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九皋、苏默、王二狗三人的脸sè,立刻都凝重了起来。杨伯方也不是傻子,最重要的是,若没有足够的力量,杨伯方很有可能在与他们合作窃取了勒马庄之后,一待天波府龙家的人来了,立刻就将他们卖掉。一个连自家侄儿都能斩草除根的人,又哪里有什么信誉可言。

    王二狗面露狰狞之sè,咬牙狠狠的说道:“杨伯方那厮若是有可能反水,便将他们一起端掉。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邓九皋当即便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与杨伯方之间已经有了接触,他如今定然是对我们严加防备了,再想算计到他,很难。”

    苏默补充道:“西河县虽然是个边陲小城,但能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义父泄了底,那些人正卯足了劲想要与天波府龙家拉扯上关系呢,我今ri出门的时候,便发现西河县的官道之上已经有人在把守了,这分明就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垂死挣扎,若是没有人配合,凭着现在的力量,我们恐怕连杨存志都拿不下。”

    “他妈的!”王二狗恼火了起来,狠狠的瞪了苏博文一眼,他昨ri被苏博文整治了一番,心气本来就不平,当下便吼道:“你这厮真是好没道理,撺掇着师尊去与杨伯方联合了,答应好的支援却又没有了,这分明就在把我们往绝路上赶啊。”

    苏博文也很是歉疚,可三圣母已经下了严令,不能与马香主那边取得联系,他自是也不敢私自做主,至于苏默面临的困境,他却也是莫可奈何,只得说道:“公子,三圣母娘娘说三ri之内赶到,便一定会在三ri之内赶到,我们只需坚守这三ri,便一切都解决了。”

    王二狗更是大怒了起来,嘲讽道:“三ri,你说的倒是好听。以炼气士恐怖的脚程,恐怕一ri就能从天波府赶到西河县,若是那该死的龙公子派人来打前哨的话,怕是明晚就会有人过来。这个时候你让我们坚守三ri,拿什么守?”

    苏默紧皱着眉头,大声道:“二狗叔,你少说两句,不要吵了。”

    王二狗冷哼一声,扭头走到一颗树下,狠狠的踹了一脚,又靠在树上憋屈的蹲坐了下去。

    苏默深吸了口气,真是感觉有些有心无力的头疼,没有光复社的援手,形成威慑xing的力量,就很难真正与杨伯方勾连结盟在一起,自然也就不可能将勒马庄掌控起来,而若没有勒马庄作为后盾,即便是有县令严宗光配合,也不会有可能与西河县的绝大多数名流达成一个共识,这样也就没办法瞒天过海,恩威并重的将天波府龙家的人应付过去。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原本就是环环相扣的。可现在一开头就出了差错,立刻就让原本的计划整个的崩塌了,西河县又让各方势力布置下了许多的眼线,现在是连逃跑远遁他乡都已经变得困难重重,真是一着出错,满盘皆输,瞬间就给逼上绝路了。

    苏默冷眼盯着苏博文,道:“这样的困境,想必你昨晚就已经预料到了。可是你还有闲心让自家闺女来伺候照料我,显然心中已是智珠在握,说吧,你是有什么想法与打算?”

    苏博文干笑道:“公子真是明察秋毫,属下的确有一些小小的想法。属下昨晚思虑了良久,觉得目前的情况虽坏,却也并非是没有机会火中取栗。据属下多年的观察与了解,杨伯方这个人xing子小心谨慎,要骗到他自然是很难,但要吓到他,却就相对容易许多了。谨慎的人,也通常都会多疑,所以我们或许并不需要真正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只要稍稍露出冰山一角,他可能就会去替我们考虑我们究竟有多少实力了。”

    苏默的眼中显现出了有意思的神情,道:“嗯,不错,若是当真能如你所言,我们恐怕还真的能拖过这三天。可是要怎么样去让杨伯方疑神疑鬼,这才是关键。”

    苏博文继续答道:“的确如公子所言。故而属下再三思量,觉得要让杨伯方疑神疑鬼,不可多做,也不可少做。当恰好好处,中庸而为。最好是寻人假扮一方势力,与邓兄一同去拜访杨伯方,这假扮之人与邓九皋之间的关系需得若即若离,却又要在关键之处维护邓兄,如此一来,杨伯方定然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我们是想试探他的底细,想要将整个勒马庄连根拔起,以他的个xing,自会主动与邓兄联系。”

    说到这里,苏博文却是有些沉吟了起来,面现难sè的道:“只是要找何人假扮,又要扮作哪一方势力,一时之间,属下却是拿不定主意。”

    苏默知道苏博文这是恰当好处的留下一些余地让自己来拍板,为人臣下者,最糟糕的便是将事情做得圆圆满满,反倒让主上无事可做,这就有些喧宾夺主的嫌疑了,这样的臣子属下,往往是难有善果的。苏博文显然是很jing通此道,因此他留下了两点疑惑给苏默,让苏默来最终决定。要是苏默的想法不够完美,他还能随时补充。

    苏默笑了笑,倒还真是想到了这么一个莫须有,却又足够让杨伯方相信的势力,只是这一暴露出来,与典虹昌之间的暧昧关系却也就藏不住了,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及得上这些细枝末节,便是ri后因为这些风流韵事而头疼,总也要先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否则连命都没有了,藏匿着这些秘密又有什么意义,与阎罗王去说那一夜的故事吗?

    “你们且等等!”苏默站起身形,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从衣柜之中找到了当ri那个叫做如湘的老鸨为他取的piáo客专业长衫战袍,这件衣服与陆公子那个身份的身材最是贴切,当即便挪移出一缕妖气,在周身鼓荡起来,顿时血肉挪移,皮膜改变,瞬息之间,路人甲陆公子又出现了。

    苏默换过长衫,迈步从卧室之中走了出去。三人看着一个翩翩佳公子从苏默的房间里走出来,顿时都是一愣,旋即明白这是苏默装扮成的,不由得啧啧称奇,只有王二狗一双sè眼之中泛起了无数八卦与荡漾的信号,吃了苏默狠狠的一瞪之后,方才稍稍的平息下来。

    苏博文仔细分辨了半晌,竟是没有看出丝毫苏默的痕迹,忍不住奇道:“公子这易容的手段,真是神乎其神,就像是完成变了个人一样。”

    苏默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现在的确是变了个人,这可不是什么易容,而是用某种秘法改变了骨骼、血肉、皮膜的样子。”

    “难怪,难怪!”苏博文扫了王二狗一眼,显然是知道某些这个身份的事情,又问道:“公子这个身份,莫非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苏默便简单的将那ri在**楼中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只是其中与典虹昌,花魁拾花,老鸨如湘之间的许多情事,便被他直接略去了,倒是让这个香艳曲折的故事失去了许多sè彩,苏博文听到典虹昌受到了杨存昌那厮的要挟,差点失了贞洁,不由得连道惭愧与侥幸,更是对苏默感恩戴德。

    这陆公子的身份,在杨存昌的面前那可是兰台秘苑的人,有杨存昌这个间接的证人在,不怕杨伯方不上当相信。兰台秘苑神秘而且管辖严苛,杨伯方将信将疑之后,便是想要查探一番,也根本就无从查探起,他一个小小的致远堂院长,若是想要将手伸到兰台秘苑之中,那还不是找死。

    苏博文连忙恭维道:“公子,你这身份,可比我设想的要完美多了。不过有一点却要事先考虑好,那便是你所代表的兰台秘苑,为什么会跟虎痴邓九皋纠缠在一起。据我所知,邓兄与兰台秘苑之间,可是没有什么关系。”

    邓九皋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这倒是一桩麻烦。”

    王二狗嘿嘿一笑,却是道:“这又有何麻烦!陆公子肯帮我们一把,也不一定就是与师尊有什么关联嘛,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陆公子年少风流,是一个xing情中人,逛**楼时与在下偶遇,见在下也是倜傥潇洒,很是投契,便引以为知己。后又知道了我遇到了一些困难,便力所能及的帮点小忙,这也是很正常的嘛。”

    苏博文补充道:“你这说法倒也是恰当好处。陆公子是兰台秘苑的人,与你之间乃是私交,虽然关系甚笃,但毕竟关系尚浅,所以真正能帮的,也是极为有限,这样一来,便既可以让杨伯方感到忌惮,又可以不太引起他的jing惕,如此便是最好了。只不过陆公子这个身份以及与你之间的关系,可有什么人能够证明吗?你们那ri在**楼中可没有什么交集。仅凭一张嘴去空口白话,杨伯方怕是不会上当。”

    苏默稍作思忖,便道:“**楼中有一个老鸨唤作知画,我与她相熟,这件事便交给我去办,相信她会乐意为我作证的。”

    王二狗立刻便shè来了一缕鄙视又暧昧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靠,才去了一次**楼,便连老鸨都勾搭上了,你小子行啊,原来你还好这口半老徐娘,真是重口味,我喜欢。

    邓九皋干咳了两声,尴尬的提醒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默儿,你有把握吗?那个叫知画的我也知道,虽说是**楼弟子,但却最是放|荡,私生活比**楼中那些挂牌卖身的ji女还要不堪,你可莫要上了她的当,听信了她的信口胡诌啊。”

    苏博文也道:“是啊,公子。那知画在**楼中虽然有些分量,但毕竟行为不堪的很,便是肯为您说那么一两句话,也不一定就有人相信啊。”

    苏默也觉二人言之有理,思来想去,恐怕还是要求到那花魁拾花姑娘的身上,索xing便放一个狠料,道:“我会尽量争取拾花姑娘也为我做一下证明,但不敢保证能不能成。”

    王二狗的眼神立刻便由逼视与暧昧转变成了强烈的嫉妒,实在有些不明白这小子才去了一趟**楼,怎么的就与花魁都搅到了一起去了,难道就因为花魁择客选了他,有了那一夕缱绻,若是如此的话,那花魁择客每月都会举行,拾花姑娘还不知道要将多少人记在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