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清的神志随着颠簸和撞击渐渐清醒过来,然后是右臂摔在什么硬物上,疼得她彻底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绿树葱笼风景别致,呃……还有黑色的草……不对,是人的头发,就在自己脸的上方,钟瑟瑟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横在她上面的人,管……大少?

    钟瑟瑟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又是怎么跟管桂彤碰见的?管大少明显没那么有情调地让她猜来猜去,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了,钟小姐!”

    事到如今,钟瑟瑟总算弄清楚了,管桂彤买通了秘书,机给自己发短信,其目的是为了绑架自己,但是绑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呀?难道他要跟她老爸敲诈钱?她老爸才有多少钱呀,他们金禾百代有几十个亿呀,难道是他老爸不给他钱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始终理不出来头绪。

    钟瑟瑟扭扭身上,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而刚才磕到的硬物就是这天杀的管大少的皮鞋,你个衰男把皮鞋穿那么硬干什么,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老实点!”管桂彤还真象个凶神恶煞的绑架犯,一点都没有平时那个大少爷的风度翩翩的模样,一边抬脚把钟瑟瑟踢到一边,一边吩咐身边的黑西装,“给肖亦澄打电话,就说他的女人在我这儿,一个小时之内不赶到。我就把她先奸后杀!”

    先奸……后杀?奸你个头啊!谁是谁的女人啊,这些娱乐公司地老板造绯闻有瘾呐!

    电话打通了,那个黑西装照着吩咐说了以上的几句话,就把手机举到钟瑟瑟嘴边,恶狠狠地命令,“跟他说话!”

    ……钟瑟瑟一脸茫然,说什么?

    那个黑西装看到钟瑟瑟这么镇定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回头看了一眼管桂彤。其实钟瑟瑟只是觉得匪夷所思。用自己来威胁肖亦澄,这不乱弹琴嘛!难道自己要像影视剧里胸大无脑的那些女女一样喊:快来救我,我好怕……吗?

    结果管桂彤甚是凶恶,伸上一只手来捏住钟瑟瑟的下巴说:“跟他说话!”

    呃……钟瑟瑟只得对着手机犹豫了一下问:“肖亦澄。谁说我是你的女人啦?你可不要乱讲啊!”

    “混帐!”

    “呜……好疼……”钟瑟瑟被管桂彤的皮鞋掀翻在地,在她肋骨上狠狠踩了几脚,电话里传来,“喂。喂,是钟瑟瑟吗?喂……”

    死猪头,不是我是谁?你看看,说我不是他的女人吧。你这么费尽心机绑架我来,他根本就不会上套的,可怜我人生还没过半。就要香消玉殒了……

    管桂彤接过电话露出一抹笑容。“是她。你知道我要什么,用上次你们与华夏电视网筹建方谈判地所有资料来换。一个小时之内看不到文件,我就把她从山上推下去,下面的熊山才刚刚建好,那么细皮嫩肉的喂熊真是可惜了,哈哈哈!”

    管桂彤挂了电话,钟瑟瑟心里直打鼓,看他那个得意的神色,难道是肖亦澄答应要来了?肖氏国际在和金禾百代争夺华夏电视网地控股权,拿她来换商业竞争上的一个筹码,也太看得起她了吧,说这些人是商人还不如说是黑社会,这么阴损的手段都能想得出来,他那义父老爸真会教导他啊!

    管桂彤坐在竹椅上被人伺候着奉茶打扇,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生活,并且不时瞄一眼被绑在角落的钟瑟瑟,有一时间钟瑟瑟觉得他实际上就是个小人得志地货色,根本没有大家族子弟的涵养和优雅……

    摩托车的突突声从山下传来,管桂彤身边的黑西服都警觉起来,有人在空地地边缘报告,“大少,肖亦澄来了!”

    “不要拦他,让他上来!”

    话音未落,一辆蓝色的bc=.嘎地停在边缘处。摘下头盔,正是肖亦澄那帅气不羁的脸。

    管桂彤拍了巴掌站起来,很是邪佞地欣赏道:“都说肖大少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地情种,今日一睹果然不错,为了个女人竟然能够单枪匹马来救,佩服佩服!”

    肖亦澄笑笑,淡淡地说:“连这都被你发现了?那我地女人呢?”

    管桂彤努努嘴,这时钟瑟瑟心里地奇怪和感激已经到了极点,看到肖亦澄看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呃,平白无故的给人家添这种麻烦……

    “肖兄,这里可是我地别

    不要想什么出什么花招,对你和她都不好。东西带

    肖亦澄从摩托车后座上解下一只密码箱扔给一个黑西装,说:“都在里面,我可以带我的女人走了吗?”

    “等等,急什么?我的人要验验,如果是真的,我会立刻放你们走!”

    肖亦澄大笑了几声,带着点调笑的口吻说:“如果令尊知道你这样胡来,是不是又会打断你的腿?据说令尊又在另外物色养子的人选,所以我料到你会棋出险招稳固地位,没想到你竟然会在女人身上使劲!我也好佩服你的!”

    肖亦澄玩世不恭的话激到了管桂彤心里的痛处,他不是金老头的亲生儿子,所以继承金老头衣钵已经成为他最主要的奋斗目标,从外表看他和肖亦澄等人一样光鲜,事实上金老头不死,他的地位依然岌岌可危,尤其……

    “管老弟,难道你也日后要收养几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耶,你确定你夺了华夏电视网的控股权你家老头子就会放心地把家业交给你?”肖亦澄依然好死没死地说。

    “你——”管桂彤马上就要扑过去咬他了,被后面的黑西装抓住身体,“少爷,这些材料都是真的!”

    哼!管桂彤整理了一下颜色,稍稍恢复了平静,狞笑着说:“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肯为了女人花大价钱!”

    “那有什么啊!”肖亦澄摸摸自己梳得一丝不乱的发型,“有人想为女人花大价钱都恐怕没有能力耶!”

    钟瑟瑟算是彻底服了他了,这是大少爷吗?明明是山野村夫嘛!专找人家的痛处攻击,他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万一管桂彤人品爆发要撕票怎么办?果然,管桂彤说:“慢着!”

    “怎么?”肖亦澄问。

    “兄弟想跟你赛车,赛完了再送嫂子回去,怎么样?”

    肖亦澄眉头一皱摇摇头,结果说:“好!”钟瑟瑟想唱死他!

    “就在这盘山路上,敢不敢?”管桂彤指着山下的绿树葱茏,哪里有路?

    肖亦澄慵懒地说:“好吧!”

    ***

    可是这是干什么?你们俩赛车拉我干什么?钟瑟瑟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拖上了管桂彤的摩托车,啊啊啊啊……钟瑟瑟还没能喊出来,管桂彤油门一踩就如离线的箭一般窜出去了,吓得钟瑟瑟赶快抱住他的腰。身旁的树木成了一条线,疯了啊,在树林中还开这么快……事实证明有人有些地方不行但不代表其他地方也不行,这管大少骑起摩托车来也太矫健了吧!

    正碎碎念着,忽然一个蓝色的身影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迅速超出去,留下一抹邪笑,钟瑟瑟贴着管桂彤的脊背都能感觉到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又加了一脚油门飞出去。佛祖啊,求你发发慈悲吧,别把娃气坏了,他要送死还把我捎带上这世界就不美丽了!

    啊啊啊——管桂彤的摩托车落到肖亦澄的身边,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万丈深渊,他的身体往肖亦澄一边倾去,眼看就要靠到肖亦澄身上了……啊危险啊……肖亦澄的双手下意识地斜了一斜,车轮已经有一半悬空了。

    这天杀的管桂彤要害死他?

    “肖亦澄——”钟瑟瑟也不晓得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劲,喊了一声竟然伸手去拉肖亦澄的衣服,却摸了个空,肖亦澄的车在要掉下山崖的一线之间突然腾空飞起,越过他们的头顶,稳稳地落在管桂彤的另一边。

    “你——”不用看也知道管桂彤此时呲牙咧嘴,钟瑟瑟却看到肖亦澄的头盔里一抹得意的浅笑突然冻住了,僵硬了一毫秒的时间就如刚才的她一样伸出手来抓住自己的胳臂。管桂彤的车速度太快,却没有看到前路的一个缺口。

    钟瑟瑟被巨大的震颤震得头晕眼花,自己的身体一刹那间凌空,双脚在虬根蔓结的路上拖了数十米远,终于停了下来,疼得趴在地上,肖亦澄的车停在她身边,抱起了她的头。

    “你没事吧?”

    钟瑟瑟脸色苍白,指着刚才他们路过的地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他,他……”

    肖亦澄凝重地点点头,“他掉下去了!”

    ……

    “你能起来吗?能坐车吗?”肖亦澄问。

    钟瑟瑟活动了一下身体,点点头。

    “好,来!”肖亦澄挽了一下她的胳膊,就要站起来,却哎哟一下疼得泄了劲,脚腕生疼,一阵阵地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