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齐力撕开口子,我来分开他们。”戚炜喊道。

    戚三娘和戚冉点头,两人抬手一动,两股蕴力不同的衍力汇聚一起,猛冲向围绕在陈隐三人外面的电光,一声尖锐地长鸣,周围的电光渐渐绕开此处,现出一道圆孔,戚炜运足气力朝圆孔大声一喝,另一股衍力应声而至,直穿入内,与里面两股衍力相撞,顿时一声巨响由内炸开,电光四散,台下之人惊慌失措,戚炜双臂一张,在身前铸出一个圆环,将几人四散的衍力尽然吸入其中,现场骤然安静,只能听见所有人的呼吸声。

    圆环散去,戚炜吐了口鲜血,幸而戚寂辛一部分的衍力已被陈隐制控,所以两人释出的衍力不算多,否则戚炜恐是要丧命于此,戚悦霖赶紧扶住戚炜,望向大哥,戚寂辛已恢复了理智,捂着胸口,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看着已晕厥在地瑛璃,又看了看跪在她身前已无意识的陈隐,缓了口气,轻轻地说:“将瑛璃带去医房,之后好生监管。”又指了指陈隐,“此人压入大牢。”

    戚冉什么也没说,抱起瑛璃便往医房方向跑去,戚烽上前查看了陈隐一番,只是因衍力回流暂封了心脉导致昏厥,并无大碍。

    “烽儿,你去照顾瑛璃,”戚寂辛说完,转身看了看戚炜:“二弟,如何?”

    戚炜面色铁青,摆了摆手:“还好,大哥你刚才又失心了。”

    “我知…”

    “你看到了吗?那个陈隐竟然能跟戚寂辛不分伯仲…我当时真该上去,至少以后还可以说跟高人过了招。”台下有人窃语道。

    戚寂辛听罢,冷冷言道:“今日照料不周,还请诸位先行去歇息,擂台明日再开…”

    “人家姑娘都说非陈隐不嫁了,我们还凑什么热闹,这擂打给谁看?”台下起哄道。

    戚寂辛脸上挂不住,愧言道:“小女只是气话,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望各位忘记今日的事,可在花都城四处游玩一日,所有费用戚家庄为各位支付。”

    旭峰卓风站在原处,面色难看,听着周围人所讲皆是陈隐,顿时怒火攻心。

    擂台周围的人已经散去,戚冉信步回到戚寂辛身旁。

    “瑛璃…可好?”

    “只是被震晕了,”戚冉说,“若不是那小子出手,大哥你此番恐是要酿大错了。”

    此时擂台周围已是无人,戚寂辛方才长叹口气,露出愧疚的神情:“当时确是已无法抑制住那股怒气,幸而瑛璃没事。”

    “可现在闹到这般,明日还是继续打擂吗”

    戚寂辛思忖片刻,言道:“传令下去,陈**闯我戚家庄,明日斩首。”

    “就算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戚冉急道。

    “我知你是因关心瑛璃才说出此话,杀了他有无用处,我自然知道,”大庄主说罢,转向戚炜,“随我去见一见旭峰卓风。”

    **

    大皇子回到房间,见东西便一阵乱摔,气却不见消减,正准备拿下人出气,戚寂辛和戚炜便来了。

    “大庄主,现今如何是好?”旭峰卓风现在虽气,却也还理智,不敢在戚寂辛面前妄发脾气,“且父皇通缉之人又出现在面前,若是空手而回,父皇该如何看我,朝中大臣又当如何看我?”

    “大皇子莫急,老夫已下令明日处死陈隐,擂台之事可想它法代替,”戚寂辛不疾不徐地说,“ 现今你们和马丝国已经开战,若是你给你父皇带回消息,说戍国戚家参战保中原,会是如何?”

    戚炜一惊:“大哥…”

    戚寂辛抬手让他别说,自己继续言道:“戚家若带头说了此话,戍国的另两家便也会随至而来,此礼是否要比你带回一个太子妃要好?”

    旭峰卓风一脸不信:“大庄主可不是在诓我?”

    “诚心而言。”

    大皇子想也不想,立马跪下,不断磕头拜谢:“大庄主之恩,卓风一辈子谨记,将来定涌泉相报!”

    “那便如此说定了,老夫先去将擂台之事处理,细则我们明日再商。”戚寂辛起身离开,戚炜跟在身后。

    “大哥…怎可应他如此的允?”

    “毫无帝王之风,此人不成大器,”戚寂辛说,“倒不如让中原皇帝直受我们恩惠。”

    “但戍国百年祥和,未有过战事,此次我戚家单方面宣称参战,另两家定会借此发难。”戚炜不无担心的说。

    “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办法,不过如今谁能得到中原支持,谁就是戍国最大宗族,他们应不会让我们戚家独占了这机遇,”戚寂辛胸口忽然一痛,一皱眉,笑着说道,“你吸衍那一下,我衍力回流差点将心脉震断,不过那小子也确实是无双之才,我当时虽意识浅薄,却依稀见得他一手护着瑛璃,只一手在挡我的攻势,我却仍旧未攻破。”

    戚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人默不作声走有几步,他突然言道:“大哥,既然已为大皇子找到另一路,那干脆放了陈隐,让他跟瑛儿去吧。”

    戚寂辛停下脚步,转头凝视戚炜片刻,缓缓言道:“若是让瑛璃随陈隐而去,江湖将会如何看我们戚家,这比武招亲不就成了个笑话,莫要再言,我意已决,去看看瑛璃吧,应快醒了。”

    **

    陈隐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上,四面透着淡淡光亮。

    “师姐。。。”他四下看去,找不到人,才发现自己正被关在牢中,脚下是玄石,他已记不清最后发生了什么,连最后的画面也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闪身挡在了瑛璃跟前,他立马起身奔向门口,冲外喊道,“来人!来人!”

    “怎么了?”不一会儿一个老头不耐烦地走过来,隔着门上的小缝隙看这他。

    “瑛璃在哪?”

    “二小姐她没事,”老头回道,“你挺有能耐的,竟然跟大庄主打了个不分上下,不过也就这样了,可惜了,明日便要死了。”

    “什么?”

    “没什么,安静的待着吧,我要去告知庄主你醒了。”老头言毕转身便走,任陈隐在后面怎么唤都未转头。

    陈隐打量了一番牢笼,四面皆是普通石墙,但释出的衍力直接就被吸进了脚下的玄石中,他用手敲了敲石墙,极其厚实,他叹了口,盘坐在地上:现在知道瑛璃无事也算是放心了,不知婵玉若是知道这情况,会想什么办法来救我,婵玉冷静聪慧,还有钰婆婆在,定会有办法。

    陈隐忽想起瑛璃在擂台处喊的话,不由会心一笑。