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三圣母大地游仙的本事,都要ri夜兼程飞遁三天三夜才能横渡,苏默要是现在跟着三圣母去了光复社总部,几乎就是要彻底断绝与西河县的一切来往与联系了,这是苏默没办法接受的。

    “娘娘,你看此事是不是容后再议。”苏默委婉的说道。

    三圣母立刻便皱了皱秀眉,以她的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就已经算是在折节下交,没想到苏默非但没有感激涕零,反而还拒绝了,这让三圣母感觉有些丢脸,她的神sè立刻便冷淡了下来。

    “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应该也清楚的很。被天地大道排挤,每一次修行都要伴随着yu念、心魔、外魔的种种侵扰,若是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人给你护法,几乎就是寸步难行。本宫也不妄自菲薄,你现在修为还低,因此心魔的真正威能也还没有体现出来,化身而成的外魔,也仅仅只是相当于抱丹境,现在本宫还能镇压得住,可是随着你修为的ri渐提升,恐怕到了以后,连本宫都要镇压不住了,你不去光复社总部,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苏默坚持道:“娘娘,你先别恼怒,我也知道你为我的这些担心都是有道理的。不过正如你所说,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的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是我修炼的常态,只要找到了恰当的方法,我的修炼就能正常的进行,而且不瞒你说,你也知道我在西河县的一些情况,我在这里还有些牵绊,必须要解决,而且我想去天波府一趟。”

    苏默顿了顿,又道:“我是一个孤儿,娘娘你也知道,对自己的身世,我有一些自己的猜测,如今身世还没有明朗,而且我的亲身父母还可能生活在危机之中,若是跟着娘娘你去了光复社总部,这一切我都要抛开到一边了,这我做不到。”

    三圣母怒意消散了一些,没好气的道:“你亲身父母有何危难,告诉本宫,本宫为你尽数解决了便是。”

    苏默却摇了摇头,道:“这样的仇怨,怎么能够假手于人,多谢娘娘的好意了。”

    苏默既是有这样的理由,三圣母也就不便多言,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再与苏默多说,一个闪身便离开了。

    邓九皋倒是想多劝说几句,但见苏默那坚持的模样,又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再加上三圣母愤然之下已经离开了,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苏默也是极有主见的,这些年来从没让他cāo心过,相信这次也能做出正确的决断吧。邓九皋只能这样自顾想着,安慰自己。

    …………

    一连数ri,都相安无事,不论是勒马庄,还是整个西河县。在巨蛟帮的有意cāo纵下,舆论的大cháo一ri胜过一ri,西河县人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之下,根本就无力去分辨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本能的对天波府龙家感到厌恶,更何况龙家原本就在西河县有斑斑劣迹,犯下了累累罪行,自是激得所有人都义愤填膺。

    县衙之外示威的人群从来就没有散过,一天十二个时辰,任何时间点过来这里,都能看到人山人海的西河县人,为了安全考虑,严宗光不得已与雷洛商议,调集了一队兰台秘苑的军士在县衙之外驻扎,雷洛虽然与严宗光不太对付,但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却也不会拖什么后腿,很干脆的便同意了。

    西河县人吃过大亏,自也明白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闹事适可而止,他们要做的明确得很,只是打打嘴炮而已。

    县衙西厅的班房之中,今ri正是袁禄当差,袁禄是个小吏,由于袁家的关系,在县衙中倒也很有些实权,手底下有着一帮子兄弟,倒也逍遥,他与袁福不同,资质不是很够,自知在修炼一途上不会有什么出息,倒也不奢求,做了这西河县的吏员之后,虽不算兢兢业业,倒也恪守本分,有些成绩。

    这些ri子,他过得很不自在,西河县人riri围在县衙之外,让衙役们都如临大敌,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倒是偶尔听袁宗道提及过,所以他很是知道明哲保身,索xing就老老实实的来班房中当值,在县衙中当差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如此热衷于在班房坐班。

    这时班房门推开,走进来一个衙役,身形消瘦,却是袁禄手下的一个兄弟,叫做李三。

    袁禄招呼道:“李三,你小子不好好在县衙外守着,来这里做什么。”

    李三有些谄媚的笑了笑,道:“袁哥,我与阿红的事情定下来了,若不是你借我那些银钱,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给她赎身呢,她一个青楼女子,我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也没必要办什么婚礼,今ri将她接了回来,所以就想请袁哥去我家吃杯喜酒,还望袁哥能够赏光。”

    袁禄蹙了蹙眉,这几ri袁宗道已是反复提醒过袁家人要注意安全的,怕的就是龙家会狗急跳墙,不过自家兄弟的脸面,却还是不能就这样泼了,袁禄思虑了一番,还是说道:“喝酒可以,但如今西河县的气氛你也知道,却不能喝多了误事。”

    李三笑道:“那是自然。袁哥,那散衙之后,便与我一道吧。”

    袁禄点点头,李三便退下。

    戌时四刻(20点),时间已经很晚了,平ri里这个时候,袁家人恐怕都已经各自回房了,但今天,袁家人却都聚集在大堂之中没有散去,因为直到这个时候,袁禄竟然还没有回来,这都已经超过散衙时间一个多时辰了。

    袁宗道坐在主位之上,神sè之间明显有了些焦急,环视着堂中众人,问道:“袁二究竟去了哪里,你们有谁知道吗?”

    众人都摇摇头,一脸茫然。

    袁宗道皱眉道:“袁二的xing子虽然不算谨慎,却也很少去惹什么祸事,懂事得很,今ri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袁福疑道:“能出什么岔子呢?龙家人沉寂已经许久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他们要对付,也应该是先针对邓九皋父子或者勒马庄,狗急跳墙的时候,将愤怒转移到我们袁家身上来,倒是还说得过去,这甫一开始,就绑了袁禄,又能怎么样呢?”

    袁宗道沉吟了好半晌,也分辨不清楚,道:“龙三公子一直是个沉冷的xing子,他心中想什么,从来就不为外人所知,这在天波府,几乎就无人不知,或许拿了袁禄,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袁家庄户回来了,禀报道:“家主,据县衙中的衙役说,二公子今ri一直在班房中当差,散衙的时候,是与他手下的一个叫做李三的衙役一同离开的。”

    袁碧怜xing子最是急躁,抢先便问道:“那可有去李三家中询问。”

    那庄户回道:“去了的。那李三说,因为二公子曾借他一些银钱,让他赎了个青楼女子出来为妻,所以今ri便唤了二公子去他家饮酒,不过二公子并没有吃多长时间,约莫戌时刚过便已经散场了,之后二公子去了哪里,他便不知道了。”

    “有那么巧吗?”袁碧怜疑道:“阿爹,不如将那李三擒了来,如今西河县中乱得很,他若是骗了我们,再想找到二哥的线索,那可就难了。”

    袁宗道瞪了她一眼,叱道:“简直胡闹。”转而又吩咐袁福道:“你领些庄户去那李三家,小心些,不要让他发现了,将李三监视起来,看看他是不是有嫌疑。”

    袁福领命而去,他是袁禄的亲哥哥,虽然表现得并没有什么,其实心中恐怕却是最着急的,兄弟二人一个在西河县,一个在天波府,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上几面,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团聚了,没想到袁禄却又失踪了。

    正是关心则乱,袁禄有了危险,他哪里还记得袁宗道的叮嘱,只想着快些到那李三家去探一探虚实,哪里还记得小心一些。

    他也不做什么太多的遮掩,领了三十多个庄户,风风火火便朝着李三家而去。李三家在西河县内城的墙根处,不是什么好宅子,只有简单的一进,面积小的很,他带着庄户们过来之后,各自找了地方躲藏,基本上就将李三家瞧了一个一清二楚。

    宅子很是破败,有许多的地方都是有些透风的,他们也看到了李三讨的那个女子,是个年纪不小的青楼女子,走起路来还有一股的风尘味,将腰身扭得快要断了一样,长相也没什么出sè,难道肯跟着李三这样的破落户。

    众人一直监视到月亮高悬,已是到了深夜,一直都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平平淡淡,看不到任何差错,但躲在暗处袁福却是越看就越是皱起了眉头,即便他此时心里火急火燎,已是失去了往ri的冷静,但基本的分辨能力他还是有的,李三夫妻二人的确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与平常夫妻一般,两人恩恩爱爱的在卧室之中准备安歇,可是这准备了都已经几个时辰了,两人房中的灯却还没有灭掉,一直没有真正的睡去。

    一个如此风sāo的女人与男人躺在一起,男人又是没见过什么女人的破落户,能几个时辰没有任何的举动,莫非那男人是个xing无能吗?那他借钱也要赎这个女人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