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想像中的要顺利,那些人拿了我的银子,嘴上说里和面上都乐开了花,我席间话并不多,都是聪明人,把事先与靖寒商议好的话一说,他们便都明白了,随即都说听我的安排,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兰大小姐,您人爽快,我们办事您也就放心好了。”典型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本就愁容满面,痛失爱弟怎么能乐得起来,此时眼圈泛红,一想到明天就要与兰若沧那小叛子分离了,心中还真有点不舍,如果今后的生活没有他兴风作浪,一定枯寂得很。

    想到这里,我心下一酸,还真流出几滴伤心泪来。

    “若白在这里谢谢诸位官爷,想我那弟弟命苦,自幼丧母,如今英年早逝,都没有为兰家留下一儿半女,真是天妒英才啊~”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兰若沧是诈死一事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这事后的麻烦定然少了。

    “兰大小姐节哀~”几人几乎异口同声,我点了点头,席间我一直未动筷,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以后,我便借家中有事提前离开了。当然我走了以后自然也没忘记给他们按照各人所好,找了几位俊男美女作陪。这些家伙,还是喂饱了才好办事。

    估计他们在我离开以后定要加以议论,兰若沧叛国一事满朝皆知,只是轩辕拓锦一直压着,没有人敢公然进言。而现在兰若沧死了,我这个做姐姐当然要为弟弟下葬,既然皇帝先前有令,并没有要人动兰府。他们也绝对不会为难我们。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这些官员们上下疏通一下,我不希望途中出什么纰漏。我坐到轿子里,松了口气,今天的戏唱完一局了。明天还要再唱一局,就可以落幕了。戏演到现在这个份上也终于该终场了。我都觉得累了。

    回到府中,靖寒早已经安排好了法师为兰若沧超渡。整个兰府通体雪白,白绫像雪花一样,铺天盖地的袭下,将整个兰府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悲悯地,死气沉沉的氛围下。赵福一直跟在兰若沧的身边,不时的哭两声。念叼一下小少爷生前的好来。

    我站在兰若沧地身边,凝视他好久好久。然后把一个香囊挂在他的脖子上面,我摸了摸那苍白冰冷地面容,低声在他的耳朵,用只能是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若沧,自此以后。世上便再没你这个人,也许也便再没我这个人。我从来两年前醒来那刻便不是你的姐姐,但是我一直拿你当弟弟看。我的前生没有什么亲人,家对我来说没有温暖,其实我很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只是你对兰若白的积怨太深了,这才走到这一步。你不要再回来了,好好地和你爹爹与弟弟过日子,以你的能力,足以让他们过上幸福无忧地生活,我一直相信你!”

    我这个姐姐伏在弟弟的棺木旁边,不论伏多久,想说什么都没有人拦我,而我现在确是难过万分,绝非作戏,就连身边的丫头都有些动容了。我又摸了摸他的脸,握了一下他的手,这才起身。

    兰府里法师地诵经一直持续到落日之后才停,我吩咐了人把兰若沧焚化,他们都有些犹豫,在外人眼里,被烧的的确是兰若沧,其实不过是我们做地一个假象,这个就像变魔术一样,偷天换日的道理差不多少。这些事交给靖寒办我放心,我现在只要装作悲痛欲绝就行了。

    是我自手将‘兰若沧’的骨灰装进了骨灰坛子里,然后放进那只被我们动过手脚的棺材里。‘逝风阁’里的棺木就是给众人视觉上的误倒,所以乍一看上去和正常的棺木无异,而现在兰若沧的棺木我们也是那样做的,兰若沧现在在底层,虽然地方小了些,可是绝对没有人能够发现。

    当然人都烧了,也就没有再打他的主意了,是非恩怨都随那一把火而了之。

    “靖寒,轩辕拓锦的毒还没解吗?”我一想到轩载拓锦变形成那个和猪差不多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笑。

    “没有,翁公一直没有回来,如果他回来兴许也有些办法,现在不敢貌然解毒,他身份特殊,万一有个意外,这责任是任人都负不起的。”靖寒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回我的话。

    我点下头,他的毒解不了也好,他被毒成那个样子,只要我能救回他一条命他就要感谢我了,哪里还会追究兰若沧下葬之事没有等他。

    一切一切都异常的顺利,顺利的让我有些觉得不安,但是又发现不了什么苗头,而靖寒的人马众多

    里他的人也不在少数,都未有异况禀报,应该就是我

    “靖寒,这几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应该不会有事的。让玄剑和圣灵他们多加注意一下,应该会没事的。只要到了明日,一切便都结束了。”我怜惜的握着他的手,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力从他的指尖传过来,我欣慰的一笑。

    过了今日,明天便都结束了,兰若沧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后就算他再来都城,我相信赵福也会约束他的。我能把他的路为他辅好,以后的生活还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我无法干涉,只希望他可以放弃仇恨,可以快乐。

    本是初春,天应暖和才对,但兰若沧出殡这天,风异常的冷,但是时间是早有法师定好的,别说刮着刺骨的冷风了,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照样下葬。

    兰家少爷去世,几乎全城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兰若沧没有妻儿,连个为之扛灵幡的人都没有,我找了赵福的小儿子,让他来为这个已经去世的兰少爷扛灵幡,兰府上下全都披麻带孝,无一不是丧服出府。靖寒与玄剑留下照看轩辕拓锦,剩下所有的人全都出了府,甚至连厨房的老妈子来送葬。

    虽然不及昔日兰府的规模浩大,可是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族人才有这等声势了,兰府果然不同凡响。响声越大,流传的也就越快,只要兰若沧一死,想利用他来给我惹麻烦的人也就要死了心了。什么叫做死无对证,也就是这个意思。

    不论兰若沧先前和谁定过什么协议,现在他人死了,全部作废,月镜国也是束手无策。

    我坐在轿里,心里面想着这些事,不免松了口气,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兰若沧的棺木入了土,我便也真就解脱了。

    外面法师诵经的经诗不绝于耳,兰家店辅里所有的伙计和掌柜都来了,一些人被掌柜要求必须哭丧,因他们怕失去这个饭碗,所以哭得也算是动情,他们的悲泣声混杂在法师的诵经中,更显得悲凄,我掀开桥窗上的帘子,看看外面,人们都在指指点点,我看看那个豪华无比的棺木,想必老百们一生的积蓄也买不上这样一副棺木,而有钱人可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深埋入地下。

    真是没有办法对比的生活啊!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什么也不做便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有的人忙碌一生,却丝毫无法过是一天锦衣玉食的日子,甚至可能连顿像样的饱饭都吃不上。

    沿路上兰家的商铺全都挂上白绫,闭门停业,我要求他们在兰若沧‘三七’之后才可以开门营业,这段时间大家都为兰若沧去诵经念佛,让他早日超渡转生。

    其间还遇到禁军的巡查队伍,彼此心照不宣,点过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这次我可是下了大手笔,银子自然是没少花,而且这声势浩大,估计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而且我还扬言道,凡是到令弟坟前诵经者,一日赏银五两!

    这些人脑袋挤破了,到兰若沧的坟前念经超渡。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从暗道里把兰若沧弄出来,然后在棺木的夹层里放好事先准备的兰若沧‘生前’用过的东西,自然都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

    若是有人来盗墓,也说不出什么来。一家有一家的习俗,我们就喜欢把家人生前用的东西放在棺材里,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盗墓依旧是我们的行动快些,当然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下面,也没有也妄动,他们总要顾及一下兰府在都城里的威望,那如果被抓住可是要受尽酷刑的,谁敢轻易的尝试。

    我与靖寒思虑的严谨,兰若沧下葬之后,我每日必去。纳兰震依旧不愿意交出解药,他是月镜的大皇子,我没有办法处罚他,就算要处罚也得轩辕拓锦来罚,我现在只能把他看好了,然后吩咐送饭送菜的人不许和他说话,也不许多逗留,放下放下饭菜便离开,取了食盒便走。

    纳兰震被无视,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可是就是没有理他,偏偏他还被下了软骨粉,多走一步都会觉得累得要命,更别提运用轻功逃出去了。外面也已经下好了陷阱,想救他出去的人也是万分艰难。

    想在只能等着了,等到纳兰震受不了无视而不得不妥协,亦或者等着能解毒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