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中午,我去了绣庄,本来以为吴掌柜和小环会以迎接我的归来,没想到我走进门后,两人竟然都平平淡淡的。见了我只是很简单的打声招呼:“静姝,来了。”

    我呵呵一笑:“是啊,我来了。”

    然后她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是不是又一次穿越了,穿回去西域之前?

    “那个。”我故意扬扬声音:“我这次去西域,给你们有带礼物回来的。”

    吴掌柜正低着头整理花样图,听我说了这话抬起头:“什么西域?”

    我不会是真是发生了吧,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吴掌柜,小环一旁小跑过来:“带了什么给我们?”

    话音没落,就挨了吴掌柜一根笔杆子在脑门:“没出息,这么沉不住气?”

    我拍拍受惊的心脏,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正常,不过这两人太可恶点。

    “什么东西,你听错了。”

    “静姝,不能这样没良心的,你自己说你这是第几次抛弃我们了?”

    看小环急了,我背对着她们,偷偷笑了。

    竹庄的生意一直是稳中有升,小环暗中悄悄告诉我,宋大人帮了不少忙。

    “宋大人愿意为我们说话?”

    “宋大人自是不会出面,可是有他们家老太太啊,,老太太在外宣传,宋大人还时不时陪老太太来逛逛绣庄,跟吴掌柜聊一聊。我们的生意不就越来越好了吗?”

    我们两人对视,皆是了然一笑。

    我里外走了一圈,整个绣庄忙中不乱,井然有序。

    “可还满意?”吴掌柜问我。

    “吴掌柜做事我只有佩服地份,哪里有不满意过?”

    “那我把账本拿给你看看。”

    “也好,我整理一下拿去给郑公子。”

    说道浩谦,就想起舒云说他就要过生日了,想想他近来对我的态度,我真是不知该送怎样的礼物给他。要是过去。我送上门东西他恐怕都会高高兴兴收下,可是现在送的不好,说不定会招来更多的厌烦。

    “吴掌柜,过几日就是郑公子的生辰。我想代咱们绣庄送上一份礼。”

    吴掌柜不解地看看我:“你自己送就好,怎么还要拉上绣庄?”

    “哎,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每天都不冷不热的。这个礼万一送的不好,以后怕是更难相处,我要是借着绣庄,他也总会留几分面子。高高兴兴收下。”

    吴掌柜道:“郑公子不会是这样处理事的人,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说要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搁在平时他会直接说出来。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遇到事情还是该怎样就怎样,只是平时话也少了。人也淡了。”

    吴掌柜一直看着我,半晌才问道:“你心里会不会很失落?”

    “会有啊,人地转变太突然,一时当然不适应。”说完,我才觉出吴掌柜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要想歪了。”

    “是你自己不要想歪才好。”吴掌柜笑笑,话里似乎还隐藏着另一种味道。

    “不说这些了,还是帮我想想送干什么礼物吧。”

    “既然是要绣庄送,最好地当然是绣一件了。”

    对啊,多现成啊。“可是竹个什么好呢?”我脑子里思索着,却没想出合适的东西。“不如等我想好,再告诉你,到时帮我安排一下。”

    “好,没问题。”

    我翻看了账本,一笔笔账目记得清清楚楚,于是拿了账本出去交给浩谦。

    走到玉器坊门口,就看到舒云的马车,往里走了一步,又退出来。

    “王姑娘。”我一抬头,林海在叫我,我冲她笑笑。

    “王姑娘怎么不进来?公子在后面的。”

    “哦,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别地事情,明天再过来。”

    “嗨,都到门口了,就进去吧。”林海把我往里让,我不好再推辞,顺势就进了里面。

    “那我先进里面去了。”

    “您先去忙。”林海乐呵呵的说道。

    正要进去就看见浩谦和舒云出来了。

    舒云笑着:“静姝来了。”

    我也笑笑:“舒云也在啊。”

    “嗯,没事我来看看他。”

    真是恩爱,白天也要来探班。

    “静姝什么事?”浩谦问道。

    “我把绣庄的账本拿来给你看看。”

    浩谦接过去,翻了翻,又还给我:“你自己看过就好,以后绣庄的事情不用问我,你自己做主就行。”

    我看旁边还有许多人,不方便多问,其实心里也明白他地意思,只是为何要当着舒云和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这个话,难道就是不想让我说话?

    我拿了账本,说了一声:“好。”

    “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那我和舒云出去一下,你要有事让林海他们帮忙。”

    “好。”

    舒云又对我笑笑,挽着浩谦的胳膊一起出门上了马车。

    我呆立在原地,看他们走远了,对林海道:“我走了。”

    林海笑笑:“我看姑娘也是忙,都快赶上我们公子了。”

    “我哪里有那么忙,我就一间绣庄,怎么和郑公子比?”

    我看了看铺子里陈列地玉器,很多都是这次从于阗带回来地,于是停下来,一件一件看过,每看一件林海就帮我解释着一件地特点、价值还有造型的意义,我来了些精神,认真跟着林海学起来。

    听他一说,才知道玉器地各种图案造型都有很多讲究,有些还是有典故的,里面的精妙之处可谓博大精深,也才发现林海的口才原来这么好,原本这样枯燥的事情都能讲得眉飞色舞。

    “我有一样东西,你给看看。”说着从脖子里取出曹先生的玉坠。

    林海打眼看了看:“是块好玉,但也没有多么名贵。”

    “你可认的这种图案?”

    “以苍狼做图,不是中原之风,这玉产自于阗,应该是西域某些家族的传家之物。”

    “为什么说是家族的?会不会是什么江湖组织的令牌什么的?”

    “我也只是从这只狼的形态上猜测的。你看他虽然是只狼,神情却并不狰狞,只想告诉别人他是一匹狼,不容随意侵犯,但仅此而已,这狼没有杀气,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东西。”

    林海说的很认真,听了后,我收起了自己想要探听曹先生八卦的心思,将玉重新戴好。

    “王姑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从一个朋友那里拿来的,戴两天就要还的。”

    “你的朋友是西域人?”

    我笑笑没有回答。林海以为我默认,说:“这就奇怪了,要是家传之物,是不会随便让别人戴的,除非……”

    “除非什么?”

    林海笑笑:“王姑娘的这位朋友一定是个女子,女子之间随意带一下饰物也是有的,若是个男人,除非是自己的妻子才能佩戴。”

    我愣住,林海看我发呆,说道:“那些也都是我的猜测,再说也不是十分贵重的东西,而且咱们也没有这个讲究,你朋友既然说戴几天就换回去,肯定也是不在意这些的。”

    我笑了笑:“多谢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个东西竟然还有这些意思。”

    “谢什么,我就是干这行的,不多知道些,会被公子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