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脸不红气不喘直言不讳一丝不留的开始掀我老底。“若白,我在初华山上习武十载,你却只习得五载,师尊说你天资聪颖,可以比常人省去一半的时间,但是你心性不定,所以内力不够,武功招式也只是花拳绣腿,应付个市井无赖还行,若是遇到高手,便无法自保了。”

    虽然知道说的不是我本人,可虽说是讽刺的兰若白,我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老脸一红,嘴张张翕翕,一时忘记自己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其实更让我惊奇的是,兰若白竟然是个会武的人!!这点我是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那你是不是也多少知道,白鹤婆婆不喜欢元世散人的闭门弟子一事。”许久未曾说话的靖寒也开了

    我心底一沉,原来你们这些人对于兰若白的事都如此的知晓,搞了半天就我知道的最少。

    “多少知道一些,因为若白是闭门弟子,又是女子,所以白鹤婆婆心里不舒服,自然处处找若白的不是,这次却不知道为何会找上门来。”闫清自顾的说着,我却忍不住笑,那么大的岁数还吃一个小丫头的飞醋,真真应了那句老不羞了!“若白,莫再笑了。”靖寒厉声止住我的笑,我嘟了一下嘴,向后靠去。思讨这些事,看来这事如果单是我上凌云山怕是行不通,估计得请师傅元世散人出面才行,不然一定是讨不到解药,而且小美人也要不回来。而且我觉得白鹤婆婆此举也是认定了我必然要去请师傅出面,不然单靠我的面子。她定不买帐。希望她不要为难小治,千万别让小治那孩子干什么体力活,以小治的身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怕是要受苦。

    我这样一想,心里不免又担心起来那个孩子了,我急忙在纸上写:靖寒,准备些好酒,我们去初华山。先找师傅去,怕我自己的力量请不动白鹤婆婆。

    靖寒看完之后点了点头说:“不如先转去我家别庄一趟,我地酒窑里藏有五十年的佳酿,应该能入得了元世散人的眼。”

    我呵呵一笑,点了点头,有现成地不用我出钱,我自然高兴。其实说来惭愧,我现在手里一点钱财都没有,除了那两只抬不出来的大金棺材以外。我还真是两手空空,两袖清风。

    “到你府上地别庄要多久?”流问道。“半个月就够了。”靖寒如实的回答。

    我们四个人在小治出事之后也算是没怎么耽搁时间就出来了,但是因为我们四人要转去靖寒家的别庄。所以一定是要比白鹤婆婆与师傅两人要慢得多了。

    天寒地冻,正是白雪皑皑的时候。马车出了奇的慢。我时不时地把头伸出去张望,路边的桦树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树皮外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乡,每到冬天,会和家人到山里去拔桦树的皮,桦树的皮用来引火很方便。但是大家都忽视了,树一但被拔了皮,等待它们的就是死亡,人很自私,只为了自己暖和却全然不顾其他东西的死活,也从来不想,如果没有了树木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感慨地叹了口气,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进了一个小镇,镇子不算冷清,因为是寒冬,街面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抱着肩低着头快速地赶路。偶尔有马车经过,也不见人。

    我们找了一家客栈歇脚,晚上无事,几人便到茶馆里坐坐,随便听听古人说书。站在台上的说书人年过古稀,却生得一双犀利地眼睛,双目炯炯有神,抚尺一落,便听他缓缓地说道:“上回书,我们说到江湖上顶顶有名的风落堂一夜之间全堂未留一个活口,就连堂主也身首异处,血流遍地,襁褓中嗷嗷待哺地娃儿也幸免遇难,那场面真是惨不忍辱睹……”

    我听到这里便抬眼看闫清,他却一脸的泰然,就好像说的事完全与他无关一样。我暗下里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听到自己以前追随的堂主死了,竟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可见闫清只是利用这个平台罢了,至于忠心二字却是丝毫边也贴不上的。

    我心不在焉的四下里张望,台上的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动情之处眉飞色舞,一把抚尺在桌子上啪的噼里啪啦直响,我兴致缺缺,我果然不是混江湖的料子,一听到江湖上的琐事,我的瞌睡虫全都涌了上来,纷纷作祟,一手支着下巴,脑袋一沉,便不知道今昔是何昔

    呼呼一觉睡到大天亮,期间竟然连梦都没做。怪哉

    我迷迷糊糊的起来,下了床,穿上棉袍。人也精神多了,他们三个还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在随身带的纸上写下:“怎么了?”我还不晓得他们为什么如此的看我。靖寒摇了摇头说:“若白,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听到那么血腥的江湖场面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的人。”

    我扯着嘴角干笑,脸儿一红,这才写下:你们三个未免太不懂礼节了,我一个女儿家的房间,你们三个男子貌然进来,这成何体统?竟然还嘲笑我听书会睡着一事!我挑起眉角,把他们三人问着哑口无言。

    三名男子面色一红,都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私下里也能猜出几分。当然,我说下面的话绝对绝对不是自恋!他们三人都心仪与兰若白,担忧之心自然不少,之前又听到关于风落堂被灭了满门之事,所以怕再起风波,也属正常,可是哪一个来保护我,另外两个都不服气,所以,就全都冲进来了,还好是冬天,我穿得多,不然一室春光不全都被他们看去了

    虽然我不介意,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十分介意,本来对对方就没有什么好感可言,若是哪个看我的胳膊腿还不得被另外两个剜了眸子!他们一路上若不是顾忌着我的想法,哪里会安然无事!都没有出手,我还不明白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吗。靖寒表面装做无事,其实心里极不喜欢闫清,他还记恨着闫清把我偷偷劫走一事,而流云最大的劲敌就是靖寒,我对靖寒的态度是比对他们任何一人都好的,每次和靖寒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很踏实,虽然他身上有着一些我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的迷,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感觉。

    我在纸上写下:你们三个闷葫芦,我饿了,吃早膳吧。民以食为天啊,我肚子现在已经叽叽咕咕的在叫了,还不快顺应天命,添饱肚子!

    我喝了一杯温茶水,缓解一下喉间的干涩之感,也不知这哑巴日子还得过多久。

    “早就准备好了,到楼下雅间去吧。”靖寒先起了身出门,我随后跟上,其余两人跟在我身后。

    席间我的目光扫过几人,他们都十分的不自在,我心里暗暗一笑,男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