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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两人现在仍旧身在囹圄之中。

    银涛并不便将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司语。

    不过光是如此,对司语来说也是足够了。她一直未说话反驳或是质问,并不表示她听银涛言语时没有在过脑子。

    银涛言简意赅地讲完后,也并没有急着要征询司语的意思——他仿若是往油锅中滴了一滴水,只待油锅沸腾。

    于是他仍盘腿席坐于地,继续调息着自己的衍力。

    司语稍微出了会儿神。

    片刻后,复又开了口。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再问皇帝之事,更似是无话找话而言。

    “都说你是定华派的年轻弟子中最聪明的一人,那你是否有方法应对我们目下的窘境,让我们全身而退?”

    银涛只要一调动衍力,它们就会立马被吸附进玄石中。这样来回几次,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睁开眼,站了起来:“大人之所以遇如此境地,实是在下所害,在下本想着能够借用定华派的调息术恢复些许衍力,却是不行——”

    “我们深陷这囹圄中全托福于你,这点我倒是不反对,”司语丝毫没有紧张感,此时反而是笑道,“所以说,定华派最聪明的人也不过如此,现在没有办法让我们脱身了?”

    “请大人放心,在下再不济也不会让他人因在下的牵连而失了性命。”

    “哦?这话说得可有些大,这天下最大最愚蠢的承诺便是说自己能保别人的安危。”

    银涛对司语的话不以为然,说道:“那还请大人多多见谅在下之后所言所为。”

    他说完后,便来到木栏旁,冲那个看守他们的人招了招手,笑容满面地言道:“这位大哥!”

    那人许是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了,拿刀一拍木栏,嚷道:“干什么!干什么!笑什么笑!”

    “现在就这位哥哥在,我也就不瞒哥哥了,我与那龅牙子实际并不认识——”

    那人用鼻子哼了一声,道:“老子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不过你现在跟老子说这些也没用,你死你活全看我大哥的安排,与老子无关。”

    “哥哥莫要急,等我说完嘛,”银涛笑眯眯地说,“小的实际上是个做皮肉买卖的,这小婆娘也不是我的娘子,只是小的赚钱的活儿。”

    那人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们两人一遍,问道:“那怎的只你二人?老子可是听说,搞你们这种皮肉买卖的,手下的婆娘可多得很。”

    “谁说不是呢,”银涛故意顿了顿,见对方上了钩,然继续说道,“小的本来是在延定城里做买卖,近来听说朝廷召集江湖上的各路英豪上京帮忙打仗,小的就想着那里恐是个大市场,便是带着婆娘们上京来了,可路上遇到他娘的土匪——哦——不,是跟哥哥一样的绿林好汉,当时路上还有许多商车,最后就我跟这婆娘逃走了——”

    那人笑了起来,显然是听了进去,兴趣盎然地问道:“那你的那些婆娘就被抢走了?”

    “不知道,反正定是找不回来了,”银涛越说越入戏,一脸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在跟我逃出来的这小婆娘‘功夫’算是好的,一路过来也给小的挣了不少盘缠——这不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小的想要补些‘货品’进来,毕竟就算这小婆娘‘功夫’再如何好,小的也不可能靠她一个人把生意给做起来,所以便经人介绍认识了龅牙子老哥,小的便给了龅牙子老哥三百两银子买了三个姑娘。”

    “三百两?!”那人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老杂种!老子跟你讲,你小子是被他给骗了,莫说三个婆娘,就是一个婆娘他也给不了你,这寨里的婆娘岂是他这老杂种可以碰得到的。”

    “真的?怪不得今日他那么着急捻我们走,”银涛故意气得拍了掌木栏,“小的要早遇上哥哥就好了,那龅牙子不仅骗了小的三百两,还让我的这小婆娘陪他睡了一晚,小的可是亏大发了!”

    “你这小婆娘昨夜陪了龅牙子?”那人面露淫光地转眼看着司语,“可真是浪费了。”

    “还不止他一个呢,他还叫来了他的那个腿脚不便的兄弟。”司语委屈嘟囔嘴道。

    “哎哟哟!怪不得这两个老杂种今早看着没精打采的 !”

    银涛见那人笑得脸都要开花了,知道时机已到,便进一步言道:“哎!要不这样!现在这里就只我们三人,哥哥要不试试这小婆娘的‘功夫’?”

    “耶——这不好——大哥知道了不得了——”

    “你不说,我不言,谁又会知道?”银涛压低声音,说道,“小的只求一件事,哥哥试过后,便能确定小的所言非虚,到时候一定要帮小的们求求情。”

    “恩,你说得有理,若这小婆娘把老子伺候得爽了,那你小子就没有说谎,老子肯定会帮你证明,”他完全放松了警惕,已经是掏钥匙准备开锁了,“不过事先说好,到时候,你他妈别提老子玩了这小婆娘的事。”

    “一定,一定!”银涛转眼一瞪司语,“快去!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把这位哥哥给伺候好了!”

    “你小子别那么大声!”那人是开心得很,他麻利地打开了牢门,伸手便来搂司语的肩膀,“小娘子……”

    不过,司语倒真是很快让此人见识到了自己的功夫。

    那人的手才搭在她肩膀上还没落稳,司语已是夺过其腰间佩刀,在其喉咙上戳出了个窟窿。

    血像是泉涌一般,咕噜咕噜往外冒。

    那人捂着自己的脖颈,瞬间整个手都被染得鲜红,血液仍不断地从其指缝间溢出来。他惊慌的望着司语,说不出任何话来。

    司语绕至其身后,一刀割断了他双脚的跟腱。

    “这功夫你可喜欢?放心,你现在不会死,满脑子一堆污言秽语,”司语冷冷地说,“我可要让你那也走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那人双脚跪地,因司语的刀快,他的身体仍旧未觉察出疼痛,而现在他更多是恐惧,绵延不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