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看着那布袋眼角眉梢似乎都乐开了花,他麻利的解开袋口,将布袋中的东西一件件取了出来。那袋中是三只玄狐与两只火狐,五只狐狸似乎刚刚死去,身上的皮毛仍如活时般光鲜,孙老板轻轻抚摸着火狐向辛客人笑道:“亏得是你,这样的火狐我在这里十几年也没见到过几只,可你这些时日里给我的几尽三十余只,恐怕这山中的火狐都快被你捉光了。”说着他颇为感叹的拿起了一只火狐在手里轻掂着。

    辛客人一边从桌上拿起布袋一边笑道:“你老还是先把我的帐结了再慢慢的欣赏好了。”孙老板嘿嘿地笑着站起来在柜子里拿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递到辛客人的手里道:“你总是说不用我多给银子,但这次我是非多给不可的,你说每张狐狸皮只要我十两银子,但我又于心何忍啊?”辛客人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早就说好了的,每张狐皮是五两银子的,你这不是在破坏规矩吗?”孙掌柜闻言不由沉下脸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老弟是在故意的让我财,我每张皮子卖出去都是上千两的收入,你确是不跟我计较,我又怎能过意得去?你今天如果不拿这银子,我这皮子可也不收了!”说着他当真将狐狸又装回了袋子里。

    辛客人看着他的行动不由嘴角泛起了会心的微笑道:“好了!你老人家也不用跟我演戏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孙掌柜闻言笑道:“你老弟观察入微,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没别的,时下兵荒马乱的,人心不安,总要有个人站出来管管是吧!”他顿了顿又道:“你老弟有功夫我这是早知道了的,可最近有人托我跟你老弟希望你回南边去,以你的身手定可以平乱安民嘛!”孙掌柜还要继续说下去,辛客人却是按捺不住了,他慢慢起身,来回踱了两步笑道“孙老哥弟到此间已有七年之久,我为人如何、脾气怎样你早已知晓,况我如今早成闲人,再不想踏足乱世,请您休要再说。”言毕他已抓起长剑向孙掌柜一揖推门而去。

    孙掌柜望着辛客人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伸手抚摩着那光鲜的皮毛喃喃吟哦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此时辛客人的身影早已隐没在漫天大雪之这雪似乎根本没有半分想停下来的感觉,劲风中落的更加迅疾。辛客人走过的路片刻便被那大雪覆盖的无影无踪了。

    忽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冲破这漫天飞雪而来,马上之人一身黑色雕袍,头上一顶宽檐大帽将脸挡了大半。马很快来到孙家老店门前,马上乘客跳下马来,进了孙家老店,没有半盏茶的工夫便即出来,飞身上马向着辛客人去的方向急急而去。

    千朵莲花山距离擒虎集仅有十里之遥,虽然路上风雪劲急,遍地冰霜,但辛客人仍走的很快,遥遥已见山脚下自己的住处,辛客人嘴角不由露出难得一见的安详笑容,或许现在也只有这能令他有稍许的安慰吧!脚下的积雪已有三尺多厚了,踩上去松软的很,但普通人若走在路上一定举步为艰,但如辛客人这般有功夫的人自然要好的多。再有半里路程便要到家了,如果这时在屋中暖上壶酒,赏一赏雪景该是不错的一件事情。然而偏偏有人却不让你能如愿以偿。

    当辛客人步下最后一个慢坡,再走不到一里地便可以到家的时候,他脚下忽然伸出了一双手,一双黑如磨碳的铁手,这双手紧紧扣住辛客人的两只足踝,其力重有千斤,这双手拿捏的力道足以令钢铁折断。

    辛客人皱了皱眉头,双足忽地一蹬,竟然从那双手中轻而易举的脱了出来,同时他的身子也已旋在了空如大鹏鸟般飘向了三丈以外。然而,杀招却并没有仅此而已。就当他飘飞的势子刚刚落下,双足将要落地的一瞬间,一蓬夹杂着劲雪如同要席卷、吞噬宇宙般的暗器悄然而至。那暗器来的好快,好劲,好让人防不胜防。看辛客人时他手中忽地多出一件长衫,长衫飞舞中那连波而来的暗器尽数落入了长衫之中。

    辛客人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暗袭并不在意,嘴角微微**一抹冷笑,脚步仍是向着住处移动。来人似乎也为他的行为弄的大有不解之感。然而他们的攻势却并未因此而停下。两次暗袭不成,那第三次暗便紧随而来。那是一张遮蔽天地的巨整张网方圆足有近半里左右,铺天盖地而下是天蚕丝所做,柔韧中带有钢性,只要网一加身便会缩紧,将人身体紧紧裹住。网落的很快,转瞬已落到辛客人头顶,霍地一抹清光一闪而没,巨网从中被削开五迟见方的一个大洞。辛客人便踩着那刚刚落下的巨网继续向自己的住处行去。

    “好身手!”随着一阵啪啪掌声过后一个周身白衣,年约三十**的中年人来到辛客人面前,抱拳一揖笑道:“辛老弟风采不减当年,七年不见功夫更见纯熟了。”

    辛客人冷冷看向对面之人冷笑道:“郭兄别来无恙,这一别数载看来你老兄的手段也未见有如何的精进。”来人闻言也不动怒,哈哈一笑道:“老弟见笑了,这些儿个玩意确不成什么气候的,不过要是说同时施为那又是另一翻境界了。辛客人看向缓缓走来的三人一笑道:”想必郭兄此来定有深意了。”来人深深看向辛客人笑道:“老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此时天下大乱,人心不稳,估计现下一定有人来请你老弟出山了吧!我想那人不能亲自来的,但他手下也必定应该早有人来到请你了。小兄此来其目的也只有一个,想你老弟一身绝世武功,又身怀《定国宝鉴》秘兄愚见,你老弟当此乱世应有一翻作为才是,当今朝廷昏庸无道,有识之士应另择明主而侍,老弟若能帮扶我家王爷共图大事,将来…………。”来人之语尚未说完已被辛客人挥手打断,辛客人微微一笑道:“郭兄美意小弟心领,只是小弟在此一住经年,早无当年雄心,现已成闲人一个恐怕要让郭兄失望了,望郭兄回去在你家王爷面前为我多多致歉。郭兄请回吧。”

    来人眉头微皱笑道:“老弟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如今天下大乱,黎民受苦,以你老弟的身手怎能不挺身而出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呢?”辛客人苦笑道:“郭兄太抬举小弟了,以小弟一人之力又怎能力挽狂澜,况且时下蒙古人南下已成定局,你家王爷仍想着自己如何独揽大权,这岂又怎能称得上仁君。”来人哼了一声道:“老弟所言虽不无道理,但看今日之事朝廷应无抗敌之力,我家王爷胸怀大志,他日必能拒外敌,安家国。老弟又何必如此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