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日我就去厨房厨房帮佣,顺便弄些前世自己喜欢的菜色,给那位表少爷送去,顺便聊几句,并在那位忠仆如墨愤怒的目光下,分享本该是表少爷专用的美食,反正他家少爷都没说什么,他空有一肚子火也只能站在一旁用眼晴控诉我这不守本份,不知尊卑的小丫头。并在私下阴阳怪气的提醒我主仆之分,我只笑着指着他家主子似真似假的抱怨,谁让你家主子那么难伺侯,没人伴着就不吃饭,有本事,你自己陪你家主子去,本姑娘还不想伺侯了。结果,第二天,他终于鼓起勇气战战津津座到桌前,挑衅的望着我时,就听见方容淡淡的吩咐:“如墨,你想吃就再搬个凳子来,那是初儿的位置。”看着如墨当时的神色,我当场笑得不见牙。而从小五子口中,我也了解到这个苏蕴初,也就是我身体的前主人以前的所作的为,虽来的时间不长,她也只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字可以形容。……也是,原来是一个不知疾苦的千金小姐,哪会这儿粗活。整个人又老是闷闷的沉默不语,给人很傲气的感觉了,的确很难讨人喜欢。可自打大病一场后,倒似换了个人似的,做事有章法了,傲气还是有的,却不至于原来的高不可攀了。对此,我总是一本正经说就是这大病一场时,见了阎君,才惊觉生命多么美丽,空气多么清新,既然已然是奴婢身了就得认命,至少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所以特特求了阎君给我换了副平易近人的热心肠。听了我这话,年纪大的赶紧念声佛说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话可不敢胡说。年纪小的,则嘻笑着应合道赶明儿咱也找阎君换副七窍玲珑的好心肠。然后大家便笑作一团,摆明了把我的话当玩笑,我也笑,皮笑肉不笑,心里嘀咕着:我心倒是没换,只是换了副魂。仅此而已。可若这话真说出来,怕不得吓一干人等。笑闹过之后,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也就自然没了,加上我也努力做好着自己的事的同时也力所能及的顺手帮帮别人,于是,厨房里的人都开始接纳我了,大家相处也比较融洽。当外,除了宋大娘,她是唯一的例外,总一见我就拉下脸来,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欠了她八百万没还。可看着在她身后拼命施眼色的小五子。也就压下这个念头了。人总要知道自己的斤两,在貌似得罪了那个莫大姑后,我只求这位宋大娘别再暗地使里再给我使绊子,冷脸怕什么,我只当大娘她天生如此,路上遇上了也笑嬉嬉的打个招呼权当见到路人甲,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自己够低调了,你要挑刺也得有刺可挑才行啊。人在屋檐下的悲哀,至于才穿来时的壮志雄心……呵呵,残酷的现实告诉我,活着真好!呵呵!其它的,在我成为所谓武林高手前,还是先把它被扔到九霄天外的好……其是也明里暗里威逼加利诱的问过小五子,我跟宋大娘到底哪不对盘,结果小五子却也一头雾水中,说他娘从我一来就爱找我茬,以前还弄得那个苏蕴初有点惨,他都有点看不过去,好容易厨房里来个跟个年龄差不多的玩伴,却被自个娘折腾,将心比心,倒觉挺对不住我,所以才这么私下帮我。挺可爱的一孩子。和诸人相处之后,我也渐渐了解了上官府的具体人事,不会再见谁谁谁都一头雾水中了。这上官府就鹤雪郡郡守上官应乾的府邸,他人在鹤雪外放了。家眷留在京中,是离国所有外放官员的潜规则。有点带人质的味道。不过,我看这位老爷大概也很乐意。正大光明的把自己明媒正娶的嫡妻留京,却带着小妾上任去了。说是怕上任没个可心人照看。所以这座府邸就是住着那位朝庭亲封的三品诰命夫人和她所生的女儿上官婉儿。要说这上官大人也不知怎么,子息运不佳,两房娇妻美妾,却只有上官婉儿一颗掌珠是唯一后裔,当然,前不久听说传来家书说小妾也生了,不过还是千金,真不知那位老爷该哭还是该笑,反正听说这位嫡夫人看信后是先喜后忧,毕竟小妾跟着老爷在鹤雪夜夜被翻红浪,此次生个女儿,下次指不定就得了男,而这古代毕竟还是母以子贵。说到其下奴仆,首推就是这府里的总管周氏,年轻时也是个历害角儿,据说是她把上官老爷奶大的,在老爷夫人跟前都有脸面,连大夫人都敬她三分,可这周氏年纪大了,虽空占了个管家的名号,如今倒是个只拿钱不大管事的,大有被供着养老的意味。所以这实际掌权的就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原本是莫大姑与莫二姑姐妹俩,本来所谓的陪嫁丫头在古代也就有陪房伺寝的意思,混得好也可以扶个妾室什么的,可莫大姑至今仍是丫头身份,而莫二姑却红颜命薄,七八年前就一命呜呼了。所以这府里,除了夫人、周氏也就莫大姑说话最掷地有声。至于接这个表少爷住进来,除了不为人道的家仇外,也因为面对不孝有三,无后有大的古训,上官老爷隐有过继为养子的意思,只是也许他老爷还不死心,认为自己不可能真的绝后,就没把这意思说明。所以这表少爷的身份在这里,就有点不上不下,至于如墨,则是他自老家带来的贴身小厮。而上官老爷的唯一掌珠,上官婉儿,初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起那个传奇年代,中国历史上唯一真正的女帝身边那个谋臣。可说实话,这位小姐虽也叫上官婉儿,跟历史那个却差太远了。年芳八岁稚龄,也不知是不是因独苗太过娇惯的缘故,成日总是病泱泱的,据说也是个走背字的主儿,娇弱到喝水都差点被呛的那种,她身边的丫头自成了换得最快的。毕竟小姐出事,自然是丫头背黑锅,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所以,小姐贴身婢女的名头虽然显赫,却是也一干奴婢避之不及的。最近一任是莫大姑从人牙子手里买来两小丫头片子,取了个福儿、喜儿的名字跟在小姐身边。或者这两丫头真带有福气,这近一年来,小姐虽然仍有些小毛病,却没什么大事。连带莫大姑在夫人面前也有脸。然后是宋大娘以一手好厨艺,受夫人赏识,其下,则林林总总各色下人就不计了。而到了晚上,我则照着师傅所留的一本小册子和她所教的运气吐纳方法开始筑基练内功,也许因为以前练过的,自己虽然是没什么记忆,可这身躯却有着记忆,所以练起来不觉吃力,进度很快,倒是自己心惊于师傅口中那个走火入魔的说法,一直刻克制着不敢进展太快。当然,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所谓师傅,我也不是没疑问的,那样风采,那样的武艺,本应是嫡仙一般世外人物,不沾凡尘,却为什么会收我这样一个徒弟,而且这种师徒的关系,明显娘是心知并允许的。在和师傅的闲聊中,蘊初习武应该不是短时间的事,似乎可以追述到越国仍在的时候,只在进了上官府后沦为奴婢后才变成一桩秘密。那么一个豪门贵夫人和一个世外高人又是因什么样的机缘,才会同意自己仍是掌珠的唯一女儿学习武艺?再退一万步说,既然有师徒渊源,凭师傅的身手,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女沦为奴仆而不加援手,而采用这样麻烦的方式一月一次来教徒?这些疑问我也曾当面问过或是旁推及敲过,可娘和师傅倒似商量好的,众口一词推说什么你既然忘记就算了,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这本是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可面对说这话的两个人,我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郁闷中啊!于是,我就这样开始了我快乐着并疑云重重的穿越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