一小步的距离,别人弄些手段,自然有可能将你玩死,但你若是领先了两步,就没那么简单,若是领先了三步,那无论什么手段,对你来说都只是一个笑话了,心机手段是有用,而且不可少,但绝对是不能以为依仗的,便如此时的余涤珍,他是一个xing子yin沉的人物,所以他在这个时候便选择了退让,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可是炼气士修炼,凭的便是一口气,要的便是勇猛jing进,你一旦卸掉了这口气,那么再想紧起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苏默今ri能以强势压迫得余涤珍认输,明ri自然也能,后ri同样可以,如此往复,只要苏默自己不懈怠,余涤珍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翻身,这也就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的真正意思,这不是锱铢必较,而是寸土不让,不能失了心中的一口锐气。

    苏默饶有兴味的笑了笑,审视着余涤珍,道:“余公子大气,就是与那些西河县分部的生员不一样,原本就该如此了,错了就该认,何苦为了一个错误再受更多的苦呢?”

    余涤珍竟是真的不计较了,他甚至还展颜笑了笑,这制怒的功夫,当真是有了些火候。他抱拳拱手,向着拾花便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道:“拾花姑娘,今ri真是太孟浪,先前在雅间之中吃了不少酒,一时酒后失言,还请拾花姑娘不要见怪,看在我这么多年爱慕你的份上,也在暗中为你打点了一些麻烦,便放我一马吧。”

    拾花一时呐呐无言,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若不是有先前的一幕,只看现在的话,余涤珍认错的态度,真是没有任何能够挑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