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肖亦澄淡淡地说。

    “那你预备怎么办?”钟瑟瑟紧张地问:“不会真的取消他的比赛资格吧?”

    肖亦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经过公司的同意便擅自当了人家的经纪人,还要多管闲事?去放文件!”

    “……”

    钟瑟瑟在拿着钥匙捅保险柜的时候,肖尊儒差人叫的医生来了,因为房子太大,医生没有看到蹲在隐蔽墙角的钟瑟瑟,放下医疗箱,不过说了一句,“唉,又是这样……”就把某人的裤子扒下来了。

    囧……出入这种私人场合能不能左右看啊?这下钟瑟瑟卡在那个角落的窗帘后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费力勿念……尽管她还是十分想非礼一下的……

    “少爷,你以后少惹老爷子生气,你说你这脾气,非但不认错不求饶,每次还偏偏蹬鼻子上脸,不打你打谁?”医生絮絮叨叨说。

    肖亦澄没有说话,而是偷偷瞄那个一起一伏的窗帘角,猜想某人已经郁闷得不行了吧,竟然露出在医生看来十分诡异的笑容。

    “少爷,你没事吧?是不是我上药用力太大了?”

    “不会不会,我已经身经百战,早就不会疼了,你自便就好!”

    “……”医生觉得暂时无法沟通,就闭上了嘴。

    过了好久,简直久过了钟瑟瑟能够忍耐的极限,脚上地伤火烧火燎地疼。这医生是不是onlyu大叔扮的啊,这么罗嗦,上完药帮他换了衣服,还要安顿吃药,药瓶上面不是写着一天服用几次吗?乃还要给他再念一遍,真是有问题!

    “苏大夫!”

    “少爷,怎么?”这个医生好不容易把医药箱背在肩上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模样,钟瑟瑟心里充满了安慰。

    “请稍等,我房里面还有一个病人!”肖亦澄说:“瑟瑟。出来吧!”

    叮……一个头两个大。

    “还有一个人?”苏大夫的高倍近视眼睛瞄向了这间卧室另外广阔的空间,“在少爷的房子里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天杀的……要说怎么不早说……害我蹲了那么久,白憋屈了?钟瑟瑟郁闷地站起来,扶着身旁的窗台。一跳一跳地蹦到他们面前,板着脸坐在椅子上,抬起那只肿的像面包一样地脚。

    “呃……”苏大夫推了推眼镜看钟瑟瑟,研究了半天才确定不是什么奸夫淫妇型的蒙面飞贼。便蹲下来替她看了看伤口,打开医药箱,唠里唠叨地说:“幸亏接上了,不过伤口要消毒……这位小姐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最近报纸上很多见!”肖亦澄侧了身子。用胳膊肘撑着头,露出一副慵懒的模样,这是刚刚挨过打的人吗?

    “哦!”苏大夫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钟瑟瑟怀疑他这么高地年事。也看娱乐八卦?

    门被敲了几下。荣先的身影就出现了,脸上依旧是那副假兮兮的谦恭的神色。

    肖亦澄地脸上迅速闪过极度的不快。这是肖氏家族大少爷的房间,竟然有人说进来就进来了,连主人的允许都没有问,只是敲个门示意。连钟瑟瑟都觉得太过分了,电视剧上都不是这么演地!

    “亦澄,总裁叫你!”

    什么?现在吗?

    苏大夫首先站起来反驳道:“他现在不能去!”

    荣先很平静,只是面露一丝难色,“总裁叫人带回了一个道士,说是能掐会算,一定要叫少爷去见见他,而且还要带上这位小姐!”

    “这位小姐正在上药,也不能去!”

    “苏大夫,这里仿佛没有你发言的权利,你的话太多了!”

    汗!好像黑社会地对白。钟瑟瑟有种苏大夫下一刻就要被爆掉脑袋地错觉。

    苏大夫咬了咬嘴唇,默认了这一点,气呼呼地背上药箱,看了荣先一眼走了出去,皮鞋在楼梯上砸得砰砰响。

    “荣叔,你很失望吧?”肖亦澄问,口气中带着极度不屑地抗拒色彩。

    “亦澄,我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

    “我是说刚刚在楼下看到我你很失望吧,可惜掉下去的是他,你这么快去状告老爷子,是希望我没有摔死便被棍子打死算了吧?”

    “亦澄,你这是在说什么?”荣先很惊讶,还很惶恐。

    “但你押错了一件事,我是老爷子地亲生儿子,你还是应该到金家去争权夺势更可靠一些!”

    “少爷,你在胡

    ……”荣先整的一丝不乱的表情有点崩溃的迹象,但湖了,片刻便回到了正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如果再不下去,总裁恐怕就要发飙了!”

    ……

    真的要下去看什么劳什子道士?大商业财团怎么还信这个?不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什么能掐会算啊,怎么还高封建迷信啊?让两个伤病号被人扶着,这么丢人地踉跄下楼梯。转过那些林立的柱子、花架、雕塑、屏风……看到了大客厅里面的人。

    可怕的肖尊儒坐在大沙发上,身后站了一排黑西装,左边果然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在头顶上挽了个发髻,留着浓黑的长胡须,还一个劲地捋胡须,煞有介事地摇着头,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外面还罩了竹布褂子,更让钟瑟瑟崩溃的是,他竟然盘腿坐在沙发上,一首掐着口诀,嘴里念念有词。

    端的这么眼熟,钟瑟瑟身体委顿了一下,噗通就摔倒了。

    “钟小姐,您没事吧?”女佣慌忙扶起钟瑟瑟。

    “没事没事!”钟瑟瑟虚无地回答,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执意要自己走路的肖亦澄,他也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这回可真不是一般的天怒人怨呐!

    钟瑟瑟几乎是被女佣拖到大客厅的沙发上的,跟总裁问了句好,就瑟缩在长沙发的角落,跟道士保持了相当长的距离。

    “你就站着吧!”总裁很凉薄地说了一句,肖亦澄就站在了黑西服的前面,看似很虐待,事实上这是对他好,像他那个样子走到这里都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坐下来岂不是更加折磨?

    道士在很专业很认真念咒语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来人,明显惊吓到了,赶快闭了眼睛,口中的念念有词比先前快了一倍。钟瑟瑟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胡子揪下来,再捆住他的脖子,使劲一拉,方能解心头之怒!

    “道长,这是犬子,这是犬子的女朋友,请你为他们看看婚姻,将来是否美满!”肖尊儒慢悠悠地说。

    赵明达吓了一跳,立刻张开眼睛,把肖亦澄和钟瑟瑟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遍,又闭上眼睛掐了半天口诀。肖亦澄的浅笑变成了戏谑,连钟瑟瑟都看出来肖尊儒也在调戏他,亏他还能装模作样的念咒语。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他好好呆在家里吗?怎么扮成道士竟然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肖老丈慧眼洪福,令郎头顶白气缭绕,贵不可言,这位小娘子头顶竟呈吉祥紫气,卦象有云:西方吉祥绛紫者当相助与东方仙白,方能万事咸亨,齐家洪福……”

    “哈哈哈……道长好吉言!”肖尊儒笑得很开心,让钟瑟瑟恐怖到了极点,赵明达这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跑来这里胡言乱语,妄言她和肖大少的婚姻,谁跟他有婚姻了,还白气紫气,真能胡诌!

    “非也!”赵明达是越来越入戏了,“天下万物本属虚无,大道生而大伪出,言大吉则大凶存,个人造化天定地设,无所谓争无所谓求,顺其自然便好便好……这位小娘子福深命厚,便是相配于令郎的不二人选……”

    “如果真如道长所言,这位小姐有旺夫运,给我肖家带来福运,我定当再次登门道谢。”肖尊儒微微侧头问身后的人,“秦先,道长是你在哪里捡到的?”

    “总裁,我开着车从机场高速入口经过,道长就坐在路旁,真巧我的车胎就跑气了。我下车换轮胎,道长便问我家里的事情,连少爷今天挨打……呃,带了一位小姐回来,包括这位小姐长什么样子都说得清清楚楚,我觉得很神奇就带他回来给总裁看!”

    “哈哈,果然神奇!”肖尊儒看了一眼钟瑟瑟,又问赵明达,“不知道长仙修宝地何在?”

    “云游四方耳,相见便是缘分,请不必挂念!贫道告辞了!”赵明达从沙发上放下腿来,竟然穿着他自己那双双梁方口布鞋,略略鞠躬,拂尘一扫就要往外走。

    “备车送道长!”

    “呃,总裁,肖总,我也该回去了,不知能不能借道长的光搭个顺风车!”钟瑟瑟看他们一屋子人除了肖亦澄瞪了双死鱼眼睛看着自己外,没有谁站出来直接反对的,就一跳一跳跟在赵明达后面争先恐后地上了车。

    心想:等回去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