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激动的说完,我的身子不由的有些颤抖。

    洛之也是有些怒了,紧抿着唇,盯着我,最后,才平息了怒气,和声道:“蓉儿,你不能够这样,在不清楚事情真相,不知道始末的时候,就决然替人定罪。皇后下药之事,皇上是事先就知道,也要阻止,是我没有让他这么做。”

    我宛然若惊,讶异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恍若听见的都是虚幻。

    洛之看着我,神色却是镇定,“因为,这个药迟早都是要下的。你早已被人下毒,慢性毒药慢慢侵蚀了你的身子,所以才会在暴雨之夜,毒性突发,陡然伤寒,并且越发病重,性命堪忧。我虽是下了药方,可也只能暂保你一时,无法彻底清除你体内毒性。并且这个药和你体内的毒相冲,孩子再这种情况下,也是难以保住。就算保住,对你的伤害也是很大。所以,当时当皇上告诉我说,发现皇后买通琼瑶苑的婢女奴才,要下药之时,我就向皇上提了自己的意见。既然,这个药终是要下,还不如趁此之际,假借皇后之手除掉她自己,动摇陈氏根基。而我,接近紫玥,故意的视试听打探,并不是为了监视你,只是想查出是谁下的毒。”

    我怔怔的看着洛之,不清楚怎么会是这样。从一开始,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我却听信他人之言,以为是赵维故意如此,是他太过凉薄。

    在他让我信他之时。却只有责怪恨意。

    我难过的看着洛之,道:“那你们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洛之叹了口气。说道:“皇上担心你太过自责,而且知道说与你听后,你一定会执意冒着生命之险,也要生下这个孩子。所以,他不愿冒这个险,他愿意自己承担。”

    而我却看不到他地承担,他的努力。他地心意。

    我的眼睛氤氲的似要冒起雾气般,模糊朦胧的看着洛之,“可是,在我那样误会他的时候,他怎么就不解释。”

    他完全可以告诉我,他的承担。他的心。他是真地值得我去相信。去交予。

    洛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你给了他解释的机会了吗?你自己好好想想都是怎么一回事。你听了他人之言,没有冷静的思考,就直接武断的替他定了罪。没有问他为什么,没有问他为何如此做,甚至连最简单的没有想到,按照五年之期地说法,这个孩子对他是多么的重要。就算他介意你是段氏之女,也不会和自己的皇位过不去。”

    所有突发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冷静下来好好的想过。甚至连五年无嗣之期这样最重要的一点。都没有考虑到。到了现在,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漫长的冬季都转换成花团锦簇。也没有静下心来,认真的去想过。去思那前因后果。

    只是埋怨,只是怪他。自己以为自己信任,实际上心中总是犹疑,从不信任,忽略他的心意。

    而他眼中地分崩离析,层瓦尽碎,都是刻意忽略不见。

    我咬唇,低下了头,忍住心底翻涌而起地难过感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之终是笑了,“想通了就好。”说着,接过紫玥手中的食盒,递给我,道:“去吧,这个时候正是御书房上茶点地时候。”

    我尴尬地接过,笑道:“谢谢师父。”

    紫玥随着我来到御书房外,侍卫见我过来,正欲俯身跪安。我忙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没让他们俯身请安,对站在门边地侍卫问道:“御书房可有他人?”

    那侍卫轻声回道:“回娘娘话,只有皇上一人在里。”

    我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李公公正在最里边那道门外候旨,见我进来,一脸讶然。我微微轻笑,指了指闭合的门。

    李公公已是明白,点了点头。

    “李康。”

    赵维的声音猛然从里边传出来,李公公已是习惯,正准备推门而进,我低声道:“我来吧。”

    我将食盒放到李公公手上,端出里边的那碟用芙蓉花酿掺和而成的蜜糕,推门走了进去。

    赵维正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门的起合声,也不回头,自顾自的吩咐:“李康,备轿。”

    我将蜜糕轻轻的放在桌上,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赵维这才回头,未预见般的怔怔的看着我,眸中明显愕然欣喜,定眸凝视。

    我垂眸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紧盯着我,缓缓走进,细语柔声的唤:“蓉儿。”

    蓉儿,蓉儿。曾经幻想多少次的他的轻声呼唤,此刻,清晰明脆,却又那般让人难以置信。

    我犹疑的开口,“维哥哥……,你……,知道了。”

    他一把将我揽在怀中,紧紧的扣住,将脸埋在我的颈项间,良久,才说道:“终不是我的错觉。”

    他轻轻的将我放开,拉起我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任由他拉着,坐上车架,出宫,一路疾行。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他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默声的看着我。

    也不过了多久,车架才缓缓的停了下来,他将我抱下车,放到马上,自己也是纵身一跃,跃然上马,鞭子一挥,任马奔驰了起来。

    耳边只剩急速穿过的风声,呼呼作响,入目之处,也是越发荒凉。

    我疑惑的仰脸,他看着我轻笑,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耳边柔声说道:“再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前方渐渐依稀可见人影,营扎木围。

    竟是兵营。

    还是年幼时见过。那是父亲偶尔的一次随佐领将军检阅兵士时,我和哥哥硬缠着随父亲去过。亲眼见识军士抄演,马蹄纷争。

    那时,父亲是极力的不同意,后来是一旁的佐领将军开口了,说让哥哥去见识见识,男子汉应该为何。因而,我也有幸亲临观摩。

    可是,此刻,赵维怎会陡然带我来此。而且,这是谁率领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