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白天赶路,夜间休息,五日后的一天,刚到晌午,我们的马车行在一座山角下,靖寒说等绕过这座山再休息吃午饭,因为连日来的积雪太重,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山上的雪会塌落下来,为我们几人的安全,我们只好抓紧时间赶路,只要能过得这山,就安全了许多。

    但是世事难料,我们再一柱香的时辰就能绕过这座高山,突然间刮起一阵阴冷大风,马车都被刮得慌动起来,这一刮山上的雪像塌方一般,瞬间就掉落下来,像是一只白色肆虐的魔鬼一般,伸出了嗜命的利爪,将我们马车和人严严实实的抓在了爪中,慢慢的将我们用它那冰冷的身子冻结。

    靖寒抱着我,连跃出车厢的时间都没有,我们两个人顿时被冰冷的黑暗包围了,窗帘打不开,更不要提被雪挤压而变得牢不可摧的车厢门。

    我被吓得快要傻掉了,我的心里却在不停的说,不能慌,越慌越乱。我拉过靖寒的手在他的手下写着:我没事!

    只要我没事,靖寒才能安下心来想出逃生的办法。

    “静雅,若是这次我们一路上了黄泉,你遗憾不遗憾?”他对我们能逃出去不抱希望了吗?竟然用那么低沉的声音来问我。

    我拉着他的手写下:当然遗憾!

    他的身子僵住了,是没有想到我对他的情竟然如此的轻,在这种生死关头,连和他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没有。

    我拉着他僵硬的手写下:因为我还没有嫁给你!

    黑暗中他看不清我下笔,我尽量放慢书写地速度,让他可以清楚的猜到我所写的每一个字。在我写完最后一笔地时候。靖寒将我搂在怀里,深情的说:“静雅,记住你说地!等到我们出去。你必须要守信,嫁给我为妻!

    在黑暗中。我那因为惊慌而微颤的唇迎来了两人的初吻,他有些微凉的唇紧紧的压着我地辱,像是印下专属于自己的烙印一般,他离开我的唇。“静雅,相信我。他松开了我的手。将我安置在一边,我听到他抽出随身而带的匕首,他摸索着,将车厢的棉布帘子割了下来,然后我看到炭盆在移动。然后听到了炭与雪交融在一起的啦一声。

    靖寒还是很聪明的嘛,炭要消耗掉窄小车厢里的空气,我们两人一会就会觉得空气不够用地。

    我只能听到铲雪的声音,能感觉到靖寒挥动手臂时随带而起的冷风。靖寒为什么不用武功呢?不是有那种武功,一掌挥动。地动山摇,这点积雪根本不算什么。

    “雪压地不是特别实,我的掌力应该可以发挥出来。”靖寒之前铲雪来是在试探雪地松软度。最后还是得靠那神话一样地武功而创造奇迹。

    靖寒一掌挥出,我都可以感觉到头顶上的大雪在嗡嗡直响。我害怕万一靖寒动作太大。反正把雪震得越来结实,最后压榻我们这辆马车。不过。如果连试都不试一下地话,那么,就只能把这辆马车当棺材了。

    靖寒一掌连着一掌,我尽量不给他添乱,安安份份的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好消息。许久过去了,靖寒已经累得气。我去拉他,在他的手上写下:歇会吧,如果你累死了,我就算出去又能怎样。

    虽然这个时候极不适合说缠绵悱恻的情话,但我也知道,此时的情话就是力量,可以引发一个人身体里的潜能。

    “静雅,每次出掌,雪都会因为震动而落得更紧密一些。雪越紧密越好,我希望他紧的像石头一样,这样一会我发掌,上面的雪不会因为太过松动而迅速坠落下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空隧掌我只练到了第五层,如果可以练到第七层,在厚实的雪堆里面击打出一条隧道根本不成问题。如果我们是在石头山里,我定能带你顺利逃出去。”他尽可能和我解释清楚,他知道我的不安。

    “静雅,一会我发发掌之后,可能没有办法抱着你了,你也要尽力的跑,为了我们的将来,明白吗?”靖寒心里还是有着一丝担忧的,他的功力现在可能还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带我逃出去。

    我用力的捏了他的手掌,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不能放过。我拉着他的手拍拍,给他鼓励。我贴近他,也不知道是鼻子还是眼睛,仰着脸便吻了上去。

    结果却只吻到了他的下巴,身高的差距原来如此之大,以前都没有发觉。虽然只是轻轻一吻,也给了他莫大的鼓舞。

    他激动的拥了我一下。“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我还要娶你为妻。我才得到你的默认,怎么能因这点挫折便失去了这个机会!”靖寒说完,在马车内摸索出来一个包裹交到我的手上。“背上它。”我乖乖的斜挎在肩上,还在为他刚才说的话而感动。只有在面临死与死的时候,才可以看清楚这份真情有多

    他拉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出来他紧崩的身体,他屏气凝神蓄势待发,争取在出手之后便可以成功逃脱。

    他运掌,身体下沉,我只听他大喝一声,然后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大的气流压迫过来。随着掌力而出后,靖寒拉着我奋力的向前跑着,黑乎乎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脚也不时还磕磕绊绊,我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跟着靖寒,他因为发了那一掌,而没有多余的力气抱着我逃出去了,我只得靠我自己的能力,如果我落后了,那么靖寒就要给我当陪葬,他大好的人生怎么就这样的毁在我的手里呢,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怕什么啊!如果这次劫难是我命里终须有的,我逃不掉的,那么我就应该坦然面对。

    我不能拉上靖寒做陪葬,所以为了不扯他的后腿,我尽最大的能力奔跑。我前脚前跑过去,后面我就能感觉到头顶上的积雪便快带的压了下来,我们是在跟时间赛跑,时在和时间拼斗,如果晚掉一秒钟,我们的命就没了,我和他拼命的向前跑,泰山压顶之惧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