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不悔叹道:“依兄台看来小弟应如何而处呢?”

    来人看向辛不悔道:“当此乱世,兄弟你身为男儿,应为国家尽一份力量,何况你身怀《定国宝鉴》的秘那人曾跟我提及那秘他怕秘文外泄对朝廷构成威胁,故要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请回去,若是不能就让那秘文从世上消失。

    辛不悔背着双手在屋中来回踱了两趟叹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真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啊!”说着他看向来人道:“我本已是闲云野鹤,没想到竟仍逃不开这乱世纷争。兄台远来小弟也不能让你空来白回,既然那人已有杀我之意,兄台不妨放手与我一搏。若是小弟当真不是敌手死在你手中我也没有遗憾了。”

    来人皱眉道:“你又何必这样呢?从小处看若是你回去不但免了你我之斗可以与那人聚聚兄弟之情;从大处看也可保一方平安。”

    辛不悔苦笑道:“小弟若是没有难言之隐也倒不怕回中原一行,但实在是因有特赦原因,托你之人其实也是知道的。故还请兄台见谅。”

    来人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我就难免要动动手了。”

    辛不悔也是一叹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如此了,还请兄台手下留情。”

    来人也不答话,向外伸手道:“请!”说着他已来到了门外。辛不悔紧随也来到门外。来人此时在马上取下了一柄七尺有余的墨黑色长刀,此刀通体黝黑,看上去普通之极,但观其锋刃又似乎很是锋利。来人手拖长刀向辛不悔一抱拳道:“多谢阁下今日以美酒相待,若非在下因公事而来,定要与贤弟继续煮酒赏雪。”辛不悔不由笑道:“兄台说的是,不过你我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

    来人盯着辛不悔良久道:“既然如此你可小心了,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辛不悔微然一笑道:“好请!”

    来人不再多手中长刀迎风一摆,刀头向上,刀柄向下,刀身忽地向自己怀中一抱,双足钉地不动,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只见他身上的衣裳忽地鼓了起来。一股强大的劲气迎面扑向辛不悔,漫天的银絮被这劲气也一起推向了辛不悔。辛不悔忽感大量气流急涌而来不由大吃一惊,这般大的护体劲气实属罕见,若论功力自己恐怕不及对方。想归想,此时对方强大气流已将自己裹在其若不加以反击必会身受重伤。不及细想一运起本身护体内尽与之对抗。

    两股劲力乍一相遇无声无息中竟卷起渲然大波,飞舞的漫天银絮被两股气流一催竟再也落不下地在空中盘旋跌宕。辛不悔身上的长衫此时已膨胀而起,而长衫下摆却因气流过大而飞舞向后。如此寒冷天气对恃的两人却都有汗珠隐现。

    辛不悔此时已大有疲意,丹田中内力似乎已渐渐匮乏,心中不由焦急。若再有一盏茶的功夫恐怕就难以再支持下去了。但如果此时撤回内力更是会受重伤,目前也只有能挺多久便挺多久了。

    眼见辛不悔内力耗尽之时对方来人忽地将护体内劲收回了大半,而手中的长刀却舞动了起来,锐风呼啸中他已连刀带人冲了过来。这一冲大有临阵冲锋的气概,若是他跨马驰骋、抡刀上阵定然是一员猛将。

    辛不悔见来人不再以护体内劲比拼松了口气,但见对方长刀呼啸而来,大有吞天掠地之势不敢怠慢。手中长剑“铮”地一声跳出了剑鞘,长剑舞处迎上对方。

    对方来人长刀虽然看上去沉重笨拙,但在对方舞动之下竟似刀山一般密不透风。那攻来的每一招都足以致命。辛不悔堪堪接了十余招已觉出对方招式快捷凌厉,大有倾倒一切的气概。自己手中的长剑在对方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竟如狂波巨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会有倾覆的可能。

    辛不悔思绪连闪中来人长刀已扫切以不可思议的度,递出三十一刀。

    长刀刀身通体漆黑,七尺余长,刀影织成一张乌黑的刀绵密得不容蝼蚁飞过。

    辛不悔面色一寒,身形三飘两闪,一袭长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转瞬之间,换了九个方位。

    然而,那重重的刀压力大大了,流泻飞掠,冷气泛骨,快得像织布机上的梭子,不容人顺利地喘一口气,也不容人转一个念头。

    辛不悔的身子,在刀转折腾挪,像泻流中的枪鱼,身上每一寸之处,几乎都有数百斤的压力。如此又坚持接了五十招左右不由心中起急,照如此打法自己必输无疑,看来是一定要用上那早不用经年的绝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